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里“撤”了一声,双腿夹了下马肚子,抖了下马缰绳,将马儿赶到了路上。
这里是条叉道,走到叉道的尽头,才是村里通往外面的大道。
李娇娘没听到骆诚的声音,只听到他哼了一声。
她回过头来,抬头看着他,“骆诚啊,生气呢?”
“你说呢?”
“我不知道被骗了,我看那两妇人说得诚恳。”李娇娘冷笑,“我下回见了那厮,我不打爆他的头,我不叫李娇娘。”
“下回还是我陪你出来吧。”骆诚闷声道。
有个漂亮媳妇,真是个叫人不放心啦。
李娇娘笑了起来,靠在他的身前,反手抱着他,“骆诚哥放心,就算是宫里的太子请我去做太子妃,我也不稀罕,我只稀罕你。”
骆诚依旧阴着脸,看着她的头发道,“找个时间,把头挽起来。你这样子叫人误会。”
按着风俗,圆房了才能挽发。
李娇娘和他没有圆房,所以,头发一直是半挽半垂发。
这是少女发髻。
李娇娘低头看着垂于身前的一缕发丝,笑了笑,“那我回去就挽起来。”
“那不做数。”不圆房挽发,是欺骗!
李娇娘:“……”说来说去,就厮就是想那啥啥啥了。
拜托,她年纪不够呢。
“容我想想。”
“哼!”骆诚相当不满。
李娇娘头疼了,男人生气呢,得哄哄。
圆房可以,可万一怀上了怎么办?
要不,找个安全日子把事办了?
再这么下去,骆诚得憋成怨男了。
李娇娘掐着手指,算着她的安全期。
差不多算出来时,她被一声尖利的声音吓了一跳。
“老娘今天非抽死你不可!”有年轻女人尖声叫骂着。
啪啪啪——
什么东西抽打着谁。
一个男童的声音,高声号哭起来。
“不是我偷的,不是我,我没有看到你的钱,我没有偷——”
哭得很是委屈。
李娇娘一怔,这不是春宝的声音吗?
“骆诚,是春宝的声音,他怎么会在这儿,谁在打他?”
这里是村道旁,两旁都有人家。
有农田,有杂树林。
“看看去。”骆诚抖了下马缰绳,策马朝声音方向跑过了去。
原来,不知不觉间走到骆福财的新住处附近来了。
那哭声在一片竹子林后面。
也就几十步的距离。
骆诚和李娇娘骑马,很快就赶到了。
绕过竹林,李娇娘就看到一个红衣胖女人,正抓着鞋子底,狠狠地抽着春宝。
脸上,身上。
大约极疼,春宝惨叫着在地上跳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