她有预感,她并没有死的消息,迟早会传到李家人那里。
而李二老爷在京城为官,李二夫人的娘家,也是官宦之家。
势力大的李二夫人若找来,对她和骆诚来说,会是相当大的麻烦。
陆游虽然也是官宦子弟,但按着历史进程,陆家那一家子正在逃难呢,自顾不暇。
况且远水救不了近火。
还不如,和这秦家小公子爷套套近乎。
既可以帮到她和骆诚,也可以帮到将来的陆游。
卖茶老汉走上前,赶紧将李娇娘出的十五文钱收走了。
他朝几个孙子摆摆手,“他们给钱了就没事啦。”
几个年轻汉子,这才各自走开了。
秦埙朝李娇娘拱手答谢,“今天多谢娘子出手相助,他日定当报答。”
李娇娘摆摆手,“就别他日了,就今日吧。”
秦埙有些为难,但还是说道,“娘子请说。”
李娇娘指着茶棚旁的一架骡车,和一头毛驴说道,“那是你们的吧?”
这三人风尘仆仆的,不用多打听,就知道那骡车和驴子是他们的行路工具,他们远道而来,路过这里喝茶歇脚。
秦埙看去一眼,点头回道,“正是。”
“就拿驴子当谢礼吧。”李娇娘道。
今后走远路脚就轻松多了,骆诚也不用辛苦的背柴了,牲口能帮他解决一切。
秦埙正要答话,他的老仆先开了口,怒道,“你这娘子怎的这么贪?不过是替我们出了十五文的茶水钱,居然要我们拿驴当谢礼?十五文钱,连驴背上的那块毡毯都买不到!”
那小书童也道,“哼,穷水恶水出刁民!”
秦埙皱起眉头,没答话。
李娇娘指了指秦埙的左小腿,“谁说我只要茶水的谢礼?他的腿不要治了?治腿伤,外加茶水的钱,拿一头驴子做谢礼,一点都不过分。”
她的x眼,将秦埙腿的伤势看得清清楚楚,只是骨头错位了,并不是大伤。
但不及时治好,一是疼痛难忍,二是,这秦埙年纪还不大,只有十来岁,还在长身体,腿伤不治时间一久,那腿怕是会长成畸形。
这一点,读书多的秦埙,和见识多的老仆,一定都懂。
提到治腿伤,秦埙的脸色,才缓和了一些。
但是小书童和老仆,依旧是愤愤不平的。
老仆冷笑道,“你?一个村姑?给我们小公子爷看腿伤?哈哈,少讹我们,我们走得路多,见的人也不少,你这等骗钱的人,我们见多了。”
小书童也翻着白眼,“在县城看个腿伤,不过是几百文的花费,而我们的驴子,可不只几百文,最少得要十五贯!”
李娇娘笑了笑,“那你们有没有算过这笔帐?你们的钱没有了,又是外乡来的。进县城寻医,一天两天是找不到人相助的。可你们小公子爷的腿疼,他得接着忍着。哈哈,我明白了,疼也不是疼你们仆人身上,难怪不急了!”
李娇娘说起了激将法。
老仆和小书童马上怒了,“胡说,我们和小公爷相处多年,怎可能有你说的那种想法?”
“那为什么不早治?”
“那是因为你是骗子,我们不相信你!”小书童冷笑。
“你们不信?那好,我说说你们小公子爷的腿伤吧。”李娇娘眯了下眼,用x眼查看起秦埙的腿伤来,“他的腿伤是小腿骨和膝盖处扭伤错位了,看这伤势的情况,是骑骡子或是骑驴时,不慎摔下来跌伤的,一碰就会疼。肿得并不厉害,是不久前伤着的,对吧?”
老仆和小书童对视一眼,又一起惊讶地看着李娇娘。
两人心中腹诽着,这位小娘子,可真是神人了,她只简单看了一眼,居然知道秦埙腿伤情况!?
秦埙也是一脸的惊讶。
李娇娘又说道,“而且他还在长个儿,这扭着的腿骨扭着长,一天天过去,怕是会长定形,过几天找到大夫,也是治不回原样了,会长成畸形的长短腿。”
老仆和书童的脸色,更加变了。
秦埙眯了下眼,看着李娇娘,“你怎么治?”
“这好办的很。”李娇娘卷起了袖子,走向秦埙,“你只管坐好,把裤管卷起来,我给你正骨,然后抹药上夹板。”
说法很专业,像个老大夫的口气,老仆看向秦埙。
秦埙点了点头,“照着做。”又对李娇娘道,“我同意了。”
李娇娘微微扬唇,“那就开始治伤吧。”
老仆叹了口气,只好照着做了。
他们的盘缠丢了,又走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拿出老爷的书信,也不知当地官员会不会相信他们的身份。
相信还好,不相信的话,还误事。
老仆人别无他法,只好听着吩咐照做了。
李娇娘又摸出十文钱,放在桌上,喊着卖茶老汉,“老翁,这里头一文钱,是我的茶水钱,另外九文,想买你家东西使使。”
小生意人,给钱就是好人。
老汉笑着收了钱,“小娘子尽管说,想买啥东西?”
“一盆凉水,越凉越好,一块布巾。再给我两块长一尺,宽两寸的薄木板,几根绳子,给这小公子爷捆伤腿用的。”
乡下人家,木板麻绳多的是,都是不值钱的,李娇娘出了几文钱,能买一大捆呢。
老汉笑着道,“好嘞,我叫人去找找看,他喊过一个孙子,“六子,快去找找娘子用的东西。”
在老汉孙子找东西去的时间里,李娇娘在茶棚旁的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