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童哭丧着脸,哀求着道,“郎君啊,你说你一大早的,怎么就跟陆家三公子过不去了?他也没有冲撞郎君啊。”
陆游在书院里,为人本分,没什么不良嗜好。
人缘还算不错的。
可他家郎君,最近总看陆游不顺眼。
这回更厉害了,都要打陆游了。
“我就是看他不顺眼!”赵士程咬牙说道。
“郎君,咱冷静冷静好吧?”书童忙说道,“万一被夫子发现了,会受处罚的。”
唉,一群这么大的人了,还跟孩子似的打架。
真是的。
“冷静不了!”赵士程冷冷说道。
一晚上都没有冷静过!
现在看到陆游,他更是没法冷静。
“赵童,你将陆游约到前方竹林那里,就说,我有事情请教他。”赵士程袖中握紧拳头,平复着心情说道。
赵童吓得连连摆摆手,“郎君,你莫不是……真要打他?别别别,临安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好呢,夫人还等着回临安,你可不能有事啊!”
赵士程冷冷道,“他不是我的对手,他打不过我的。快去,你不去,晚上当心我打你!”
赵士程最近在练习拳脚,臂力惊人,能一只手将百斤重的赵童提起来。
赵童要哭了,“不是的,郎君,不是打不打得过的问题,而是……万一被夫子罚怎么办?你不是很看中程大儒的讲学吗?万一夫子罚你不准你来书院了,你就听不到程大儒的讲学了呀。”
“听不了就不听,我去临安另寻书院听课也是一样的。”赵士程拎起赵童的后衣领,将他一把推开,“再多话,送你回临安乡下去!”
赵童摸摸后脑勺,叹了口气,“好吧。”
“快去快回。”赵士程转身回自己房间去了。
赵童无奈,只得去找陆游。
……
陆游前一晚,也没有睡好。
诸多事情,搅得得他心情烦躁,昨天晚上睡得极不踏实。
睡得迟,还起得早,这会儿头昏得厉害。
一大早想跟唐婉说说话,但那卧房门怎么也敲不开。
他要赶着来书院,只好放弃。
没睡好,他想再眯一会儿,再去吃早饭,再去听课。
谁知,刚躺下就听外面有人喊着他的名字,“陆三公子?陆三公子?”
“来运,去看看是谁?”陆游扯过被子,蒙着头。
小厮来运来到房间外,发现是赵士程的小书童。
来运问道,“什么事啊,赵童?”
赵童道,“我家郎君请陆三公子到前方竹林那里说话,说是要有紧的事情相商。”
赵士程和陆游,偶尔有些来往,还曾帮着陆游,处理过一些棘手的事情。
来运便说道,“你等着,我去跟我们三少爷说一下。”
来运回到房间,对陆游说了赵士程相请的事情。
陆游前不久,得过赵士程的相助,他不好意思推脱,便坐起来,揉了下额头道,“你跟他书童说一声,我换身衣裳马上就去。”
“好嘞,三少爷。”来运走出房间,对赵童说了。
赵童吐了口气,踮起脚,往房间那里看去一眼,转身回去了。
回来后,他将陆游同意前往的事,对赵士程说了。
赵士程重重地哼了一声。
赵童叹道,“郎君,有什么事,好好说话吧,别打架。”
赵士程的脸色很难看,那件事,能好好说吗?
陆游敢休唐婉,他要打得陆游跪地吃土!
……
赵士程说的竹林,就在学子们住处的山坡上。
那个地方风景优美,除了竹子,还种有桃花海棠等花木。
不过此时是深秋,不见花影,只余常青的竹枝绿。
站在山坡上,能看清整个书院的布局。
山坡上,还有座八角小亭子。
不少学子们,在闲暇时节时常结伴而来,或品酒,或吟诗作画抚琴。
这会儿才一大早,山坡上一个人都没有。
陆游来到八角亭的时候,赵士程已经候在那里了。
他穿一身月牙白的长衫,没有戴东坡帽,只用同色的发带束着头发。
因为个子高瘦,竹林间吹来的凉风,将他的衣袍吹得翩飞,竟有着谪仙的美。
让陆游这个男子,都对赵士程生出几分艳羡来。
他的个子就不及赵士程高,穿不出这种神彩来。
“赵兄,不知邀游来此,有何事相商?”陆游朝赵士程拱了下手,微微笑道。
赵士程侧过身,轻挑眉梢,清冷的目光看向陆游,“有重要的事情……”
待陆游走得近了,他忽然出手,一个过肩摔将陆游重重摔倒在地。
陆游疼得大叫一声,“赵士程,你疯了?”
赵士程不答话,挥拳就揍。
他跟着武师练过两年的拳脚,而陆游,则是彻彻底底的文弱书生。
赵士程的拳头,如雨点一样落在陆游的后背上,后脑上,陆游根本动弹不了。
“赵士程,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要打我?”陆游被打得吃不消了,大声嚷着。
赵士程停了挥拳,坐在陆游的后背上,冷笑着道,“我问你,你娶了娘子,为什么还要和王家姑娘不清不楚?”
陆游晃了下发昏的脑袋,眨着眼道,“赵士程你喜欢王家姑娘?那可真是……,我和她之间什么都没有,都是误会,不过你放心,我回家后,会跟王家说清这件事情的,我会跟王家说起你……”
砰——
赵士程咬牙切齿,又挥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