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的屋子会很热闹,背着路山,和师父一路回来,才发现又变得很安静…那些醉的不省人事,在我的院子里睡得乱七八糟的家伙已经不见了。
在这个时候,秋长老走了过来,对着我说到:“掌门,他们已经被自己的师父带回去了。”
我点了点头,把路山放到了院子里的椅子上,这才发现陶柏还没有被带走,整个人很没安全感的样子,蜷缩在一个角落睡着…估计是路山不在身边,他无法安心吧。
想起了他的经历,觉得这个孩子也真的很可怜,这么多年以来,唯一的依靠也只是路山。
“找人把他们也送回去吧。”师父微微皱了皱眉,然后对秋长老轻声的说了一句…秋长老也不多问,点点头,然后就下去安排了。
我和师父回到了房间,我身上还有酒意…在这个时候,疲劳也涌了出来,整个人趴在桌子上,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是像个小孩子。”师父看了我一眼,咬着旱烟杆子,眼中很平静,神情却是很慈爱的样子。
我很享受这种感觉,只是对师父笑笑。
“去睡吧…今夜我也住你这里。”师父淡淡的说到。
“那天亮回去吗?”我问了一句。
“不回去…陪着你。”师父这句话说的很莫名。
“为什么忽然想着要陪我?”难道师父是不放心那一场大战?
“承一,你瞒天瞒地,你也瞒不过我…是你身上道童子的意志出事了吧?”说完这句话,师父从嘴上拿下了旱烟杆子,忽然就这么看着我,眼神越加的平静,就像我们经历的长长岁月,很多个日出日落….我在吃饭,我在晨练,我在…他看向我的眼神一般。
而我却一下子坐直了身体,口中呢喃着说到:“师父,你….”而说话间,这几天一直压抑的情绪终于是再也忍耐不住,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好比委屈的孩子终于被自己的长辈发现了自己的委屈…哪里还能淡定?
师父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站了起来..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还是那么平静…就如同在我还青涩的岁月,需要他庇护时的平静,让我安心…让觉得只要有他在,一切都不是问题。
“先睡觉,什么都不要想…我在的,只要我还在,我徒儿就一定谁也抢不走。”师父这话说的很轻,但却异常的坚定,我忽然莫名的安心,望着师父,就重重点了点头。
然后,我什么话也没有说,甚至连衣服都来不及脱…就一下子躺在了床上,接着一股浓浓的困意就将我包围…这种困意我觉得我是很久没有体验过了,就是那种平常日子很安心的想睡觉的心情,而不是满腹心事,疲惫到了极限不得不睡的心情。
我很快意识就迷糊了…而我却感觉师父坐到了我的床边,又把手放在了我的头上,摸了几下…接着就悄无声息了。
这一觉,我并没有睡多久…在早上就被师父叫醒了,但是在这种深度睡眠之后,我的精神却很饱满,原本修者就比平常人睡的少…所以,也没有多大的影响。
看我起来了以后,师父快步走到了门边,依旧是头发胡子都乱糟糟的样子,转头对我喊到:“还不快点儿?起来晨练!”
晨练?这对于过着漂泊日子的我来说,这个词几乎已经很陌生了….可是,师父却望着我笑了,我原本还有些迷糊,但也莫名的冲着师父一笑,然后从床上一跃而起,然后说到:“好,晨练!”
清晨的雪山一脉,和它的夜晚一般,同样是充满了一种壮观的美丽…清晨的淡淡阳光,宽阔草原,周围洁白的雪山,明净澄清的湖泊,奔腾的马群…构成了一幅充满着希望的画卷。
几套拳法打下来,我的身上已经是热气腾腾,碍事的长袍早已经被我拖下,只穿着一条白色的裤子…但依旧还是不能散发掉这身上滚滚的热气。
太久没有晨练了,身体上感觉到了一些疲惫,但是精神上却充满了一种异样的充实…这让我感觉很好…而师父坐在旁边的草坪上,看向我的目光就像小时候一样,偶尔我的动作不标准时,他一样的会走过来,不是一巴掌就是一脚。
有些冰凉的湖水浇在脸上,我才稍微感觉到了一些冰凉的舒爽,大喊了一声:“痛快!”而师父则是提着我的长袍过来,对我说到:“疯够了就赶紧穿上….免得感冒了。”
我批上了长袍,冲着师父笑到:“你觉得我还会感冒啊?”
“修者也是人,怎么就不会感冒了?不要和我废话!”说话的时候,师父冲着远处打了一声呼哨,在那边有雪山一脉负责这些草原上动物的弟子就骑着马飞奔了过来,同时还带着两匹骏马。
我也不知道师父是要干嘛,他却望着远处说到:“承一,同样是晨练,你觉得在这里和在竹林小筑有什么不同?”
“没有什么不同。”我几乎没有考虑就说出来了,原本也就没什么不同,在哪里晨练的效果都是一样的。
“那就对了…人生也是一样,不管在顺境中,逆境中,你都还是你…不会因为任何的环境改变自己,也不因为任何的困难放弃自己,也就是保持一颗本心的基础。懂吗?只要你还在,就不是任何环境能够改变的,也不是任何事情能够淹没的…莫忘初心,锤炼本心。”在这个时候,那个带着骏马的雪山一脉弟子已经到了我和师父面前。
下马,把那两匹已经安上马具的骏马交给了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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