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你跟垣哥是怎么回事?我怎么瞧着不大对劲呢?”安知秋瞅瞅大家伙,然后小声地问着。
安知夏见哥哥脸上急色是真得,想了想说:“垣哥好像是喜欢我,但是呢我觉得我还小,不想那么早考虑终身大事。只是,我好像对他也不是没有感觉。
哥哥,我,我害怕,”她眉眼低垂着说:“我害怕感情错付,不能共白头。”
安知秋听了,胸口起伏得厉害,神色不定地望着妹子沉思了会,颇为郑重地说:“夏夏,哥哥对你的期许不高,只希望你能健康幸福。我也不会过多干涉你的感情,但是那个人一定要能让我放心将你交付给他。
垣哥人不错,能力也好,像是会疼人的。只是,夏夏,我们对他的了解太少了,没有朝夕相处过,谁知道真实的他是什么样子的品性、德行?交友跟谈对象相差太大了,咱不能不慎重!
我们也不知道他家里什么情况,单单他有三个孩子,我作为你的哥哥,就不愿意你同他有进一步的来往,一是后娘不好当,二呢孩子的娘永远都会横在你们俩中间,是个过不去的坎儿。
再说他是被发配到河塘村的,哥哥不是对他有什么偏见,而是咱这样的家庭,不适合被扯入复杂的环境里。
你懂哥哥的意思吗?爱情只是一时昏了头,你以后更多要面对的是现实和柴米油盐酱醋茶。”
安知夏面色有些难看,可她还是乖巧地点点头:“哥,我听你的。”
安知秋很像将妹子拉入怀里安慰,但此时他拍拍妹妹的肩膀,“夏夏,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子,过几天你肯定自己也能想明白了。到那个时候,你要是还想跟他在一起,哥哥不会说什么的。只要你自己不后悔,不遗憾,就听从自己的心吧!”
听了这句话,安知夏突然有些悟了,抿唇笑着点头,“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丫头长大了,”他感慨一句,“你忙活一早晨了,快去吃饭吧,明天开始咱俩轮休带大家出去玩。”
吃过饭后,方婶和方红叶将洗碗刷锅的活坚决地揽了过去,兄妹俩也习惯了,笑着没再插手。
方叔背着手将院子前后走了一遍,身后跟着一群萝卜头,“不错不错,在京都有个这样的院子不容易吧?”
“对,”安知秋陪在一侧笑着说:“京都人多,有钱有权的人一抓一大把,但凡有卖房的,消息还没有散出去已经被人抢先了。再说,更多的人家都不够住的,哪里会卖?
我们是捡漏的,不过才几天工夫,周围已经没有要卖的房子了。”
“等天暖和了,你们还是得在院子里种点菜,窗台屋檐下也得利用起来。城里吃穿都要花钱,问题是花钱都不一定买到,买到了也不见得新鲜干净,不如自己种的放心,”村长瞧着不算太大的院子说,“这两分地运用得好了,也够你们三吃得了。你们可千万别学城里人那些瞎讲究、怕掉价的坏毛病,谁跟钱和实惠过不去,那才是真傻!”
安知秋笑着应声,“那可不,过几天我弄点竹子来,在院墙旁搭一溜的架子,还能种不少果蔬。夏夏喜欢吃葡萄,说要在屋前弄个葡萄藤,下面摆上石桌石椅,天暖和了,在院子里纳凉听录音机。”
“不错不错,”方叔连连点头。
跟在旁边的房垣若有所思地瞧着屋前的空地,绕着那走了两圈,便跟安知秋和方叔打个招呼出去了。
洗刷好,方婶和方红叶就开始将带得几麻袋东西都给拆开,“咱村子里过年杀年猪还有你们兄妹俩的一份,我都给你们灌成了肠,有五香味的,还有麻辣的。
夏夏喜欢吃我腌的辣萝卜咸菜……今年上山猎到的野味我也给你们熏制好带来了……”
安家兄妹来得时候携带的行李中吃得在其次,主要是衣服、被褥和生活用品。可方家人不一样,只有方红叶留下来,其余的人待几天就回去,是以吃食占了大部分,连上次兄妹俩没能全带上的菜干、干货也一并被在方婶要求下被拎来了京都。
自然还有安知夏放到箱子里忘了带来的高中书,以及房垣贡献的厚厚一沓试卷以及整套的数理化复习丛书!
安知夏暗道,大佬果然是大佬,这对未来方向把控能力真强。
将行李规整好,大家伙有些困顿,便回屋休息去了。
方婶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实在忍不住拍了拍老伴的肩膀,“娃他爷,你说垣子那小子跟知夏丫头能成吗?我瞧着他们俩互相都有那么点意思,不过,知夏除了对那三个孩子比旁人好点,饭桌上可连瞅都没瞅垣小子一眼呢。”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赶了两天的路,你不累吗?快点睡,”方叔闭着眼有些迷糊地说道,身旁一溜娃早就睡得四仰八叉,小呼噜此起彼伏了。
“不是啊,这怎么不是我该操心的事情?咱红叶嫁给了知秋,那我就真心将知夏和知秋当成咱家的孩子,再说他们俩家里没有一个真心替他们着想的长辈。你说,我不该替咱女婿操心下他妹子的婚事吗?”
“知夏和知秋都是有成算的,他们知道该怎么选择,小年轻有想法,咱过多干预不好。”
“嗨,这话我不爱听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他们再聪明,但才经历过多少事情呀?不行,咱在这里待不了几天,我得帮他们俩将这事理掰清楚!”方婶坚定地说着。
是以傍晚房垣回来时,就被方婶扯到角落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