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老赖生养出来的子孙辈能是什么好东西?吃苦的时候还在后面呢……”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子孙们的孝顺可不是几句话几件东西能够炫耀出来的,而是平时的一举一动,呵,在老人发了退休金和领补贴的次日,院子里可是格外热闹呢。
安知秋一路上不停地瞅着妹子。
“干嘛?被我彪悍到了?”安知夏露出抹乖巧的笑容。
“哥哥怕往后你的,你的威名传扬出去,不好找对象,得在家里当老姑娘,”他发愁地叹口气:“哥哥是个普通的人,却有这么优秀的妹子,不知道啥时候才能攒足本事将你护在身后呢?”
“哥,”她笑着说:“你只要开开心心健健康康,心里一直给妹子留个位置,对我来说就足够了。我,我可只有你一个亲人了。”说到最后,她语气里染着可怜巴巴的软濡,快将安知秋的心给揉化了。
“傻瓜,我们可是亲兄妹,是从娘肚子里的时候就互相陪伴的龙凤胎,有什么感情等比得上咱俩这十九年和将来几十年的深厚?”他眉眼极尽温柔宠溺地看向妹子,眼眶泛着红意,“如果不是有你在,哥哥恐怕早就支撑不住了,就像是,就像是骆驼祥子里的主角,哪怕刚开始是个憨实上进的人,也最终自暴自弃。
夏夏,你对我的重要,是你永远都想象不到的,所以,你开开心心健健康康,无灾无难的,对我也足够了。”
,我能来到这异世,遇上你真好……”
“行了行了,”安知秋忍不住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抹了把鼻子,“咱俩也别腻歪了,外面挺冷的,咱抓紧吃点热乎饭回宾馆。”
俩人奔波一天也累得不行,直接叫了两份腊肠面,吃完出来天已经黑透了。安知秋打着手电筒,俩人推车子遛食回了宾馆。
京都的冬天干燥粗犷,风一吹地上的沙土四处飞扬,将人满头满脸糊上厚厚一层。俩人在服务员那里换了洗澡票,端着盆子,里面放着换洗衣服、毛巾和香皂去了隔壁的澡堂。
这对安知夏来说十分新鲜,自己去过h国的澡堂,去过r的浴汤,去过本国的足浴养生店、spa等场所,却独独对凝聚着时代刻痕的澡堂有着说不清的情愫。虽然没有经历过,可被那些电影、电视剧洗脑,她似是也曾经在这个年代走过一趟。
递上洗澡票和一毛钱,领了一把钥匙和锁,安知夏跟哥哥打了个招呼就掀开厚实的帘子走进去,扑面而来的水汽温暖带着股淡淡腥味,绕过柜子,是一排木椅子,四周是写着号码密密麻麻的柜子。
她学着大家掏出一张报纸铺到柜子里,然后把换洗衣服和脱下来的衣服塞进去,光溜溜地抱着盆子哆嗦着去了浴室。雾气缭绕、聊天声嗡鸣,水还有些烫乎,不得不说这真是一次印象深刻的体验,属于不来一次会惦记,来过一次绝对不想再体验的身心疲惫。
墨迹地将自己浑身上下冲刷两遍,还时不时应付旁边两位话痨大妈,等出来后,哪怕浑身舒坦了,她也没大有精神。将衣服按照内外和颜色分别丢到几个自动洗衣机里,她倒头就睡。
年轻真好,睡了一觉她元气满满。
心情好,她自然也要美美地出门,仔细护肤,涂了素颜霜,抹上唇彩,梳了俩蜈蚣辫。安知夏穿上黑色收脚裤,酒红色宽松垂感厚实的毛衣,外罩黑色休闲版的呢子大衣,脖子上围着姜黄围巾,带着同色毛线帽,脚蹬上黑色马丁靴,靓丽地出门了。
安知秋瞧了眼前一亮,忍不住将所有赞美词给念叨一遍,心里庆幸自己也穿得干净整齐,不然都不好意思站在妹子身边了。
吃过早饭,俩人杀到楠华东里,也就是大院外四合院片区。
那一进宅子院门大敞,里面东西搬得干干净净,哪怕一张纸片一块瓦碎都没留下,更别说屋子里原来的家具了。甚至有人还把屋门给拆下拉走,这雁过拔毛的情景让兄妹俩无奈地耸耸肩,意料之中咯。
安知夏依旧带着红袖章,怀里买的二进宅子。他们来得早,大家伙都在吃饭,上学上班的也没离开呢。
“你们,你们是谁?”昨晚小四合院闹得动静,没用一个晚上的时间就在楠华东里传遍了,瞧着俩大摇大摆进院子长得格外齐整的年轻人,大家伙心肝颤了颤。
“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你们的新房东呗,”安知夏拿出本本和钢笔来,小脸满是肃杀冷声问道:“你们是让我赶出去,还是缴纳房租继续租住?我家的房屋面积大还带院子,又邻着街道,出入便利。我每月每平米收取五分租金,外加每平米一分钱的修缮费,够公道了吧?”
“这房子是单位……”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那是老黄历了,你们拿着单位的补偿款,还霸占着私人房屋!行了,我不跟你们多费口舌,你们就参考着昨晚那一进院子的情况,想想自己是要体面地租房或者搬出去,还是不要体面闹腾半天依旧灰溜溜搬走?”安知夏说着拿起斧头,顺手往一边门上甩,那斧头唰唰几声响,翻着跟头重重地镶嵌在门板上。
女艺人嘛,谁没有几手唬人的花架子?
小四合院里的住户有几个是出了名的难缠,一哭二闹三上吊运用得炉火纯青,可依然没在这兄妹俩手里讨点便宜。事情经过一晚上的发酵,大家伙心里慌乱没底,瞧着安知夏冰冷肃杀的小脸,和利索甩斧子的动作,以及她时不时摆弄的红袖章、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