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规中矩厚重的酒红色幕布被撤去,舞台一下子显得空旷许多,两侧从后向前各摆放了四个放射弧状流星,星星直悬挂在半空中散发着明亮的光芒,就是那绿、紫、蓝、粉色的放射弧都被晕染出得漂亮柔和。
1973年春季表演团赛旗帜形状红底金字的牌子挂在舞台正中央黑色绒布上,周围是三圈椭圆大小不等的灯。
整个舞台就像是坠入了璀璨的星河,漂亮、时尚又格外大气。
没让大家伙多等,八点一到,整个剧场都陷入一片黑暗中,只剩下星星点点的舞台。笛声轻缓悠扬地从后台响起,众人只听到耳侧徐风阵阵,一个身着荧光的侠士衣袂飒飒腾空帅气而来,脚轻盈踏到舞台上,在那皎洁“月色”下,直接耍了一段漂亮的剑舞。
台下观众纷纷叫好,那侠士手放到嘴边嘘了一声,满是不谦虚地刷着手里的剑,皮笑道:“我知道自己很优秀,不然也不敢带着门徒一起来参加这擂台赛呀!想我玉树临风、fēng_liú倜傥、一枝梨花压海棠、貌似潘安也无妨,往这一站,这气势就有了,绝对能将对方吓趴了!
诸位待会可得将手里的玉牌都投我们落萧话剧门,保管你们……”
话还没落,后台萧声呜咽,一个白衣女子冲天旋转而降,花瓣轻缓飘荡着,连观众们都味到一股芬芳。女子脚踏上舞台又是接连不断地快速旋转,腰也在缓缓地下压,裙裾翻飞,“花”正开得盛时,又渐渐合上,恍若与夜色幽会羞怯的昙花,美不胜收!
正在大家伙被她转得架势唬得鼓掌宣如雷声时,她一阵“哎呦哎呦”声,自己落在地上,“哎呦妈,可晕死本姑娘了,”说着自己颇为豪放地晃荡着站起来,下一瞬又变成神仙姐姐,高远清傲地瞥了眼目瞪口呆的侠士,嗤笑道:“怎么,被本姑娘给迷得说不出话来了?也是,我可是烟渺剧团的一枝花,人称小昙仙,美貌与生俱来,出来惊艳到你们是本姑娘的不是。
大家伙记得将票票投给我们呀,下次来烟渺给折扣呦……”
剩下的二十个表演团的台柱子们也都拿出看家本事登台亮相,顺带着给自家单位拉票。每个人都不谦虚,以至于吵嚷起来,主持人以和事佬的身份连忙上前劝说。
最终大家决定以真本事来征服对方,二十二人分为两队,开始斗智斗勇来赢得比赛。你出唱歌,我出戏曲;你演小品,我上话剧;你来舞蹈,我耍杂技……
热闹不会太乱,完全按照大家伙爱吃瓜的节奏来,每个节目又在安知夏一遍遍扣细节中,有了脱胎换骨的架势,褪去往日的俗套,呈现给大家一场真正的文艺盛宴!
等最后大家伙出来谢幕,齐唱刚上映的《绿松岭》插曲《沿着社会主义大道奔前方》在欢快、满是憧憬和热闹喜庆中结束。
意犹未尽这个词儿,让观众们品了个透彻,他们准备要回去看七号的直播和以后的重播,每一遍都不要落下!
观众们离场后,演员们胸脯还上下起伏着,虽然累和疲惫,但是他们内心的喜悦和激动快要溢出来了。他们忍不住带着憧憬和佩服地望着走过来的安知夏,齐齐冲她鼓掌,鞠躬致谢。
此时此刻他们竟然并不去关心自家单位能否拿到名次,因为他们十分清楚,等这次比赛结束后,自己和同事们会得到飞跃性进步,这是比任何荣耀来得都珍贵,是一辈子的财富!
“大家今天表现得不错,虽然有瑕疵,可你们临危不乱地处理值得表扬。观众们特别喜欢你们的表演,这是对你们这一个星期努力的肯定。明天休息一天,后天我们会进行强度更高的训练,记得是休息,可不能太放纵自己,保护好身体,”她话音一落,大家伙忍不住高兴地低呼出声。
安知夏刚出门,看到没有离开的兄嫂,高兴地跑过去。
“我听你说要放一天假,咱一起坐着东城区的卡车回去吧?”安知秋揉揉安知夏的头发,这还是兄妹俩这十八年来离别时间最长的了。家里只有夫妻俩,他心里怪不得劲的,吃饭时下意识要给妹子夹菜,下班时控制不住眼睛往供销社里寻找妹子,一买了好吃的回家先喊声妹子。
看眼前这眉眼弯弯没心没肺的小丫头,估计忙得她都忘了哥哥是哪号人了吧?
见哥哥脸上挂着思念,安知夏笑着点头,也不回宿舍收拾,直接就钻到哥哥胸前,坐在自行车大梁上,念叨着:“剧团食堂里的饭菜是不错,但没哥哥做的好吃,要不是我每天饿得前胸贴后背,估计吃不了两口。”
“你这丫头可别再说这样的话招你哥哥了,”方红叶笑着从男人身后戳了戳她,“你是不知道,你刚离开的那两天,你哥半夜起来得去院子里盯着你屋子坐好大一会。偶尔说起你,他都能红了眼眶。”
安知夏乐得不行,趁着夜色撒欢地抱着哥哥的腰,“我就知道哥哥最好了。有哥哥疼着,我万事足以!嫂子不吃醋吧?”
“我吃你哪门子的醋?”方红叶笑骂道:,没有嫂子?该是我吃你哥的醋吧?”
三口说笑着到了剧团门口,卡车里坐满了人,车四周都栓了一排的自行车。
回到家,安知夏浑身都冒着舒坦,换了身衣服,好好地洗了个热水澡,享受着嫂子擦头发服务,一口吃一个草莓,忍不住感叹道:“还是家里舒服!”
“知道家里舒服,还整天往外跑,”安知秋有些幽怨地坐在她对面,见妹子眉头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