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往哪儿走了?”
灰毛卷球腾出一只爪子,往一个方向一指。
李娇娘顺着方向看去,往东边走了?
会是哪家的人?
算了,不管了,真找骆诚有急事,还会再来的。
骆诚放好米袋子,走出正屋的时候,见李娇娘愣愣站着,便问道,“怎么啦,娇娘?”
“有人找过你,在咱们出门的时候。小家伙说,有四个人,一个年长的,一个年轻的,一个和我年纪一样的女孩,还有个孩子。等不到你,往东边走了。”李娇娘道,“他们是什么人呀?”
骆诚想了想,“可能是玉山村骆家的人。”
“那是什么人家?”李娇娘好奇问,也姓骆呢。
骆诚说道,“哦,金山村北边的一个邻村,那里也有几家姓骆的,有一家早些年和我爷爷走得近,后来我爷爷过世了,就没了来往。”
原来只是同姓的,那就不是什么亲戚咯。
爷爷一过世就不和孙子辈来往,可见也不是什么和善之家。
“四个人一起找来,不知是什么事呢。”李娇娘道。
她怎么有种预感,这四人来者不善?
同姓人来窜门是常有的事,但走到邻村带着年纪不大的姑娘,还带着个孩子,只怕不是随便的窜门。
“不晓得,等我忙好了去问问看吧。”骆诚说着,将一袋面粉拎了起来,又走进正屋去了。
也对呢,骆诚会去问情况,李娇娘便将这事抛开了,也搬起物品来。
骆诚搬着重的大件的,李娇娘搬着小件的。
吃的放厨房,穿的放李娇娘的卧房。
东西搬完后,骆诚带着两只留下的猪蹄和一包冰糖,去项家还独轮车去了。
李娇娘清理着所剩的钱。
今天赚的多,但买的日杂物品也不少,手头上还剩下六贯九百钱。
他们今天到乡里集市卖了野猪,赚钱的事情,一定会传遍村里,不还村民的欠债,那些人可会有想法了。
李娇娘翻出帐本,拿笔写写算算着,计划着再还哪几家的欠债。
……
找骆诚的四个人扑了个空,便绕道去了骆老太家。
骆老太此时,正坐在阴凉处吹凉风。
午睡刚醒的她,脑袋还有些懵懵的,听到院门口有人喊她,她淡淡撩起眼皮,“谁呀?”
“是我们呢,老嫂子。。”一个穿着旧蓝布褂子,五十岁出头的精明老妇,笑着朝骆老太招手。
这老太的身侧,还跟着三个人。
同样穿得破衣烂衫的。
一个三十来岁的黄瘦妇人,一个十五岁左右的黑瘦女孩,一个脏兮兮黑瘦瘦的七八岁小男孩。
骆老太看到来人,嘴唇撇了撇,鼻子里无声一哼。
她道是谁呢?原来是玉山村的骆九家。
一个个黑瘦黄瘦脏兮兮得跟叫花子似的,跑来想干什么?
夏日午后容易犯懒,骆老太不情不愿地哈哈一声,“原来是你们哈,院门没关呢,进来坐会吧。”
“哎。”骆孙氏带着媳妇和孙女孙儿进了院里,她将两个小的推上前,斥着道,“快上前叫三阿婆啊,没规没矩的。”
七岁的孙儿骆春宝胆小,咬着唇不敢吱声。
十五岁的孙女骆春丫年纪大些,怯怯喊了声,“三阿婆。”声音却跟蚊子似的。
“坐吧坐吧,地里不忙啦?今儿有空来?”骆老太捏着大巴扇,朝一旁的一条长凳子指了指。
“哎。”骆孙氏朝几人挥挥手,大家拘拘谨谨依次坐下了。
瞧瞧这家子胆小怯弱的样儿!
骆老太心中好生瞧不起。
都是姓骆的,但这一家子跟她的儿孙们比,差了十万八千里呢。
“有事就直说吧。”骆老太也瞧出来了,这几人不会是简单的来窜门。
骆老太的辈分,虽然不是骆氏一族里最高的,但她儿孙多,为人泼辣爱管闲事,所以骆氏一族里,但凡有人遇到事了,都会来找她帮忙。
她呢,也借此拿些好处。
所以她不种地,日子也过得滋润。
“昨晚上我们家房子意外失了火,春丫她爹也不在家,没人造房子,我们没地儿住,求老嫂子帮忙找个地方给我们住下,度过眼下的难关。”骆孙氏讪讪一笑,拘谨着说道。
骆老太惊得坐直身子,什么?房子失了火?
原来这一家子是来打秋风来的?
唉哟,她又不是菩萨!你房子失了火,关她什么事?
附近乡里不成文的规矩,但凡是官家的事,是里正说了算,但如果是各家私事,则是找族里族长解决。
骆孙氏一家虽然是外村的,但跟金山村的骆氏是一个族里的,所以她才求到了“能人”骆老太这里。
可骆老太心里不愿意帮这个没有油水的忙。
她找了族长,她就欠了族老的人情,还得不到好处,她吃多了撑着?
“你们还真是可怜。”口里说着可怜,可心里一点同情心也没有,“唉,二太公年纪也大了,你们就别烦他了,不如,你们去找骆诚吧。”
“我们刚从骆诚家来,他家门关着,不在家。”骆孙氏道。
骆老太心说,骆诚当然不在家呢,骆诚卖野猪去了。要是骆诚还是她孙子,她可以找他要点钱用用的,可现在……
她暗自一叹,为什么赶走了骆诚后,骆诚反而聪明了,会赚钱了?
他打猎几年都没有打到野猪,这回居然抓了头近两百斤的大野猪!
骆老太道,“他上乡里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