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咱小安主任是大领导指派来重新组建海外频道的,上面肯定给拨了不少款项。结果咱一个子都没见着,”一个人愤愤不平地说:“这次协议也算是个契机,小安主任说等忙完这阵子就找领导们谈谈,虽然不能将全部款项要到,但给大家伙再盖两套家属楼还是可以的。”
“小安主任心好,不过是给了大家伙一个教训,回头还给补上新房子,谁能做到这样?”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男人又说说笑笑地离开了。
倒是隔壁三个女同事听着放水声音脸有些红,焦云兰收拾好漫不经心地问道:“王姐,他们说得是什么事?上面拨款怎么可能一点都没下来呢?”
“又不是个子,需要层层审批,自然慢了,”这王姐是个普通干事,并不大知道这里面的道道,只能含糊应着。
另一个干事小声说:“应该是的,这小安主任一来就当了主任,除了上面认命,谁也没这个权利将海外频道组重开啊?他们的设备是供销社赞助的,还有一辆大巴车。友谊商店赞助了一辆小轿车呢!
他们那么有钱了,还惦记着我们的房子。
我们哪个人不是熬了多少年才混上一套像样的房子,结果人家一来就给扒拉到怀里。哼,现在又说跟上面要钱,那能要来吗?如果上面真给批了家属楼,我喊她祖宗!”
焦云兰抿着唇眼里带着丝笑意和势在必得。
刚吃过饭,电台里的石台长就夹着公文包来了,被二楼眼尖的同志看到迎接上楼。
“小安主任,”石台长笑得见牙不见眼,“您写得计划案组织给批准了,说明天就要电视台和电台的负责人去开会呢,您也得去参加。”说着他掏出计划案递过去,上面盖着好几个红章,还有领导们的签字。
“我亲自跑得,把小安主任的名号给打响了,往后我们电台得靠您罩着了,”石台长半开玩笑地说道,“台里的同事们一听说有上台露脸的机会,一天往我办公室跑八趟,恨不得堵着我的家门让我先把这事给落实下来。”
安知夏笑着看了看,“这事您派个小干事来跑一趟就行,怎么还亲自来了?”
“我想着趁今天,咱自己先定下来一套方案,省得明天回头浪费领导们的时间,”石台长说道:“小安主任,您忙完了吗?要不咱去台长办公室坐坐?”
“行,”安知夏点点头,跟同事交代几声便领着他往办公大楼而去。
他们到的时候,看到焦云兰穿着一身白领蓝底裙子正跟台长说话呢。
“吴台长,我来叨扰你了,”石台长哈哈笑着敲门道。
吴台长面色不大好看,见石台长来了,深吸口气抹了把脸轻笑着迎上来:“石台长欢迎欢迎,”然后他回头对焦云兰说:“这事我们回头再说,你先回去。”
焦云兰对上安知夏似笑非笑的神情,咬下唇瓣点点头。可她出门后并没有立马离开,而是贴在门口将耳朵往前送送偷听。
“石台长是大忙人,怎么想着来我们电视台了?还让小安主任作陪?”吴台长亲自倒了两杯茶水,开口问道。
安知夏却无声指了指外面。
俩个台长都是人精,一边客套地你来我往,一边顺着她的手往外看。
今天有点阴,乌云厚重,办公室里微微摇曳的灯泡洒下一片昏黄,光束在走廊外的窗户上折返过来,映出门外焦云兰模糊的身影。
吴台长脸色略沉,现在的新人越来越难以管束,刚来两天接连弄出不少动静,脚还没站稳就开始替员工们跟他讨要新家属区。难道他这个台长是个摆设,不知道解决员工急需住房问题吗?
他还没说两句呢,人家就开始搬出各个领导说事,好像所有的困难都卡在他这一关上。现在她还做起偷听的事情来,如此相比,他反倒觉得安知夏可爱懂事起来。
“瞧这风吹得灯都晃了,我去关窗户,”说着吴台长站起身大步往外走去。
焦云兰被吓得愣了一下,接着一路小跑下了楼。
关好窗户后,吴台长轻叹口气道:“让石台长看笑话了,刚来的小员工不懂规矩,回头我让她写一份检查。”
说着他又问起石台长的来意。
石台长笑着将得到审批的计划书拿出来推到他跟前,“这还是上次小安主任来电台谈节目的时候,一时兴起想到的电视台和广播电台双赢的合作方式。领导们一致通过,估计待会或者下午,吴台长就能接到明天开会通知的电话了。
我来,是想在明天开会之前,咱们私底下先商量商量,省得问题讨论不全面,还要多次麻烦领导。”
吴台长挑眉看了眼安知夏,笑着无奈地拿起计划书看下去,可看着看着他神色严肃带着丝激动。电视台不跟拍电影一样,可以有很长的时间去精细打磨,像是重大新闻都需要一次性播报出来,又或者在极短的时间内录制出来。其他节目亦是这就导致每个频道一天只能播出三四个新节目,其他时间全部用来重播。
说什么资源合理化,这其实多半是为电视台低产寻得理由。百姓们口味喜好不同,节目越多样化、数量多,越能昭示着电视台的蓬勃朝气,于上于下都不负自个儿的职能。
“小安,你这丫头总爱闷不吭声干大事,一点都没给我透漏消息,”吴台长摇头笑道。
“我这不是没想着事情能成吗?”安知夏抿着唇笑着说:“当时我就灵光一闪,跟石台长说了一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