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师父怎么可能挡的住那么多灵魂力凝结而成的长矛?
我下意识的就担心,可是在这前世意志为主导的身体和灵魂里,我的担心才冒出来就被另外一股莫名淡定的情绪压了下来。
我感觉整个阵法中被压缩的雷诀有几处地方在隐隐的松动,还来不及担心就已经知道,对付灵魂力最好的能量自然是雷电....‘我’是准备亲自动手,来应付师父抵挡不住的长矛。
这是一种很其妙的体验,我的身体里两个想法,互相的交融,可这也很恐怖的体验,自己永远在猜测自己的想法,自己和自己对话,除了强烈的不能自控感,还有就是那种被入侵的感觉。
尽管前世今生哪一个又不是我?
念头总是最捉摸不定,也最快的东西,在我脑子里纷乱的时候,神身前浮现的几百根长矛已经激射而出...朝着师父的灵魂力障壁狠狠的撞去。
在这一瞬间的我,正好加紧踏动了一步步罡...阵法里松动的雷电也蓄势待发...
‘砰砰砰’,无数清脆的声音爆裂在我的身旁,伴随着灵魂障壁碎裂的声音...可是让我震惊的是,竟然没有,一根长矛也没有突破师父的灵魂力障壁。
“三娃儿,完成最后的事。”我听见了师父虚弱的声音,接着是一声喷血的声音。
尽管我的身体还在冷漠精准的不停踏动着步罡,可是这一次属于陈承一的意志分外的强势,一定扭头看了一眼师父那边的情况,正好看见的是师父盘坐的身体倒下的场景...而那灵魂力障壁的残影还在,我看见被扩张到了极致,伴随着长矛的碎片一起飞舞在空中,就如同一个永恒定格的画面。
“完成最后的事,就是不辜负,哪来这么多无用的情绪?”一个冰冷的声音在我心底抵触着我本身的情绪,瞬间就把我从这个定格的画面拉回现实。
这也就是前世那个完全理智的我所有的情绪,强压我的担心和悲伤。
在无数飞舞的灵魂力碎片中,神亦步亦趋的朝着我走来,身后是那条不可一世的命运之河,流动的声音是此时的安静沉默中唯一的背景之声。
“终于你还是输了。该叫你陈承一,还是道童子?”神的脚步很快,转眼就到了我身前5米开外。
而在这个时候,我正好落下去一步步罡,严格的说来,这一套步罡我并没有完成,完成下去会承受什么样的压力我也不知道,因为此刻阵法聚集的雷电之力已经很恐怖,我接引的天地之力根本就不够完全的镇压,必须接引更多的天地之力.....这已经是一个超越极限的范畴,是一个用任何术法都不可能取巧承受的范畴。
“哎...”一声叹息在我的喉中发出。
而此刻的神,身后的命运之河在不停的翻滚着,力量汇集,牢牢的一层又一层将他包裹。
至于他的指尖在此刻亮起了一道黑沉沉的光晕,他的笑容骄傲而得意,他说到:“我一直没有动用的一招,也是最后的一招,就送给你吧。这是为了避免节外生技,毕竟道童子是可怕的,不是吗?”
除了那声可惜的叹息,我揣摩不到此刻的‘我’心里有任何的想法,只是感觉身体在律动,在神做这一切的时候,我又强顶着压力踏出了两步步罡。
“这身体原本就不济,还在这场大战中被压榨了如此多次,是极限了。”依旧是无悲无喜的想法,精确的计算着一切,‘我’说是极限的时候,我就能强烈的感觉到,再踏一步,就将万劫不复。
“哎....”又是一声叹息之声,这一次是那个一直站在远处不动的林晓花发出的,她的这声叹息中充满了可惜的意思,但她终究什么也没说,甚至动也没动,目光却哀伤的像是在为我送行。
神根本就无视了这一切,在他抬手的瞬间,那个黑洞陡然的扩大...我感觉到我自己在流逝..快速的流逝,一些属于我的飘渺虚无的东西,能具体感觉的只是身体,那种快速的干枯的感觉。
这是什么样的一招?之前不是有过吗?抽取青袍人,抽取灰衣人?为什么神会说这是他一直没用出来的一招?
但在下一刻,‘我’就为自己解答了,神的一切吞噬都只能通过命运之河,如果在对方强势的情况下,命运之河不见得能吞噬对方的力量,就好比这个平台之上的青袍人,就已经是命运之河吞噬的极限,除非献祭一些什么为代价,才能吞噬和自己接近,甚至相仿的存在,就好比之前那一次吞噬这个鬼打湾里的家伙。
可是,神此时却是自身直接对我的吞噬....通过了那块天纹之石,这样的吞噬比命运之河要稳定的多,甚至可以付出一些代价,吞噬比自己更强的所在,缺点是吞噬的力量会逸散,不会被他所用。
想想这一切就是合理的,如果命运之河没有限制,神就真的会是无所不能的神了,至少在这个地方,他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食物’被这里的‘土著’所打劫。
而之前,面对慧大爷等人,甚至面对师父,面对天地禹步,神都没有用出来的这一招,对‘我’用了,原因不外乎两点,第一他真的也可能到极限了,不想再节外生枝。第二,他对于道童子这个身份给予了最高的重视。
或者,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以为尘埃落定了,用最强势的一招,来结束这一切。
在被吞噬的过程中,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可是我感觉苍老却是瞬间的事情,我能看见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