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国飞脸涨红,吭哧道:“夏夏,我,我从来都没嫌弃过你。你,你怎么……”
这一句话刚冒出来,安知秋的火气再也压制不住,上前一步将冬芸拎起来塞到薛母怀里,转身对着薛国飞就是狠狠地一拳接着一拳,“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你们薛家人的真面目了!我妹子再不好也轮不到你嫌弃!”那俩女人他打不得,那么她们的丈夫和儿子就得承受他的怒火。
薛国飞个子也就比安知夏高了一点,大约一米七的样子,说得不好听点,这样的身高拿到后世妥妥的二级残。他从小就被家里人宠着,什么好吃得都进入肚子里,能在这样的年月养出一身膘来真不容易。可他虽然胖,却没做过重活,肉宣软没劲,哪里是安知秋的对手,只用手护着头嗷嗷地叫唤:“疼,疼,秋子,你干嘛打我啊?在咱整个核桃儿胡同,也就我愿意跟你们玩,对你们好。这是实话啊,你们家那么乱,就是夏夏模样好,也没人敢娶她。
我都还没嫌弃你们呢,你瞧瞧她怎么说我的?
你这当哥的也不能瞎出头啊!要是安婶子在的话,肯定拿棍子敲你!
别打了,疼……”
“安知秋,你给我住手!”薛母心疼得紧,将吓破胆的冬芸给推到一边,上前要去抓安知秋的脖子,“国飞对你们好得都快掏心窝子了,你们凭什么打他。”
安知夏两步迈过去一把捏住她的手腕,“以前的我们日子过得浑浑噩噩,年龄小不懂得人事,在康姨的锻炼下忍功第一。
要不是看在我娘跟你关系好的份上,我们稀罕你们家那啃得硌牙喂狗、狗都不吃的窝窝头?偏偏你们还觉得对我们施舍了大恩,每次我们给你们家砍柴洗衣服,你当时怎么不说好话阻止,非得等我们干完活才假惺惺地说两句客气话。
我们也不傻,所以吃过两三回后就没再要过。就这么几回你还记心里了?那去年我们给你们家邮了一箱子的野味够得上你们全家三世的生养之恩了吧?”
“好啊,我们给你们吃的还成了错?行,你给我扣得帽子我认下,”薛母气得紧,还不忘了跟安知夏身后的儿媳妇使眼色,“可我们家国飞没惹你们啊,你们干嘛将人往死里揍?是欺负我们家人少?”
说着话呢,安知夏唇角一勾,感觉到身后的风,立马利索地闪开,还顺道将愤怒得哥哥也一并拽开,大声说道:“各位大爷大娘爷爷奶奶,你们得给我们做主。我们啥都没干!”人已经远远到了院子中央。
没了安知夏这个着力点,用力极为实诚、张牙舞爪的冬芸收不住势,那不做活剪得漂漂亮亮的长指甲直直插进薛母腮帮里。俩人齐齐往后摔去,压住刚要起来的薛国飞。
三人高低中音一起嗷嚎,跟杀猪场的猪一样凄惨不已。这样的热闹勾得院子里的人已经不满足在窗户里偷窥了,直接走出来大大方方地瞧着。
“夏夏,我们眼睛没花耳朵没聋,这虎子媳妇自己冲过去的。啧啧,自己怀着孩子呢还那么彪,”一个大娘啧啧高声摇头说。
隔壁的邻居们有得揣着袖子,后面缀着一串流鼻涕娃娃们,蜂拥从大门口挤进来,有得干脆爬上院墙骑在上面缩着脖子看大戏。
几个人嗷嚎了会,薛母强忍着疼,把儿媳妇的手从腮帮里拔出来,感觉到几股血滚烫地从脸颊滚过。她又气又疼直翻白眼,可还惦记着儿媳妇肚子里的孙子,不敢真晕过去,“冬芸,你肚子怎么了?疼不疼啊?”
冬芸是吓得直叫唤,冬天衣服穿得多,加上她有手和腿的支撑,肚子并没啥事。可她对上婆婆的眼睛,眸子一转,接着继续惨叫起来:“哎呦,哎呦我肚子疼,安知夏,你个黑心肝的小狐狸!为了想嫁给我家国飞,竟然敢对我肚子里的娃出手!
疼死我了,大家伙快来跟我们评评理呀。这安家兄妹俩一回来就到我们家里闹腾,现在老人和孕妇一起打啊。”
“冬芸你可别吓我啊,你肚子里可是咱薛家的第一个孩子,如果没怀好,后面的也受影响,”薛母连忙惊声地说着:“秋子,夏夏,婶子求求你们了,这大过年的你们来闹腾什么啊?你们去乡下一年,咋还学会动手打人的坏毛病了?
你瞧瞧你们嫂子,怕是动了胎气得去医院。可谁十五都没出就去医院寻晦气?”
“那你想怎么样?”安知夏拦住哥哥,面无表情地问道。
“怎么样?当然是我躺在床上养胎啊,我本来身子就弱,现在怕是要一直躺到孩子出生呢。女人生孩子亏损得严重,还得再养个一年半载的。每天两个红糖鸡蛋水,一顿鸡肉汤,二两肉,一斤细粮。算了,你们直接给一千块吧。”她装作有声无力地说道,“万一这胎没养好,也生个独苗苗,往后我家孩子没有人陪衬再被人欺负,也跟你们无关了。”
“虎子他娘,你儿媳妇可什么话都敢说啊,自己摔倒打了婆婆压了男人,现在给人家讨要营养费。当我们不存在啊?”众人看不过去地说道。
“以前我还以为薛家是个好的,没想到是个面甜心苦的,欺负人家孩子不懂事,可个劲地往自己身上揽名声。呵,前几个月我还听她说当年多么照顾安家小兄妹,现在人在乡下惦记着她的好,中秋的时候邮了不少东西。那段时间他们家天天飘着肉味,馋得小子丫头们直嗷嗷。”
安知夏冷笑声,“各位大爷大娘爷爷奶奶,你们给我们兄妹俩评评理。以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