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草民实在算不出。不过待缘分一到,瑶贵妃立刻便会醒。”
“缘分?那这缘分什么时候到?”乐阳焦急。
方士跪下了:“草民算不出。”
太后哼了一声:“算不出?难道要等十年八载?到时若不醒,还找不找得到你?
皇帝,依哀家看,方士的话不可信。”
方士跪伏在地:“皇上,草民能力有限,只能算到这些。”
帝祈胤冷淡看了他一眼:“青峰,带下去领赏!”
方士松了口气:“谢皇上!”
太后不赞同:“皇帝,他算得是真是假还不知,现在就领赏?
不如等瑶贵妃真的醒来,再赏也不迟。”
帝祈胤抬抬手,青峰带方士下去。
乐阳挽起太后的胳膊:“母后,你怎么总不盼萧仙仙好?依我看,那方士算得很准,萧仙仙一定会醒!”
“什么叫哀家不盼瑶贵妃好?哀家只是不想看你们两个抱有不切实际的希望,让你们面对现实!
瑶贵妃脉象微弱,呼吸也似有若无,这种状态都维持半个月了,若是能醒,早就醒了!”
乐阳反驳:“寻常人这种状况,早就离世了。可瑶贵妃竟然半个月一直维持这个状态,说明她一定会没事。”
“没事?这样如同活死人过一辈子,与离世之人有什么区别?不过是徒惹伤心罢了。”
乐阳气道:“母后,如果我这样躺在榻上,难道母后就把我扔掉不管了?
退一万步讲,至少她还活着,还有个念想,让我能够看到!”
太后怒道:“你是你,她是她,这世上没有如果!”
看看两个固执的孩子,太后转身就走。不走留在这里生气?
后宫中,姜嫔正抱着暖手炉与杜嫔坐在一间抱厦内,看着下人们忙忙碌碌。
“傅静,去拿件斗篷过来。”
“是!”傅静低着头去后院拿斗篷。
杜嫔瞅了眼她的背影:“姜嫔姐姐,你把这么丑陋的人放身边,不做噩梦吗?
前几天刚见到她时,我都没认出来。”
姜嫔高傲笑了一声:“做什么噩梦,这是傅静、原来我们高贵的静贵妃,在向本宫表决心。
她故意划伤自己的脸毁容,来表示她不会再做不切实际的梦。
她这么忠心,本宫当然要好好待她,让她在本宫跟前伺候。”
杜嫔低声提醒:“姜嫔,你就不怕她是以退为进,憋什么坏?”
“呵,本宫会怕一个宫女?”
傅静垂着眼把斗篷拿来,杜嫔细细打量着她脸上两道长而狰狞的疤,甚是丑陋可怖。真没想到,姜嫔竟然能下手这么狠。
什么表忠心,她不用想都知道是姜嫔干的。
姜嫔见杜嫔打量傅静,轻笑一声,掀开手炉的盖子:“傅静,手炉里的炭有点多了,拿一块出来。”
“是。”
傅静刚要拿铁钳夹炭,却听姜嫔说道:“本宫说的是拿,听不懂?”
大宫女纹儿厉声斥道:“娘娘命你用手拿,你磨磨蹭蹭干什么?”
傅静看着手炉中正烧得火红的炭,瞳孔恐惧地缩了缩。
姜嫔沉下脸:“看来,也不怎么忠心嘛。”
纹儿谄笑:“娘娘,可能傅静的脸有点冷,想放块炭暖暖。不如奴婢……”
没等她说完,傅静迅速将手伸进手炉中,抓起一块炭便再也忍不住,惨叫一声将炭扔到了地上。
虽然她速度很快,但那手已是迅速起了火泡,触过炭的指腹血肉模糊,她惨叫着哭都哭不来。
姜嫔笑了一声:“本宫知道你忠心了,带她下去,吵得本宫耳朵疼。”
“是。”纹儿揪起傅静的耳朵,就拖着她往外走。
杜嫔心惊地望了眼姜嫔,却见到姜嫔脸上有些邪恶甚至变态的笑容。没想到,姜嫔竟以折磨下人取乐……
这傅静迟早得死在她手上吧……
“杜嫔妹妹这是怎么,害怕吗?”
姜嫔笑盈盈地问向她。
杜嫔稳了稳心绪:“还好,只是没想到傅静为了表忠心,竟然把手伸到火炉中取炭。”
姜嫔唇角绽开一抹邪恶的笑容:“自从她进了翠羽宫,本宫就发现生活不再那么无聊了,简直精彩极了。”
每次看到傅静敢怒不敢言,她心中就升起一阵快意。到后来打骂傅静,她心中更是升起一股无比得意的优越感。
而现在,看到傅静脸上狰狞的伤疤,以及刚刚火中取炭的惨叫,更是令她兴奋异常。
杜嫔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说道:“本以为瑶贵妃昏迷后,皇上会召寝其她人。
却没想到,半个多月过去,皇上未踏足后宫一步。
你说,瑶贵妃到底有什么魔力,竟然连昏迷了都紧紧抓着皇上的心。”
姜嫔嗤笑一声:“那又有什么用?
再怎么抓,她也是昏迷不醒。只是没想到,她竟然能撑这么长时间还不断气。”
如果萧仙仙不是在元阳宫,而是在瑶池宫,或许她还能动动手脚,早点送瑶贵妃上西天。可萧仙仙在元阳宫,那里全是皇上的人,她想下手都没有机会。
杜嫔叹了口气:“虽说瑶贵妃昏迷不醒,再受宠也没什么用,但皇上一直守着她,我们也依然是不能侍寝。
你说,那瑶贵妃该不会一直那样吧?”
“别急,太后比我们更急!
我们年轻,耗得起。可太后还急着在有生之年抱皇孙,一定会想方设法催皇上的。
才半个多月而已,我们还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