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李汉谦出门一趟领会了一老一少,让家里吃饭的时候热闹不少。姜老太非得跟安知夏挨着坐,不断地询问她喜欢吃什么,自个儿顾不得上吃,总是用公筷给她夹菜。
那小心翼翼和格外殷勤的模样,让安知夏差点没哭出来。
哪怕安知夏平时表现得多么强悍,也不稀罕哥足以。可事实证明,没有享受过爱的人,内心总有一块极为柔软的地方,在那里她只是一个极度缺乏爱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为了爱,她甘愿舍弃一切。
怎么办呢?除了哥哥,她好像又想要一个眼前疼爱自己跟眼珠子似的奶奶。
一个夹菜夹得殷勤,另一个埋头苦吃不拒绝,要不是李汉谦和毛曼汐看不过去拦住姜老太,恐怕安知夏的胃能够撑破。
喝完最后一口汤,安知夏直接摊在原地摸着微凸的小肚,竟是不愿意起来。
姜老太有些手足无措,还是李家老太吩咐家里的阿姨煮点山楂水给安知夏消食。小家伙也哒哒跑到自己的屋子里,贡献出自个儿宝贝地当糖豆吃的消食片。
安知夏好笑地看向姜老太:“姜奶奶,您别这么瞧我呀,有什么话您只管说就是。”
姜老太嘴巴蠕动下,心里有可多活了,但是真到说的时候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她怕吓到小姑娘,可还是有些激动地说道:“我家里就一个臭小子,他又不结婚,整天看不着影子。我一直希望有个像你这样漂亮好脾性的小姑娘,唉,没想到我老了老了,还能碰到一个可心的。
丫头,说句冒犯的话,你跟我年轻那会长得特别相像,让我一时间以为自己年轻了几十岁,回到了跟老头子刚结婚的时候呢。
我觉得咱们特别有缘分,不知道我能不能认你为干孙女呀?咱两家常常走动着……”
李老太连忙插话道:“老姐姐你们才见了一次面,就要认亲吗?这认亲是大事,得双方家庭都同意才行。我知道你稀罕这丫头,但事情得一步步来,急不得呀。”
姜老太回过神来,冲安知夏歉意笑着点头:“瞧我都高兴坏了,吓到你了吧?改天你来我家坐坐,遇到就是缘分,你不是还认识我们家铭铭吗?年轻人在一起有话聊。
对了,我听小汐说你现在在哪里工作?”
“在电视台负责海外频道,不过现在还在筹备阶段,等到了五月一号才进行播放,姜奶奶可以关注一下,我保证这个频道一定很有意思,”安知夏眉眼弯弯地道。
“好好好,我一定喊上所有人坐在电视机前收看,”姜老太听了笑眯眯地直点头,拉着她的手就是不放,“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就直接说,你铭铭哥哥是友谊商店的总经理,还有点本事,肯定能出点力。”
“嗯好的。”
“丫头,我可不是客套话,是真真拿你当成自家小辈对待的。家里就你铭铭哥哥一个人,没有兄弟姐妹作伴,也不听话相亲生子,冷清得很。”姜老太太又想要细问安知夏海外频道的事情时,姜老爷子登门了。
在看到安知夏本人时,老爷子也难免激动地抚了下头发,拽拽衣服,眼睛控制不住地往她身上飘。“老李,我家婆子比较闹腾人,多大了还跟个孩子似的,说风就是雨,麻烦你们家了。”
“姜老哥,你说这话就不对了,”李家老太笑着说:“老姐姐这样挺好的,心态年轻人活着有劲,别人羡慕不来呢。”
姜老太太冲自家老头招招手:“老姜,你快来瞧瞧,这丫头像不像……我年轻那会儿?”
有老婆子这句话,姜老爷子才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浑浊的眼里含着泪光,连连点头,嘴唇颤抖地道:“像,像极了,比你年轻那会儿还要水灵漂亮呢。”
“那可不,”姜老太太反而骄傲地扬着下巴,又继续跟老爷子一起盯着安知夏看。
安知夏讪讪笑笑,自个儿可不喜欢猜来猜去,便沉吟下开口说:“别人都说我长得越发像我的娘,”说到这里她果然看到俩老人身体一颤,望过来的目光带着期待与害怕。
“没有人知道我娘从哪里来,只说是沪市跟随主人北上的丫头。因为有一手漂亮的女红,所以被特招入纺织厂当女工。她……”安知夏突然想起来安母那个盒子里的东西,借着包从超市里掏出那猫形的羊脂玉吊坠,“她离世后托人给我留下了这个。”
羊脂玉细腻莹润,在她葱白的掌心中透着股温雅和精致,那猫儿身上的毛发根根清晰可见,其眼珠子是一蓝一绿的细钻,泛着幽幽的光,似是要活过来般,不是匠人轻易能够雕琢模仿出来的。
“我儿!”见到这羊脂玉吊坠,姜老太太彻底爆发出来,手颤巍巍地接过来,捧到心口,呜咽着哭出来,“儿呐,你这是要了亲娘的命啊!我们寻了你二十多年,你咋那么狠心一走了之,有什么事情不是一家子人在一起商量的?
这么多年,你是多恨我们,一丁点消息都不留下来。现在却让我跟你爹白发人送黑发人……”
姜老爷子也控制不住两行热泪汩汩外流。他连忙转过身仰起头,透过模糊的视野,似乎一切回到了沪市那个宅子里,少女轻盈带笑,却被永远禁锢在泛黄的岁月里。
安知夏紧抿着唇瓣,自己多么渴望有对疼爱自己的父母,哪怕他们按着自己脖子接受一段包办婚姻。她可能也会想让他们开心,而点头应下。安母太自私了,她的世界只盛得下一个男人。
她又掏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