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娇娘!”李二夫人咬着牙,一字一顿喊着李娇娘,“你装糊涂呢?”
“没有,我名叫李娇娘,可我真的不认识你呀。”李娇娘摊手,“我说夫人,你到底要不要沐浴?水快凉了,当然了,您爱用凉水沐浴,也是可以的。”
李二夫人过的日子,向来精贵,哪里洗过凉水浴?
“我要进屋去沐浴!”李二夫人阴沉着脸说道。
“不行!屋里窄。”李娇娘挑眉,“我说夫人,又没人看见,夫人你计较什么呢?这里都是女人,……哦,我家官人虽然是男人,但他不屑看别的女人的。”她笑眯眯看向骆诚,“骆诚哥,是吧?”
骆诚黑着脸,横了她一眼,转身走开,进堂屋去了。
“哎,等等我。”李娇娘也跟着离开了。
“真是岂有此理!”李佩玉冷哼一声。
“夫人,要不……就这么办吧?”侍女小心着问着李二夫人。
“还不快点围起来?”李二夫人低声喝骂。
她如今的样子,像极了流落到平阳的老虎。
任凭人犬欺负!
她一同意,两个侍女马上忙活起来了。
虽然沐浴的地方简陋,但床单还算大,两棵树,一个侍女,围成一个三角形的沐浴间。
中间放着一个旧浴盆。
另一个侍女,将水倒入浴盆里,朝李二夫人福了一福,“夫人,可以了,水温正好。”
浴盆是乌漆抹黑的,也不知谁用过,李二夫人嫌弃得直皱眉。
可一想到自己的身上更脏,再不洗洗更臭了,她只好忽视着浴盆的颜色,喊着侍女给她退衣。
两个侍女都在忙,拿换洗衣物的事情,只好由李佩玉来做了。
她推开院门,却见门外看热闹的人,并没有离开多少。
大家依旧站在原地。
看到她走出来,个个都笑了起来。
李佩玉忍着羞愧,爬进了马车里,抓起一个包裹后,又飞快跑进了李娇娘家的院子里。
砰——
将门关得严实了。
外头马上传来一阵哄笑。
李二夫人一连洗了五次,将随车带来的熏马车的茉莉干花,全都洒入了水里,她的身上,仍然带着些臭气。
侍女们都烦了,再洗二十次,恐怕也是这样,必竟这浴盆太小了,地方也太小了。
两个侍女便撒着谎说,“没有气味了。”
李佩玉的鼻子被熏得麻痹了,辨别不出来了,也跟着附和,“没有了。”
李二夫人想早些离开,听她们这么说,便说道,“更衣,回城!”
清理好后,李二夫人也没有心情再找李娇娘了,带着女儿和一行人,坐着马车匆匆离去了。
至于李二夫人用过的那只盆,骆诚又搬回了原处,——项家的猪圈。
“项伯,盆用好了,放回原处了。”骆诚朝项伯挥了下手,说道。
看了会儿热闹的项伯,在李二夫人离开后,他也回家了,这会儿正坐在院中的小凳子上,磨着锄头。
“骆诚啊,你拿我家小猪崽洗澡的盆去做什么啊?”
“家里也要买猪了,想照着做只大小一样的。”说谎话的骆诚,脸不红,心不跳。
“还是你的手能干,木工也会。”项伯笑着夸着他。
还完盆,骆诚回到家的时候,李娇娘又在翻帐本,做着记录准备还钱。
她一边写着,一边乐吱吱地笑着。
骆诚挑眉,“娇娘,你笑什么呢?”
“那盆,是不是项伯家小猪崽的盆?”
骆诚的眉梢微扬,“我原打算拿那只洗粪桶的,但太小,怕她不用。”
李娇娘笑弯了腰,“她要是知道了,估计得气死呢。”
她从来不知道,骆诚居然这么腹黑,轻描淡写的就将李二夫人算计了。
“她死,与我们何干?”骆诚冷笑,“她曾经害过你,今日吃亏,是罪有应得。”
李娇娘敛了笑容,“对,她心思恶毒,吃了亏是自找!”又说道,“我今天完全不认她,还这么罚了她,她定不会再来了,再来,这附近的人不得笑死她?”
……
李二夫人坐着马车往回走,心里将李娇娘骂了一千遍,闭着眼,幻想着自己手拿双刀,将李娇娘跺成了碎渣渣。
马车里很宽敞,但两个侍女都不敢离着李二夫人太近,全都缩在角落里。
李佩玉更是直接说,“娘,天热,我们不要挨着坐,挨近更热。”
都嫌弃她呢!
李二夫人心中明白得很。
她抬起胳膊,那若即若离的臭气,又来了。
气得她将两只鼻孔拿布堵着,用嘴吸气。
总算挨到了县城。
马车在客栈前一停下,李二夫人马上吩咐侍女,“速备洗浴水。”
一连洗了十遍,一直洗到天黑,她才停罢手。
这个时候,李老夫人已经派人催了她五遍了。
后来得知李二夫人在金山村吃了个亏,身上被泼了粪水,嫌弃得说,“二夫人不必来问安了,叫四小姐来回话吧。”
李二夫人知道后,更加恼恨起了李娇娘。
李佩玉来见李老夫人,将李二夫人的遭遇,添油加醋的说了。
末了,她说道,“老夫人,那个女人长得和五妹一模一样的,可就是说话的语气,完全不一样了,而且,她完全不认识我和娘了,还……”
“还什么?”李老夫人冷着脸问,真不记得了?
“还说,她的亲戚半年前全死了,婶娘是被雷劈死的,福母是……是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