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娇娘走来,笑着道,“那人不领情就算了,陈叔别自责,咱们做到问心无愧便是。”
陈来庆随口说道,“是呢,我也是这么安慰着自己。”他将马车鞭子递给骆诚,“天也不早了,你们早些回吧,我来打烊收拾铺子。”
李娇娘笑着道,“何家要求我们明早卯时就到,回村里再去何家,路太远,我和骆诚哥决定了,今天就不回去了,就住酒馆里。”
酒馆后院里,有两间屋子,一间大些的做了厨房,另一间窄小的,李娇娘预备着做帐房。
不过,也放了床和帐子被子等物,为的是假如回家太晚或天气不好时,就在酒馆里住下。
那房间里,还备有几套她和骆诚的换洗衣物鞋袜。
现在她手头上有钱,她和骆诚的衣衫,各有七八套了,这里放了两套,金山村的家里放了五套。
陈来庆愣了一瞬,住这里?
李娇娘和骆诚才是主人,他们要住,他怎能反对?算了,大不了晚上走时,动作轻一些,不要惊动他们。
“哦哦,你们打烊吧,我去烧水去。累了一天了呢,早些睡吧。”陈来庆便走进酒馆,往后厨那里烧水去了。
“陈叔有心事。”李娇娘往后院看道。
“嗯,我也看出来了。”骆诚道。
“我们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悄悄观察着吧。”李娇娘小声说道。
“也好。”骆诚不反对。
他心中想着,刚才陈来庆匆匆离去,一定还另有事情。
乡里集市的路,四通八达,街的前后两边,不是农田,便是村子。
来往的,都是些陌生人。
骆诚不放心,将马车赶进了后院。
当初扩建酒馆时,李娇娘就说了,后院门最好开大门,方便进出马车。
他们的后院很大,做打谷场都够用了。
停辆马车更是不在话下。
骆诚给马儿刷了毛,喂了草料。
厨房里,陈来庆喊着,“水烧好了呢。”
“来了。”骆诚应了声。
一楼小屋里,李娇娘正在整理她和骆诚的换洗衣物。
酒馆所处的地方大,改造时,李娇娘让工匠们不仅改造了茅厕,还修了间洗澡间。
酒馆的后面有杂树林,有水沟,排水埋污问题,做得十分的现代化。
骆诚进屋来,从床下拖出一张新的澡盆来。
他俩没有在这里过过夜,备用的澡盆,还是崭新的。
一张大的是浴盆,还有个小的脸盆。
浴巾柳支牙刷,全是新的。
就连澡泥,也是整块的,还没有用过。
骆诚往门外看去一眼,对李娇娘道,“娇娘,我去给你打洗浴水,你早些睡吧。盯着陈叔的事,我来做,你别管了,明天你的事情多。”
李娇娘笑眯眯点头,口里应了一声,“好呢。”
心里却骂着自己的脑袋一定被门夹过,她居然叫人做了张四尺半宽的床!!!!
摆在这里!
好吧,她承认当时想揩骆诚的油水,才那么做的。
小床窄小好挤在一起嘛。
但现在,她一点都不想跟骆诚挤一张床了。
她不想揩骆诚的油水了,但骆诚,却十分热衷于揩她的油水。
算了,自己酿的苦果,自己吞吧。
李娇娘十分努力地微笑着。
“你这笑,比哭还难看,大晚上的,要吓人?”骆诚轻哼,走出去了。
李娇娘哼哼,她就是想哭!
唉……
洗白白去。
李娇娘洗浴好,进屋滚进帐子里睡去了。
她哪里睡得着,半睁着一只眼,竖起耳朵听着骆诚的动静呢。
骆诚已经洗好了澡,站在后院里,同陈来庆闲聊着。
他们说着天气,说着地里的秋收。
“我也去睡了,骆诚,睡吧睡吧,月亮都爬高了。”陈来庆道,脚步声往楼上走去了。
二楼有间小房间,李娇娘收拾了,给陈来庆住的。
骆诚进了屋,关了房间门。
床边的小柜子上,燃着一只油灯。
骆诚挥熄了,抹黑挑着帐子爬上了床。
奈何床太小,他估摸错了位置,往床上一躺,就躺李娇娘身上去了。
手摸到了软软的一团。
李娇娘正在犯模糊,吓得挥开他的手,一把推开他,往里侧滚去,“流氓!”
但是,也只是滚了一点点的距离。
她就知道,这床太小了,一准会出事!
骆诚:“……”他黑着脸,又气又笑道,“我是你男人!”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
古人诚不欺他。
当初,李娇娘见了他,像只八脚章鱼竿样往他身上粘,现在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什么情况?
李娇娘吸了口气,打着哈欠道,“那也得经过我同意,我今天,不同意呢,睡了睡了,好困呀。”她叹了口气,睡下来,“别吵我啊,明天还要工作呢,想想那诱人的工钱吧。”
骆诚轻哼,“不吵你。”也睡了下来。
只是床太小,他将腿伸了伸,就伸到李娇娘那里去了。
李娇娘马上一收腿,就像他的腿上长了刺一样。
骆诚沉着声音说道,“碰下腿也不行的?”这女人!
“嗯,我怕痒。”
骆诚回想着以前,她可不是这样的。
他把手伸过去,想将李娇娘捞过来些。
想了想,还是忍住了,算了,明天问吧。
两人睡成木棍,各自不挨着,李娇娘心满意足,很快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