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成军领着俩人回了家,因为是农忙,家里老老小小的都去上工了,这会儿倒是没人。
他回了屋拿出七百块,又领着他们去了大舅子家。没想到身为副社长的钱叶海喝着茶在院子里遛弯消食呢。
崔成军上前,俩人嘀咕了好半天,期间钱叶海时不时回头看看安家兄妹,脸色变幻不定。最后钱叶海咬着牙进屋取了一千三百块,交到崔成军手里,看向安家兄妹俩说:“钱我可以给你们,但是你们得留下收据,省得回头赖账,谁也说不清。”
“将你们买功劳的事情写出来吗?”
“写崔家还清你们债款两千,再加上急救册子的法子是,是你们从天浩那里看来的。”
安知夏不知道想到什么,眸子里划过抹笑意,拽着哥哥道:“写就写,谁怕谁呀!”说着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只钢笔,跟钱副社长要信纸。
她按照他的要求,一字一句地写上。
“还得按上手印,”前副社长盯着信纸看了许久,见没有再更改的地方,便要求道。
安哥的大拇指涂黑,仔细地按在信纸上,极为痛快地留下清晰的指纹印。
一式三份,他们各自收好。
安知夏接过两千块钱往口袋里一放,转而收入到超市里。然后将那张还款单子塞给哥哥,脚步轻快地背着手往前走着。
“夏夏,那个,你怎么就答应给钱副社长留下还款单子了?他能从一个农民走到现在,早成老油子了,万一摆了咱一道怎么办?有了你的笔迹和我们俩的手印,能造很多东西呢。”安知秋心里不踏实,盯着手里的纸发愁。
“哥,我是那么傻的人吗?”她笑得跟偷腥的猫儿似的,晃晃手里的笔:“他是副社长又如何,怪只怪他姓不好,早晚得下台。喏,这个可是个宝贝,我用了半年帮人干活才赚来的。”
“什么宝贝?不就是一个普通的钢笔吗?”
“等你到家里再看看手里的纸,就知道是什么逆天的宝贝了!”卖了个关子,她笑着转身继续走着。
“哥哥,这些钱要来你有什么打算?”
安知秋也不将纸放到口袋里,就攥在手上,想瞧瞧到底有什么神奇的。他笑着回道:“钱你先收着,等他们纷纷落马,咱再拿出钱给村里谋建设,而你呢,去公社里当个小干部。”
这回儿轮到安知夏好奇了,跟哥哥并排走路,扯着他的衣角,“哥,你给我说说嘛,怎么让他们下马?”
安知秋卖关子紧闭嘴巴笑眯眯地摇头,看妹子要真急了,慢悠悠地说:“我也不知道,垣哥让你写稿子,然后等消息呀。”
安知夏呵呵两声,扭头就走,哥哥学坏了。
已经过了早饭时间,距离午饭还有段时间,俩人就先回家吃点饭。
等到了门口,安知秋耐不住性子打开那张纸看,眼睛不可置信地眨了眨:“夏夏,你会变戏法?这上面的字呢?”他压低声音问道。
安知夏得意地笑笑:“不是我会变戏法,而是这钢笔里的墨水神奇,能让字在半个小时后彻底挥发到空气中,消失不见。就是你用什么醋、紫外线都没法将它复原。”
安知秋愣了会,还有这么神奇的东西?
“哥哥,你高中白上了?科学很神奇的好吧,那些魔术师、变戏法的艺术家,也是利用科学完成一个个看似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咱能再敲诈他们一次?”
“哥,什么叫敲诈?这些是咱应得的,不然他们就是争个鱼死网破也不松口。再者,他们也没多少钱了。咱不费那个劲。”
“我就是顺口一说,你又教训上了?”安知秋无奈地摇头道。
俩人说着话进了院子,瞧见厨房门上的锁被人撬坏了,连忙走过去一看。
厨子里的肉、大米、白面、鸡蛋和她腌制的鸭蛋一点都不剩,而缸里其他的咸菜被人丢了沙土,已经不能吃了。
“看看屋里去,”安知秋冷沉着脸,跟妹妹分别回了屋。
安知夏进屋的时候,见陈思可幸灾乐祸地捂着嘴笑,而祁云兰则面无表情地拿着鸡蛋滚脸。她深吸口气点着自己的东西,床上的被子没了,新做的那几套衣服、羊绒衫也都没了,梳妆台和炕桌上的锁也都被人砸坏。
里面都是她放在明面上极少的东西,便是钱也只有毛票,统共没有十块钱。其实用脚指头想,她也知道是谁干的。
能够如此猖狂行事,然后雁过拔毛的,又让屋里俩人如此反应,只能是按捺了一个春节,最终行事的康晓华了!
安知夏上前一手薅一人头发,在她们尖叫声中给拖到院子里。
“哥,”她冲安知秋使了个眼色,怒气冲冲道:“这俩娘们偷咱们的东西和钱,我一千三百多块钱都没了!”
一听她报这个数,祁云兰脸色立马变了,“小安知青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们怎么可能偷你的东西?明明是……”
“不是你们还能是谁?大家可都是知道陈知青给村民分发完工具就回来补觉,而你从村委回来就没去上工。俩大活人在这里呢,我能遭哪门子的贼?除非是你们对我心怀怨恨合伙作案!”
“你放屁,”陈思可气得很,但是头发在人手上,她使不上劲,只能破口大骂:“你们能有几个钱,值得我惦记?还一千三,你别张口就来,说不定你都没见过几张大团结,还真敢说。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我还就丢了这些呢,”安知夏冷着脸道。“哥哥,咱丢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