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中军,李儒和陈宫听到刘备这慷慨之声,对视一眼,顿感不妙。
看似是言语上的交锋,落败的一方,必定士气低落。
“呵呵呵。”袁谭一笑。
这是要和他舌辩。
输的话,损失名声,提升刘备的威望不说。看本方士兵的神情,今天晚上这场仗也没法打了。
刘备顿时感到,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说出今天这番荡气回肠的话来。
高祖保佑,列祖列宗保佑。
傲然道:“袁谭,你还何话说?”
袁谭走马向前,“我原以为你身为汉室宗亲,来到阵前,面对两军将士,必有高论,没想到竟说出如此无耻之语!”
刘备冷笑,“我何无耻,你说说吧。”
从这番话可以看出他对自己生平是有自信的,没有污点。
袁谭正色道:“我有一言,诸位静听。昔日桓帝、灵帝之时,汉统衰落,宦官酿祸,国乱岁凶,四方扰攘。黄巾之后,董卓,李榷,郭汜等接踵而起。”
“劫持汉帝,残暴生灵,因之,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qín_shòu食禄。以至狼心狗肺之辈汹汹当朝,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以致社稷变为丘墟,苍生饱受涂炭之苦!”
“值此国难之际,刘玄德你又有何作为?”
“……。”刘备。
两家将士竖起耳朵倾听。
“刘玄德你之生平,我素有所知。你世居涿郡,家徒四壁,卖草鞋为生。”
“……。”刘备额头青筋直冒,卖草鞋真是生平最差履历。
“你在涿郡起兵,征讨黄巾时是有些功劳,讨伐董卓时也曾出力。”
刘备一笑,示意众人,都看到了吧,袁谭这般地位的人,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功勋。
袁谭话锋一转,“然,黄巾之后,朝廷任命你为县尉,而你嫌官小。就算真的是朝廷怠慢了你,你也不该挂印而去吧,此等肆意妄为实乃不忠。”
“……。”刘备。
“……。”关羽。
“……。”张飞。
无法反驳。
袁谭又道:“董卓迁都后,诸侯凌乱。他们可乱,你身为宗亲岂能乱?却不思前往长安勤王保驾,反而公孙瓒给了你一个太守的位置就欣然依附,利欲熏心放弃国仇实乃不孝。”
“!!!”刘备。
关羽脸色铁青。
张飞瞪大了眼睛。
众人凝神静听。
袁谭回忆起面对这个对手的人生,真是思维灵感如泉涌,继续说道:“你来到徐州后,陶谦待你如兄弟,你不思报恩,反窃取徐州,实乃不义。”
关羽额头冒出来筷子粗的青筋,闭着眼睛,不断摸胡子。
“胡说!”刘备抓住了机会,反驳道:“陶谦三让徐州,我才勉为其难……。”
袁谭大笑打断,“刘玄德,陶谦有二个儿子,就算陶谦让你,你也应该在他死后,立他的儿子为主吧?你就是一个贪图的无耻之人罢了,不需解释!”
“你……。”刘备大怒。
袁谭再次打断,厉声道:“如今曹操作乱,你又与之狼狈为奸。口称宗亲,却在外祸乱地方割地称王。你之心中,其实就是想趁着天下大乱中饱私囊后谋朝篡位!”
“你说他人礼归朝廷,你可曾有一瞬归顺过朝廷?”
“似你这种不忠不义不仁不孝之人,罪恶深重,天地不容!”
刘备军震惊了!
原本认为自己的主公是一个仁德宽厚的人。
但这番话有头有尾,有人有证,个个神色艰难了。
刘备面色潮红转而苍白起来,“袁谭,我绝非你所说,你……你……。”
袁谭手中金枪一指,怒斥道:“你什么你,你住口!无耻匹夫,还敢自卖自夸,岂不知天下之人得知,皆愿生啖你肉,安敢在此饶舌?你既为谄谀之人,只可潜身缩首,苟图富贵,怎敢在我朝廷大军面前妄称忠义?”
“大耳匹夫!长臂老贼!今天你即将命归九泉之下,届时有何面目去见汉朝二十四代先帝?”
在袁谭的厉喝声中,关羽惊吓的睁开了眼睛。
身后,许多都是原来的徐州老兵,此刻听到这番言论,仔细回忆起来。
刘备成了徐州牧后,立刻排除异己,将权力牢牢把握在了手中。
又和最有钱的糜家关系不浅,还要娶糜家的掌珠。
富贵荣华女人都有了。
若不是刘备,徐州也遭受不了这么多磨难。
“大耳匹夫!长臂老贼!贪图富贵,贪图权柄,现在才知道你的嘴脸!”吕布军中也有许多士兵是跟随刘备的,此刻直接怒骂之。
“我大哥不是这种人!”张飞咆哮起来。
“你给我住口!”袁谭怒视刘备,“二臣贼子,你枉活三十余栽,依附公孙瓒、孔融、陶谦、曹操等人。一生未有真功,只会摇唇鼓舌,窃取别人基业。一条断脊山之犬,还敢在我军阵前狺狺狂吠,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刘备:等人?除了这四个人我还窃过谁?
“你……你……啊……。”刘备一生最爱惜的就是名声,此刻看四周人的神情,就知道后果了。
急怒攻心,一口气没上来,坠落马下,
典韦震惊了,“这肯定是说到他心里去了,我有经验教训。”
“胡说!全部是骗人的!”张飞和刘备的感情,肯定不会认为是真的,暴起,蛇矛舞动起来,“哇呀呀,袁谭,休要猖狂,有种出来吃我一矛。”
关羽此刻再次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