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背后议论人,她是客人,头次来家里,我陪着逛逛怎么啦?又不是天天逛。”唐婉斥责着丫头。
丫头嘟囔着嘴,“可少夫人的身子……,自打您小产后,就没有休息过……”
“好了,不要再说这件事了,我命就该如此。”唐婉闭了下眼,“扶我回去,中午还要服侍老太太吃午饭,我先回去睡一个时辰。”
“是。”丫头无声一叹。
……
李娇娘回了自己的住处,发现骆诚也回来了,正站在小院里,看院中的一株丹桂树发呆。
“骆诚哥,你回来了?”李娇娘笑着朝他走过去,“咦,你怎么在这儿发呆?想什么呢?”
骆诚回过神来,微微一笑,“没发呆,我在看丹桂树,你说,这树有多少年了?枝杆这么粗。”
“这株树啊,我听三表嫂说,有百余年了呢。”李娇娘道,她想到唐婉的表情,又小声说道,“骆诚哥,我怀疑,三表嫂昨天哭的那个地方,有古怪。”
“什么古怪?”骆诚收回心神,看着她。
看到李娇娘,他心中的烦闷马上一扫而光。
“说不好,我说要和她一起去亭子那里坐坐,她的脸色马上变了,有惊惶,有伤心,挺复杂的表情。”李娇娘叹了叹,“她有极重的心事。”
骆诚看着她,皱了下眉头,“心事?”
李娇娘摇摇头,“我和她不熟,也不好多问,又发现她身体不好,没走多远的路就脸色苍白,找了个借口说脚走疼了想回来,我就先回来了。”
骆诚莞尔一笑,李娇娘依旧是那么心善。
“对了,我听陆家的仆人说,三表哥下午会回家,你想叫他写什么字?我去找他题字。”骆诚想起一件事来,说道。
李娇娘惊得呆了一瞬,“三……三表哥?那位陆游吗?”
“对,他行三,我叫他三表哥。”
“他想写什么就写什么,只要是诗词就行。我先准备些空白的册子去。”李娇娘高兴坏了,转身往卧房跑。
来陆家的路上,她在沿路的集市上,买了不少笔墨纸砚来,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请陆大诗人给她题字。
她知道她是回不去了,但不妨碍她收集古代文人的墨宝。
因为,这也是给她子孙们攒的财富。
对于敛财,她希望是越多越好。
当李娇娘将空白册子,一本本从箱子里拿出来堆在桌子上的时候,骆诚忍不住抽了下嘴角,“娇娘,这些全让三表哥写满吗?”
没有五十册,也有四十来册吧?
骆诚粗略着数了数。
“年轻人,写个三五十本怎么啦?累不死!”李娇娘还趴在箱子边翻着。
她买了一百本空白册子。
她打算叫陆游写六十本,再逮几个其他文人写个四十本。
不给子孙后代留些文人墨宝,她怕被龟孙子们骂她白白穿越一回。
再说了,唐婉大半夜的哭,八成是陆大诗人那个直男害的。
她不能直接替唐婉出气,那就叫男人抄诗受罚吧。
骆诚看着越堆越高的册子,眉头跳了跳。
陆三表哥没累死前,只怕先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