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回头你将你爹和孩子的样本送来,等出了结果我再喊人通知你。对了,你要不要也跟你爹做个检测?说不定,你身世也不一般?”焦老面色又恢复了往日的寡淡,语气里确是现学的幸灾乐祸。
“不用了,”安知夏摆摆手,“你们检测结果可靠吗?”
“呵,丫头,要是精准测出基因序列可能还有些难度,但判定亲子的法子却有很多种。就像是给你一个包子和一个捏了褶子的馒头,在不掰开的情况下,你可能不知道包子馅是什么,但能不费劲地判断出哪个是包子。人与人,尤其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俩人之间的基因差异,在我们看来就是有如此大。
这是判断是与非的问题,而不是复杂是什么的问题。”焦老嗤笑声,捏着照片瞪着她,“因为你,我一晚上欣赏字画的心情全没了!所以,你得出高额鉴定费。”
“老爷子,技术无价,您不要用金银财物玷污了它,”安知夏笑笑,“您可能要换个比那个好得孙女,不更改高兴点儿吗?”她伸手指了指跟白君雅凑做一堆冲自己鄙夷的焦玫珂道。
“这有什么高兴的?”不提这个还好,这么一提焦老真真一点心情都没了。焦家当冤大头替人家养孩子,说不定自家三个女人就是因为发现了什么端倪才丧了命。
“走了,走了!”他挥挥手,气得哼哼地背着手走了,连白老爷子高声留步都没回头的。
安知夏笑笑,眼睛一瞄,众人纷纷扭身不愿意同她对眼。
实在不知道这位小同志嘴巴到底多毒,咋将焦老气成那样还不用拐杖呼上去?想当年这位老耿直可是连s令的儿子都敢教训的。
“小安同志,”白君雅的叔叔白良桂,笑着上前打招呼,“你好,我是华胜表演团第三团的团长。相信以你消息灵通的本事,应该知道我们华胜表演团名气虽然不如永艺表演团,但华胜不论规模还是演员品质都不输于永艺,且我们华胜才是夏华京都表演团的正统。
既然永艺表演团不珍惜小安同志的才华,不若你来我们华胜。舒团长给你什么待遇,我们出两倍!”
安知夏微敛着眉眼,“你们圈子太深了,我一个小喽啰可玩不转。别一不留神将自己的小命搭进去,就不美了。”
“怎么会呢?永艺表演团虽然依旧开办着,实则前身是宫廷乐坊,早晚要东窗事发被取缔的。事实证明,糟粕就是糟粕,哪怕他们皮了一层表演团的身,依然是不尊重女性的思想。
我们华胜不一样啊,咱是正正经经为了展现艺术的力量,激励大家爱国、热爱劳动、热爱生活,跟着国家指令走。哪怕我们之中的某些同志存了歪心,也没这个胆子,上面查得特别严!
不然为何一些领导们的近亲都来我们华胜,而不是永艺?这点我是能拿着团长的位置给你作保,实在不行,那我们去领导跟前溜一圈?你在领导跟前挂了名,总不会再害怕遭遇永艺的恶心事吧?”
“我就算是选择华胜,也不一定要投在白团长名下吧?毕竟刚刚我可是揭了白家和房家的遮羞布,你们俩家人恨不得捏死我。而且你爹和大哥刚刚还口头威胁我呢。房家的人也对我心思不轨。
再者,我是供销社的员工,房家人愿意让你跟我走得近?”安知夏故作苦恼地问道。
合着您都清楚啊?
白良桂无奈地说:“只要你跟我们第三团合作,这些事情我们会当做没有发生。流言蜚语还没法中伤白家和房家,大家都不放在心上,我们自然也不会多计较,总不能为了这点小事,影响了华胜招纳贤才?
再说,有争议的作品才值得大家品鉴,我爹既然开办画展,就做好了接纳赞赏和批判的心理准备。
房家那边也不算大事。百货大楼和供销社本就存在竞争关系,神仙打架,跟你这个小兵没什么关系。你将心放进肚子里,安心创作就可以了。”
安知夏抿着唇想了想,“你算不上许诺给我和我的家人一块免死金牌?”
白良桂暗暗松口气,笑着点点头,“是,但现在风声正紧,咱可不兴用这玩意比喻。我们是共赢,自然要对方好才是真的好。”
父亲和哥哥在书法上进展太过缓慢,有本事的人多着去了,只是像白家铆足劲追逐利益的高人却不多,如此才让白家在这一行崭露头角。
就像是这次父亲开办书画展,确是要以某些绝迹为噱头吸引那些在各界举足轻重的人物前来捧场,给外人一种白家势起的错觉。
他很清楚白家和房家的现状,所以拿着足够大的诚意,舍下脸面来争取安知夏。只要自己能在表演团做出成绩来,得了领导的夸赞,暗箱操作一番,那华胜总副团长的位置就非他莫属了!
不比哥哥书法协会副会长有油水可捞?钱多了,还不能砸出富贵滔天之路吗?
“我是很想跟你合作,但是你得让我瞧点诚意吧?”安知夏下巴往脸色铁青的舒团长那里点了点,“白家和房家是放过我了,可舒团长不是盯着我呢?而且之前我在永艺表演团受得恶气没出呢。”
白良桂面色严肃,“舒团长是不难办,只是永艺表演的文工团存在有些年数了,还被不少人保着、闷着。要想让它解体不是一两天、一两个月,甚至也不是一两年的事情。”
“那就让它东窗事发好了,”安知夏笑着说,“白团长,我的新节目在等你好消息呦。”
白良桂沉思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