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瞧着你被祁云兰洗脑子了。小安厂长做什么了?她对你都是明着来的,有脾气当场就出了,绝对不留着过夜。
你仔细想想是不?你们俩能有多大的仇恨?
你全是被祁云兰给带偏了,才以为自己跟小安厂长势不两立,跟着祁云兰和崔狗蛋一起设计小安厂长!”
陈思可忍不住跟随着她的思路顺了遍,发现还真是,自己跟安知夏确实没什么大的能上升到你死我活的矛盾。
要不是安家继母来,祁云兰说了几句话,自己就突然烦躁起来不愿意在屋子里呆着,也不会给安家继母可乘之机。按照正常人思路,陌生人来了,哪怕特别讨人厌,也不该起身离开吧??
为什么那安家继母能准确地偷了知青所最有钱的杭向磊、聂义昌,却不翻腾其他人的行李?她又为什么放过自己和祁云兰箱子里的钱和各种稀罕吃食?
人一旦起了疑心,往常的事情就被安了个放大镜。
她恨恨地磨着牙,祁云兰这是将她当成傻子耍?亏得自己对她掏心掏肺,结果自己只是人家手里指哪打哪的枪头子!
“我吃饱了!”说完,她就扔下筷子阴沉着脸大步要离开。
“唉,陈知青,祁云兰刚刚让你帮她什么了?”
陈思可怔了下,立马扯着方红叶的衣袖,“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祁云兰只是让我看着安知夏。她是不是又要对安知夏使坏?”
方红叶紧抿着唇,快步走到安知秋旁边,小声说:“安知青,夏夏可能会出事!”
安知秋立马站起来,握着她的手腕,神色清冷地问道:“你什么意思?”哪里还有刚才微醺的模样。
方红叶很快地将陈思可的话说了遍,“我担心夏夏。”
安知秋松开方红叶,直接往公厕的方向狂奔而去。方红叶紧跟其后。他们是在村委院子里吃饭,点了几个火把和几堆篝火,只勉强看到桌子上的菜,孩子们在桌子间乱窜,大人们也拿着酒杯四处扯人喝酒,闹腾得很。倒是没有几个人注意到他们这边的情况。
可是同桌的费筝也站起身,小跑地跟上去。
公厕建得比较远,一路还算宽阔,只是需要经过二十来米宽的小树林。村里来往的人多,不远处还有民兵巡视,所以安知秋刚开始并不担心知夏。如今听陈思可的话,俩人越跑越急。
不等他们到公厕,就听见前面有人兴奋地尖叫出声,其他人也吵吵嚷嚷的,隐约传来不要脸有伤风化。
俩人没有犹豫地钻入了小树林,却相继被脚下的绳子给绊倒在地,正好相互抱上滚作一团。
“哎呦喂,今天晚上怎么了,又不是春天,怎么林子里这么多对野鸳鸯?”一个女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声音尖细地喊着,打开手电筒将地上的俩人照得清清楚楚。
附近一群不懂事的孩子们被吸引过来,拍着手掌边跳边唱:“野鸳鸯不害羞……”
安知秋抱着方红叶腰部一个用劲,就从地上使劲跃了起来,“抓紧我,咱跑出去。”说着他手一甩,公主抱着方红叶冲出了小林子。
让一群闻讯而来的小媳妇老婶子们只瞧见还摇摆晃动的树干和枝叶,探着头焦急地问道:“平阳媳妇,你刚才冲谁嚷嚷呢?人呢?”
平阳媳妇拿着个手电筒还没回过神来,斟酌了下措辞,“我,我没大看清楚……”
“三娃子,你们看清楚了吗?”女人们低头询问那一堆还咬着手指四五岁大的娃娃们。
“我看见了,是红叶姨!”
“对,是红叶姨!”其他孩子们跟着喊,接着又唱着:“野鸳鸯不害羞……”
“不能吧,”女人们小声地说,“那丫头能跟谁呀?”
“她从小就心气儿高,能瞧上的不就村里那几个?”
平阳媳妇关上手电筒,也说:“我刚才没看太清楚,但是那男得长得高高大大的,看着是挺周正的样子。”
“知青所里有好几个男知青长得高大,也不知是哪个?”
“这有啥难办的,咱回去瞧瞧谁不在就行了呗。”
“可是我还想看看公厕外面发生什么了……”
大家伙一挣扎,最终还是决定吃现成的瓜,一起往公厕外赶去。
刚走进他们就听见有人大声议论道:“啧啧,我就说他们怎么合起伙来陷害小安厂长,原来这俩人早就勾搭在一起了!”
平阳媳妇一听不对啊,赶忙挤进去瞧,大家伙将一男一女围住。
女的只穿着单薄的秋衣,那秋衣还被撕了个大口子,另一头勾在男人的裤腰带扣子上。她低着头紧紧捂住胸口,也不知道是冻得发抖还是气得。
男人垂着手颓然坐在原地,紧抿着唇一句话都不说。
凭借着俩人独特的发型,不需要看清什么模样,大家伙就已经猜到是谁了。
“这肯定是误会!”平阳媳妇立马喊道。
“误会啥呀,平阳媳妇,不能因为你跟崔家关系好,就替崔狗蛋说好话吧?俩人这个模样,能有什么误会?反正祁知青被崔狗蛋看了身子,你们崔家得跟人家姑娘一个交代吧?”
“啊呸,我家浩子才看不上她这瘦得跟豆芽似的身子呢,铁定是她没脸没皮贴上来!再说,这里那么多男人呢,哪个没瞧见了?凭什么让我家浩子给交代?”崔天浩的娘现在已经破罐子破摔,也不费心去经营什么形象,跟村里的娘们一样,掐尖嗓子回道。
哪怕她儿子坐过牢,但在她心里依旧是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