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不多。”李娇娘摇摇头,“这处铺子关得太久了,人气关没了,要是天天开着,到这会儿,少说也有五千钱的进帐了。”
骆诚道,“娇娘,差不多就可以了,虽然赚得多是好事,但你会很辛苦。”
从一早上开始,李娇娘就没有休息过。
李娇娘正在兴头上,摇摇头笑道,“不累。”她画了一张图纸,放在一旁,又画起了另一副。
骆诚看着那画,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一盘切鸡?你画这做这什么?”
李娇娘的画,用着彩色颜料图色,栩栩如生。
“有极大的用处。”李娇娘笑眯眯道。
人们进来吃饭吃酒,总是问吃的是什么样的,每个人都要解释一番,常年累月的这么说,不仅累,还很费时间。
她想到了前世小饭馆里,贴在墙上画着本店主要菜式的宣传画。
画上标着各式菜品的价格。
罗列出所有菜品,让人们方便挑选。
这一世没有打印机,她便自己画吧。
前世今生的她,小时候都学过画,虽然不是达到办画展的那种水平,但拿到全市比赛前几名,还是常有的事情。
趁着还没有到正午饭点的忙碌时刻,李娇娘利用碎片时间,一气画了四副画。
分别画的是五香红烧豆腐,水煮鱼片,水煮肉片,酱烧冬瓜。
不过,她没有写价格。
图画贴墙壁上面后,马上有人过来点水煮鱼片。
宋时期的鱼,大多是清炖,味道寡淡。
大夏天的吃这种口味的鱼,根本没有食欲。
李娇娘的做法与众不同。
加上她的画工,让人一看便有食欲。
来吃鱼的是两个书生样的年轻男子,李娇娘要走上前招呼他们吃饭,被骆诚按下了,“我去。”
李娇娘好笑,“好好好,你去。”
今天,但凡是年轻男子走来,骆诚都不要她出面,都是亲自去招待。
两个人坐了雅间。
水煮鱼片汤端上后,两人一边吃着酒,一边说着事情。
“齐兄,临安举办学子比试,你要不要去?”其中一个蓝衫男子,问着另一个灰衫男子。
“当然要去了,要是金榜提名了,就再不必在这穷乡僻壤呆下去了。进了临安,要是有幸见到秦相爷,入了他的门下,不求一官半职,做个学生也能光耀门楣了。”
“啊,我也正有此意,咱们一起去吧?”
两个人于是高兴地说起了不久后的临安之行。
骆诚正要退出道,“对了,皇上在寻庆福帝姬走失的儿子,你听说了吗?还有悬赏啦。”
“李兄,一万贯的悬赏,可见人不好寻啦。”
骆诚看了他们一眼,退出了雅间。
李娇娘见他半天才从雅间出来,便问道,“怎么,那两个人为难你?嫌弃咱们的菜?”
骆诚摇摇头,“不是。”
“不是就好。”李娇娘笑道,又见他神情不对,眨着眼问道,“怎么啦?脸色不好。”
骆诚浅浅一笑,“无事,担心你累着了。”
李娇娘耸耸肩头,“我哪里累着?都是你们在忙着呢,我只做做帐,画了几副画而已,不累。”她看着他,“只是想着我?不是为别的事情?”
“不是,总爱瞎想。”骆诚按着她的肩头坐下,“不忙的话,算下扣掉成本,咱们纯收入多少。”
“好,我算算。”李娇娘正想算呢。
她翻开帐本,扒拉着算盘算起来。
……
钟氏在后院洗菜,春丫捏着封信,匆匆跑来找她。
“娘,有人叫我将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啊?”钟氏的手上沾着水,叫春丫打开来,“打开给我看。”
“哦。”春丫打开来,抖开给钟氏看。
钟氏跟着骆福财,学了几个字,勉强认得说的内容,看到上面的话,她的脸上马上变了。
那是封求助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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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氏气得脸都黑了,扭过脸去,接着洗菜。
春丫疑惑,便往信上看去。
可惜她认得的字,比钟氏更少。
只认得上面写着的数字,“三百”,别的字,一个不识。
“娘,这是什么信啊?”春丫问道,“什么三百?”
钟氏心里的火气,腾腾藤直往上窜。
她忍着怒火,“这信是谁送来的?”
“不认识,我在茶棚倒凉茶的时候,一个大叔走来问我,有没有玉山村骆福财的娘子钟氏在这里,我说那人是我娘。他就说,叫我把这封信给娘,然后就走了,信上说了些什么?娘?”
“说了什么?要钱!”钟氏气得直拍腿,“你爹又搞什么明堂哟,派人送了信来,叫我拿三百贯钱,送到金库村后山的一座山神庙里,他八成又干了什么好事!”
春丫也生气呢,一次要的比一次多了。
都要到三百贯了!
“娘,要不要给爹钱呢?”春丫心里叹气。
以前要钱,都是她爹亲口找她娘要,有时间会嘻嘻笑着问她有没有钱。
她不敢给太多的,偶尔给个一二百文的。
但这一次却叫人送了信来,是不是遇到了麻烦事?
“我不给!”钟氏重重叹了口气,“我养不起他了!家里房子还没有,你的嫁妆还没有着落,春宝都七岁多了,学堂都没有进过,他却不操心赚钱攒钱只知赌钱,不往家里拿钱,却还找我要钱!我……我不想管了。”
钟氏生着气,说话的声音便大了些。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