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钧的额头上汗意滚滚,身子沉重,浑身如被烈火焚烧,酷热难耐,万分痛苦。
“如果可以,我宁愿从未认识过你,便不会有如今的痛苦!”
一个面目朦胧,身着一身湖蓝色如云雾一般的烟霞纱,身姿高挑玲珑的女子从内心散发出的决绝厌恶不忍绝望的嘶吼道。
丰钧虽看不清她的面容,但能真切的感受到她的痛苦,心中如受大锤抨击,一阵阵闷痛,喘息十分困难。
围绕着她周身的空气被清风徐徐吹来,空气中都弥漫着疼痛酸涩,他想解释,不是她所想象的那样,却张开不了口。
泪水在眼眶中疯涨,一下便漫出了堤坝,倾泻。
“神魔不能相恋,我可以放下一切去屈就你,为何你却要背叛我?众叛亲离。只有你,而你却抛下了我,哈哈哈···果然荒唐可笑!”
“劝过我的神仙魔众不知凡几,分析利弊,阻止过的神仙魔众更是多如牛毛,我依然选择了你。”
“相处百年,至今我知你寥寥,从一开始便是一个精心的布局,引我入瓮,打击仙界的布局。”
“是我傻,没有看清你的真面目!甚至昨天听到真相,我仍抱着一丝侥幸,你是喜欢我超过一切的。”
“但是现在我才明白,一切都是假的。于你凌渊眼中,我就是一个被蒙在鼓里的傻子,应该特别有成就感吧?”
“凌渊,从今以后你我恩断义绝,沧海桑田,不复相见。”
说完,她往身后的一团雷声轰隆的黑云团中仰身跳下,面上满是轻松,嘴角带着一丝释然的笑意,似是放下了重担,去享乐一般。
丰钧心痛如绞,飞身上前,但整个身体却被牢牢的困住,动弹一下都难。
“你看到的听到的感觉到的都是假的,为何别人的一句话,两个幻影,便可将你对我的信任打破,为何不信任我多一点点?”
“烟玥,你回来,听我解释,回来啊···”
终于能开口了,但是她已经不见了身影,消失眼前,无影无踪。
榕树竖起耳朵,听着丰钧口中朦朦胧胧的呓语,也没认真仔细,一颗心都放在大网下方的动静上,但当听到烟玥时,身体似是被冰封了一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烟玥,那是一个多么久远却又永远镌刻于心中的一个名字,喜悦时快乐如鸟,飞来飞去,悲恸时,天地万物失色,
那一个名字已经尘封多年,世间变换如星斗,沧海已成桑田,但至今仍是记忆犹新。
虽然她已经远离,但从未离开过。
这个凡人怎会说出她的名字?还是他听错了?
等榕树想要再仔细聆听时,丰钧已经挣扎着要醒过来了,眼角的泪珠如溪流一般滑落到鬓发之中。
榕树仔细看了一眼,有些诧异这个凡人是梦见了何人何景,怎会如此悲伤?
他的生命力很是旺盛,受到那样的攻击,若是一般的普通人早已命丧当场,但他活着。
现在凡人的功力都这么强盛了吗?还是只他一个?
阿妧明显非常看重他,偏又从他嘴中听到那个久违却又铭记的名字,应该不是巧合吧?
不管是不是巧合,这种令人无比担忧的萌芽都该被掐灭,他已经错过了一次,岂可在错过第二次?
榕树看着丰钧妖娆的容颜,心中挣扎不已,将这个萌芽掐掉,连根拔起,哪怕他没有证据,也要宁可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个。
榕树的触角抚上丰钧的心脏,只要轻轻用力,这个萌芽立即便会死亡,那么他也会摆脱那个几乎跟随他一生的噩梦。
骷髅链子所组成的大网已经临近金莲的顶端,几乎持平,可利用的空间越来越少,化骨池中的波澜更是没停止过。
沐妧的裙服上有着一个又一个的黑色的窟窿,便是躲闪不及,被化骨池水所喷。
后背上一大片血迹,被一断裂的骨棒刺中,直到现在仍是血流不止,连包扎,运功疗伤的机会都没有。
尸王们在紫金鞭与凌霄匕的打击下,大受挫败,但伤到沐妧,流出来的新鲜血液的美味极具诱惑。
嗜血因子蠢蠢欲动,按奈不住。
尸王们发疯一般冲向沐妧,哪怕伤亡剧烈增加,也在所不惜。
没有一只僵尸能够抗拒鲜血的味道。
阆女自知出去无法帮到沐妧,便将一些泉水运送到晶空间壁前,给沐妧补给,这也是沐妧战斗如今受伤流血,消耗体力也没有倒下的原因。
尸王们一度以为沐妧是铁做的,或者并非是真正的人类,但他们用实践证明了此项猜测是错误的,将她们打得没有多少反手之力的人便是一个人类的小姑娘,真得不能再真了。
但这一真相非但不会令他们开心,甚至是越发郁闷,于一个人类小姑娘束手无策,娘的。
带着晶空间的手腕处不断汲取着养分,沐妧面色好了许多,一度令尸王们严重怀疑,这个人类小姑娘身上是否藏着仙丹妙药,不然怎会有着无穷无尽的力量源泉呢?
噗通一声,又有一只尸王陨落于紫金鞭下,跌落到了化骨池中。但丝毫没有引起尸王们的戒备,死去的同伴多一个,便少一个与他们分食,再说杀了死丫头,也算是为她们报仇了。
每一件仙器皆有自己的灵气,紫金鞭与凌霄匕皆非一般的仙器,灵气更是充足,但离开了仙界,灵气消失殆尽。
直到于八卦墓中,被沐妧的血重新开启了灵气,能够清晰的感知到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