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夏掰着手指算了半天,“那孩子出生天就冷了,等叔和婶忙完十月份就来。我给你和哥哥在单位挑一套好住的屋子,看看能不能混上三室的,单位集体供暖。说不定今年收成好,等嫂子生了孩子,俩兄嫂也带着孩子们来呢?”
方红叶迟疑地问道:“你单位的事情知秋跟我们说了,那些人真得愿意将百十来套房子让出来?你们人也住不了那么多呀。”
安知夏笑着说:“他们自己要求的,协议都签好了,还有电台和报社领导作证,怎么赖账?住不过来就留着,海外频道现在只做七个节目、每天轮播四个,就这还运转得有些困难,往后肯定要多招人。”
“红叶,夏夏做事心里有数,你现在养好胎,有空就看看书,累了陪姥儿说说话散散步。家里的事可不用你多操心,小心生出个小老头来,”姜老太呵呵笑着道:“再说什么事有家里兜着呢,总不能让人欺负到咱头上来吧?”
方红叶点点头,“姥儿说得对,这次他们确实过分了,竟是拿着工作当儿戏,没有得到足够的教训,往后不知道生出什么事端。”
吃过饭,三个孩子凑到安知夏跟前说了会话便去午睡了。
下午他们一起去东城区拍戏,第二天,安知夏到班上开完晨会后,询问了下搬家事宜。
“小安老师,昨儿个局子里的同事应咱的要求跟其他频道组严肃说了遵纪守法的事情,顺道跟我们一起去家属区转了圈,也号召大家伙要紧跟组织步伐,提高各种觉悟。
那些人以为局子里的人在敲打他们搬家的事情,没敢再闹腾。先搬得人还有剩余的二居室能住,其余的只能搬到员工宿舍里。
估摸着今天就能搬得差不多。”
安知夏点点头,“等他们搬完后,你们整理出一套空房信息,咱明天上午分房,一起办理过户手续!”
众人听了心里激动不已,他们上班才十来天,竟然能够分到房子,还是二三居室带着阳台、厨房、卫生室和暖气的楼房。哪怕是那些关系户和家世同样不错的八个翻译员,都有些不敢置信。这是他们没有靠家里人,单单凭借着自己的努力赚来的房子,一个安身立命的家!他们怀揣着满满地成就感,看向安知夏的目光里带着股几近虔诚的崇拜,决定往后小安老师指哪,他们就往哪里使劲。
有了盼头,众人工作积极性更高了。
虽然海外频道才开播一星期,大家工作了半个来月,但是他们业务上手很快,现在不需要安知夏或者邵同峰时刻盯着了。他们俩只需要每天查看大家伙剪辑,提出相应的意见。往后他们一个星期每个节目跟拍一两次就行。
安知夏将邵同峰喊到一边,小声地问:“五号频道组是不是来了新人?”
“对,昨天就来了,闹得动静挺大,”邵同峰点点头,微蹙着眉说道:“我也正要向您汇报这事呢。这新来的焦副主任是带资进来的,身后有着东城区百货大楼、西城区纺织厂、昭阳区啤酒厂和泰丰区造纸厂大力支持。
刚来不知道怎么跟人说的,将五号频道组给换到了咱楼上,然后联系人把除了咱二层和六层外,其余的四层都给粉刷装潢一遍。”
安知夏美眸流转,已经想到焦云兰为何如此。身后背负着四个大厂子的资金,就得承担起对应的销售任务,光是靠着一个台很难实现,所以她从手里往外露点利益,让其他四个频道为她所用。
“这段时间咱先按部就班地工作,瞧瞧他们能翻腾出什么花样来。你们学着点,到时候咱换点汤或者换点药。”有个重生者冲锋陷阵吸引火力,她就不需要走一步算十步了。
“对了,你们盯着她点,看看她什么时候去厕所,你们晚她一步过去,透漏点组织给咱拨钱却没有到位的消息。记得一定要提我想办法从领导那里讨要钱给员工们盖房,解决眼前的矛盾。”安知夏极为小声地说道。
邵同峰有些诧异,“小安老师是想让她办成此事?”
她轻笑着点头:“她现在不正想要笼络人心吗?这正好给了她另一个法子。我是不想占人便宜,也不愿意别人拿我当傻子。那笔款项换成了百十来户好住的房子,虽然还有点亏,但已经是咱讨要回来最大的限度了。
我没必要再费劲操心单位新盖家属院的事情,里外不是人的活,又不多给钱,咱不往跟前凑。”
“却便宜了新来的焦副主任,”他有点愤愤不平。
“可她也得罪了不少上面的人,”安知夏挑着眉道,“所以,还得麻烦你等新盖家属楼文件批下来后,悄悄将消息给透漏出去,说咱体谅组织有困难,自己解决了仪器设备,压根没想要讨回那笔款项!”
邵同峰闷笑着点头:“我明白了,这样上面对她的看法更不好了。上面的人只会盯着她,不会怪罪咱们。小安老师您放心,我这就去办事。”
说着他走过去一胳膊夹一个人出来,三个人凑头在角落里嘀咕一会,脸上带着股兴奋的笑,然后轮流在办公室里从窗户往外观察着。
虽然家属楼中各家各户安装了卫生间,但是办公楼每层只有洗漱间,厕所是设立在楼后面下风口的一排矮房中。
他们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才看到焦云兰和另外两个女同事手挽着手关系亲昵地往厕所走去。三个男同志赶紧出来,深吸口气放松后跟往常般说说笑笑神态飞扬地上厕所。
女同志比较慢,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