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袁谭彻底展开,里面的事物也映入人们的眼帘。
胡子!
竟然是一把胡子。
朝廷百官还有许多围观的朝廷士兵,对于袁谭送的礼物是一把胡子十分不解。
但他们马上发现,此刻的曹操是没有胡子的。
曹操的名声遍布天下,同时,他有美髯,也是人尽皆知。
众人有些领悟了。
曹操看着这胡子,熟悉的胡子,每天打理至少三遍的胡子。
此刻不在他的嘴下边,反而到了袁谭的手心里。
曹操的心,是很痛的。
这胡子,跟随了他一辈子,可不是壁虎断尾,儿子一样珍贵。
他伸了伸手,他不能拿,缩了回去。
袁谭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一笑,冷道:“孟德,知道这是什么吗?”
“胡子。”曹操淡淡道。
袁谭深知若非反杀对方割须弃袍,自己的头颅没准已经出现在了曹操的案几上,也不客气,“孟德,这把胡子和你挺像,送给你吧。”
“呵呵。”曹操淡淡一笑。回忆起惨败,现在最心爱的胡子被别人戏耍,其实这一刻,对他来说很艰难。
但他心志坚定,平静道:“贤侄你真是太客气了,我不需要用。”
“呵呵。”袁谭笑道,“既如此,那小侄就留作纪念了?”
曹操的胡子却被敌人收藏,仿佛自己的女人被敌人收藏是一样的。
因此他现在内里如堵着一块数万斤的大石头,压的喘不过起来。
眼前也忽明忽暗的,一会能看清,一会看开不清。
袁谭郑重的重新包好,揣入怀里,“孟德,真希望在战场上,经常能够和你这样交手,我学习到了很多逃命的方法。”
“你……!我……!”曹操在这无声且致命的羞辱中,终是抵挡不住,倒下了。
“主公!”夏侯惇兄弟二人慌忙从两侧抱住,这才发现,他们的孟德已经昏迷过去了。
“袁显思!”夏侯惇怒了,他怀里的孟德从小到大,直到现在成为威震天下的一方诸侯,何曾受到过这样的对待?
袁谭冷道:“吓猴蹲吓猴怨,你们也是豪杰,怎么着?打了败仗还不敢承认了?”
吓猴蹲二人无言以对,只能带着曹操尽速离去。
一直为曹操助威的百官不吭声了。
曹操对这个胡子的反应,让事情已经很明显了。
就是他去埋伏的袁谭,还没赢,还被打的割须弃袍。
虽然他依旧顽强的没有招供,但完整得的证据链,已经不需要他亲口招供。
……
当曹操醒来,发现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军营里。
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两只眼睛无神的看着顶棚。
说起来他是一个有度量的人,竟然被气晕了,显然事情到达了承受的极限。
有一种要将某人挫骨扬灰的冲动。
夏侯惇一直不离左右,见到清醒,松了口气,小心的低声道:“主公,外面王司徒已经等待了很长时间了。”
曹操的眼珠这才活动了,“请。”
一咕噜爬起来,下了床。
王允进来了,语气很急促,代表了他此刻十分不满的心态,“孟德,你怎么能这么做呢?你去埋伏勤王护驾的义军,谁还能帮你?现在陛下要我来这里问你理由……。”
其实王允对于理由心知肚明,曹操就是想要成为权臣,因此肯定要对付袁家。
王允也是打算利用曹操。
这里面充满了尔虞我诈。
曹操没吭声,反而自顾自的穿衣服,到打理整齐,少说过去了十几分钟。
王允一直等着。
比拼了一番耐心后。
曹操也是整理好了思路,这才说道:“王司徒,其实这是我和袁绍的个人恩怨,和朝廷陛下没有任何关系。你也知道那吕布窃取了兖州,而吕布,可是袁绍那里过来的。”
他拱手一礼,“请您把这个事情告诉陛下。”
王允就是来曹操这里要理由的,这明显是个好理由。
“孟德,这事情我会在陛下那里帮你,你记得欠我一个人情。”
“那是。”曹操点头。
此刻袁绍也要来,对于朝廷来说,肯定是要跟着一个人走。
既然王允他们这么靠近他,他没理由往外推。
半个时辰后。
王允重新回到了曹操的营帐里。
此刻他的脸上有了些笑容。
“王司徒,事情如何了?”曹操恭敬有加的迎接。
王允坐下来,“老夫已经为你解释了,看陛下的意思,对你印象多少改观了一下。但是,陛下并没有明确表态去谁的地方重建社稷。”
又道:“如今陛下也颇为有主见,到底是去你那里还是袁绍那里,全在陛下的一念之间,你可要好好表现。”
曹操这才松了口气。
显然有百官偏袒他,他的机会是最大的。
第二天。
曹操早早的起床,穿了一身崭新的朝服,打算再一次觐见皇帝。
他要争取在袁绍的大部队到来之前,就接皇帝前往颍川。
“主公!袁绍到了!”
夏侯惇进来了。
曹操愣了一下,叹了口气,说道:“若不是袁谭,袁绍根本只能打道回府了。”
前番对袁谭的失败,看似只是损失了二千多兵马,其实对整个局势都产生了重大的影响。
曹操不得不拱手让出之前占据先机的优势。
他也已经看明白了皇帝的真正态度,这个皇帝从‘笼’中走出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