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已经是一片废墟,没有地方住了。
因此诸侯们就在中军大帐,为此番联盟的发起人曹操,接风压惊。
说起来,曹操是此次整个战役中唯一战败的人。
孙坚那次是因为袁术发坏不发粮草所致,因此不算数。
这次是正大光明的失败了。
诸侯们对他‘关怀备至’。
大帐中此刻菜香酒气,热闹非凡。
内外的兵卫目瞪口呆,这那里是压惊宴会,简直就是庆功宴。
不知道的还以为曹大人凯旋了。
实际是几乎全军覆没。
曹操一碗一碗的喝酒,谁敬也是来者不拒。
他算是看透这些人了,个个都是笑面虎。
袁术都敢不发粮草,其他诸侯还有什么事情干不出来?根本没有人真心诚意来打董卓,都是奔着功勋权利来的。
曹操忽然自嘲一笑,他何尝不是如此。
看来是被功勋权利冲昏了头脑,才作出了独自追击的决定。
但袁家那位消失的大公子,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呢?
曹操想到这里,道:“本初兄,我那位贤侄的病好了吗?”
这个问题很是出其不意。
诸侯们十分不解为何追问人家儿子的病情。
走之前问,回来后也问。
又不是你儿子。
过分了吧?
袁绍必须要流露出他的不悦,冷道:“多谢孟德挂念,吾儿以去其他地方养病,暂时还没有消息。“
曹操暗暗皱眉,难道真的病了?之前是想错了?
看来是这个样子了。
是真的病了。
而曹操猜测是去抢功了,庸人自扰,鳃鳃过虑。他对此深感又羞又恼,因此诸侯们看过来的怪异目光让他感到格外的嘲讽。
其实他此刻一肚子气,趁势拍案而起。
陶谦几个上岁数的诸侯,手里的酒都抖了出来。
曹操冷视群雄,大怒道:““吾始兴大义,为国除贼。诸公既仗义而来,歃血为盟……。今迟疑不进,大失天下之望。操窃耻之!”
“尔等继续在这里欢悦,告辞!”
说完摔杯而去。
诸侯们有些无法应对这个局面。
反而袁绍正襟危坐,“诸公,孟德这次输的很惨,有些怨气也很正常。也不知是董贼手下谁出手,竟然这么歹毒,差一点孟德就回不来。若让我遇到时,定然将那人挫骨扬灰,碎尸万段!”
但袁绍私下里也有其他念叨,败的好,若是赢了,他的父亲,他的族人,恐怕就要被气急败坏的董卓碎尸万段了。
另外,袁谭得了传染病,也不知去向。
袁绍十分为他担心,此刻毫无心情可言,“诸公慢饮,绍先行告退了。”
诸侯们原本各怀异心,见到这个情况,立刻席散。
第二天。
曹操谁也没见,直接领军返回陈留郡。
原本诸侯们谁也不愿第一个离去落下骂名。
此刻蠢蠢欲动。
于是,很快,诸侯的散场变的一发不可收拾。
有些人走的很平静,比如陶谦、孔融等人。
有些人则趁机在返程路过的地方安插人手,比如公孙瓒。他经过平原郡,强行接管了过来后,交付给了刘备管辖。
平原郡属于冀州南部的关键大郡,横跨黄河,渡江的重要渡口一半在这里。
并且,和公孙瓒的北平郡,南北夹击袁绍渤海郡的态势。
有些诸侯还没有离开洛阳就翻脸了,公然开始解决以前的矛盾。
比如兖州牧刘岱,问东郡太守乔瑁借粮。
他们两个的关系放到现代,一个是高官一个是市长。
乔瑁根本不听顶头上司的命令,推辞不给。
刘岱二话不说,直接带兵冲进了乔瑁军营,直接给杀了,然后以州牧的身份接管了部众。
其实刘岱也很难,他这么果断杀了乔瑁,是在杀鸡儆猴。
因为他的衮州还有两个不服,曹操和张邈。
袁绍是最后一个走的,所以,刘岱以上官的身份杀乔瑁这事情他看到了。他的身份是冀州的一个太守,冀州牧是韩馥。
十八路诸侯散尽,他们各自带着野心,引领天下进入到了彻底动乱的年代。
……
西都长安。
长安是十三朝古都,历史上建都朝代最多,建都时间最长,影响力最大的都城,居四大古都之首。
城墙高大如山,周长三十余里。
不过洛阳作为东汉帝都二百年,这让长安持续衰弱,以没有昔日大秦、西汉的辉煌。
但作为来往丝绸之路的和终点,繁华程度依旧名列前茅,人口还有三四十万。
在城池核心圈有一座都督府,这里是董卓赐给张辽的府邸。
府中有一座八层楼高的角楼,此刻袁谭正在这里看风景。
放眼望去,一片片古色古香的建筑群,一排排琼楼玉宇雕栏玉砌。便是最普通的民宅集群,也十分震撼人心。
什么平遥古城,根本无法和盛世长安相比,最多就是其中的一条街。
怪不得古老帝王们总是喜欢在皇城之上俯视他的领地,实在是太有感觉了,整个人的胸怀都开阔了起来。
随着这个心情,袁谭开始思考。
陆续有诸侯的消息传到长安,在他看来,十八路诸侯对汉室朝廷所造成的破坏,其实比董卓还可怕。
但这是他的机会。
不单单是他的机会,也是所有诸侯的机会。
所以,十八路诸侯不约而同。
所以,荆州诸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