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怀祺不知不觉趴在床沿睡过去了,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桌上还点了沉香,赵蕈也没再床上了。
他起身揉了揉肩膀,起身往外走,慕怀祺走到桌旁,看着桌上的沉香,总觉得这味道有些怪。
忽然,他听到身后有轻缓的脚步声,他余光往后扫了眼,却没有急着转身,片刻后,有人从后面环住了他的腰,脸紧紧贴着他的脊背。
“蕈儿?”慕怀祺仍没有动作,他故意唤了声。
赵蕈轻轻应了声,娇声道:“王爷……”
“你这是做什么?”慕怀祺垂眸看着赵蕈露出来的光洁手臂,便知道她的目的了。
赵蕈贴着他的背,还不时地蹭一下,话语中带着一点娇羞,“王爷,我想要你!这些天接二连三的出事,先是爹,后来又是三娘,我感觉我都要撑不住了!可是看到王爷能来陪我,我却觉得何其幸运!王爷,除了成亲那日……我们还没有过呢!我想……”
赵蕈欲言又止,但是她以为这样才能起到效果,只要过了今晚,只要她得到了慕怀祺,她就能有办法让慕怀祺帮她对付东方未晞!
慕怀祺挑了下眉,他握着赵蕈的手腕,转过身与她相对,他这才发现赵蕈披着长发,身上除去里衣外,只披了层淡粉色纱衣,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你想什么?”慕怀祺明知故问。
赵蕈娇羞地咬着下唇,抬眸羞赧地看了慕怀祺一眼,“王爷,你真讨厌!”
许是桌上的香起作用了,慕怀祺忽觉有些不对,他凝着赵蕈,嘴角一挑,打横将她抱起,赵蕈紧张地躺在他怀里,慕怀祺将她放在床上,侧身虚压着,俯身凝着赵蕈的模样,挑开她肩上披着的纱衣,故意挑逗,“你可是想要这个?”
赵蕈更羞了,连着几日苍白的脸上浮现了红晕,她娇嗔地捶了慕怀祺一下,害羞地眨眨眼,慕怀祺将这些表情看在眼里,却没有任何反应,他低低笑了一声,俯身凑上去,赵蕈享受地闭上了眼,慕怀祺原本快要触碰到她的唇,却突然转移了方向,他凑到她耳畔,低声道:“你想利用我?”
赵蕈震惊得瞬间睁大眼睛,肩膀轻轻一颤,慕怀祺察觉到她的动静,嘴角一勾,坐了起来,“可是你失策了!”
慕怀祺睨着桌上还在燃烧着的香,这并不是沉香,而是波斯的一种迷香,这种香会令嗅到的人迷失心智,且与他人胶漆相投。
“王爷,我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赵蕈赶紧坐起来解释。
慕怀祺睨了她一眼,“听不明白吗?那我就再说明白点好了!你想利用这迷香使我对你疯狂迷恋,言听计从,你以为可行吗?”
赵蕈脸色一变,慕怀祺怎么会看出来的?他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不、不是这样的!王爷,你听我解释……”
“解释?”慕怀祺嗤道,“若非是我想将这杀人凶手揪出来,你以为我会在这里待到现在?”
赵蕈脸色十分难看,她慌得直摇头,“没、没有!我没有杀人!”
慕怀祺知道她不会认,也懒得跟她闲扯,直接揭穿道,“你没发觉自己身上这香味有些熟悉吗?”
香味……赵蕈闻言愣住了,下一秒她的瞳孔猛然放大,脸色白得吓人。
“没错,这香味就是吕氏的尸骨香!”慕怀祺冷冷道,“我想这香肯定是在你推吕氏下水时沾上的。”
那天他找吕氏问话的时候就知道赵蕈肯定也会注意到她,所以在于她说话时,特别在她身上留下了一点奇特的香,就是为了引赵蕈上钩,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而已!
“这、这肯定是今日白天火化三娘的尸体时沾上的!当时味道那么大,我离得又近,所以才会沾上香味!”
“你错了。”慕怀祺冷笑,“这香是我亲自研制出来的,香味越浓时,越是沾不上味道,相反只有在它刚起效时,才会在无意间透过风传染过去。”
赵蕈被揭穿的恐慌无限放大,她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你为何要杀吕氏?是因为你觉得她在怀疑你是杀死赵松的真凶?”
赵蕈心里越慌乱,表面上就越是否认得厉害,她拼命摇头,到后来更像是她自己都要否认这件事,“不、不是我!我、没有!”
慕怀祺直接道:“此事我会禀明皇上,真相我也会揭露出来,你才是杀害赵松和吕氏的真凶,你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陷害东方未晞!”
赵蕈听到这里,惶急之中抓住了慕怀祺的手,哀求似的跪坐着,她泪眼汪汪地看着慕怀祺,“王爷!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我、我不想背上杀人凶手的罪名!”
她只是想要报仇而已!
慕怀祺觉得这个女人精神有些问题,到底是什么能让她产生这种想法?
“你不想?难道东方未晞就想?你杀了人却将罪名嫁祸给她,你还委屈上了?”
“我……”赵蕈咬着唇,她眼神慌张地四处飘,“我只是觉得她故意羞辱我,羞辱我爹,我心里气不过!”
“这些都不是你可以杀了人以后嫁祸给她的借口!”
赵蕈咬唇,慕怀祺甩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往外走,“此事我会公之于众,还东方未晞一个清白的!”
赵蕈又慌又怕,她狠狠地抠着自己的手,手背上的肉都被抠破了,她似乎还没有感觉到痛一般,鲜血顺着指甲淌了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向着东方未晞!指认她才是凶手吗?
不知道是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