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她一起去!”阿大高壮的身体挡在他们前面,一脸的不容商榷。
明宇摇头,“浮屠塔是我佛门重地,非佛缘深厚,德高望重者不得入内!小施主于我佛门有恩,逢此大难,我们悲慈寺自然也想近一些绵薄之力。”
毕侠瞪了明宇一眼,拍了拍阿大,“他说的是真的,你进不去。”
阿大看着他欲言又止。
毕侠,“他进不去也没事儿,你就让他跟着过去,在浮屠塔外等着就行。”
明宇笑得和煦,点头道,“施主若是执意,一起同行便是。”
祝盗升看了眼阿大,点点头。
临行前,阿大让明宇和尚稍等一会儿,然后回他自己、谈墨陆予松的“老鼠洞”里捯饬了一会儿,便由另外两个金丹期的合虚弟子护送了回去。
还未至寒山城,两名弟子正在御剑飞行,忽听见一声佛号带着威压传过来,不是那种让人喘不上气的威压,而是一种如沐春风的和蔼,包容之感。
然后两名弟子便看见穿着袈裟的慧恩方丈站在前面不远处,两名弟子一惊,拱手行礼,“晚辈见过大师!”
慧恩老和尚眯缝着眼睛,笑道,“两位小道友辛苦了!”
两名弟子有些回不过神。
虽说谈墨在合虚也算是出名,但从不知她竟如此受到佛门的看中,提供浮屠塔给她疗伤之外,居然让悲慈寺的慧恩大师亲自过来迎接!
慧恩,“既然来了,就让明宇带你们到寺里歇息片刻,我带谈小施主去浮屠塔便可。”
两名金丹弟子立刻回过神来,婉拒,“多谢大师盛情,只是来之前师尊有交代,不许让我等亲自护送谈墨至浮屠塔!”
这可是祝堂主亲自叮嘱的,要是这点小事也做不好,他们也不必回合虚了!
阿大不言不语,始终就守在谈墨身边。
慧恩,“好好好!如此也好,谈小施主的伤耽误不得了,我们这便直接去浮屠塔,只是塔外三十里,有结界,你们只能送到那里。”
“多谢大师!”
慧恩则在心里骂透了祝盗升,这混账东西,竟然防着他!
听到明宇一到合虚就混到谈墨身边他原本还惊讶,但是听完始末之后,慧恩却只是无奈摇头。
连夜跟几位长老商议过后,让明宇去跟合虚说,他们愿意让谈墨进浮屠塔修炼。
只要合虚不是想要那小施主的命,拿这个条件他们无法拒绝。
可纵然早有心理准备,看到枯骨干柴一样的谈墨,他老人家心里还是有些感慨,一路送道浮屠塔入口。
守塔人是一个身材大肚便便的和尚,身上挂着佛珠,手里拿着折扇在塔门口晒太阳。
慧恩带着明宇、谈墨和阿大上前,“禾一大师!”
“来啦?把人交给我吧!”
禾一大师眼睛都没睁,折扇一摇,谈墨便慢慢地飞向入口,禾一道,“可是想清楚了要让次子进这浮屠塔?”
阿大觉得此人问的颇有深意,但他不懂,不过师门都同意了,这座塔应该是有一定效用的。
慧恩回礼道,“禾一大师,辛苦!”
禾一嗯了一声,扇面抖了一下,谈墨便在塔门口消失不见。
阿大巴巴地看着门口,盘腿坐下。
“怎么着?”禾一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向阿大。
慧恩解释,“这位施主乃是里面那位小施主的同门,因挂念安危,想在此等着里面的人出来!还请禾一大师宽待!”
禾一扇扇子的手腕依旧有节奏的轻摇,“知道了,你们回去吧!”
慧恩和明宇行了礼朝外走。
明宇,“师父,禾一大师到底是什么人啊?”
慧恩大师笑了下,“他是禾几大师的师叔,也是佛门第一位又杀将立地成佛的人!”
明宇震惊,“立地成佛?”
慧恩看着自己这个最机灵的徒弟,笑道,“你莫不是以为民间所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都是假的?那都是真的!回头是岸的那位前辈早已圆寂数万年,而立地成佛的禾一大师,可是天衍最接近魂动修为的佛修,也就是道家的化神期。只是他自成佛以来,自请守卫这浮屠塔,不问世事,所以寺里的弟子甚少听过他的名号。”
“他以前是个杀神?拿着那把竹叶扇子?”
慧恩长叹,“明宇啊,这世上只玄妙岂非表面所看的那么简单……禾一大师出生时适逢天下动荡,母亲为朝廷迫害,惨死家中,其父被当时的朝堂威逼制作各种刑具,君王残暴,刑具变成折磨人的手段,其他人的怨气不敢发泄给朝堂,就全部加注在了他们一家人身上。他祖母维护幼孙被愚昧的百姓用铁链拴着示众泄愤,父亲被人半夜翻进卧房,身首异处……”
明宇抿唇,他见过民间疾苦,更想象得到当时的场景,所以觉得舌尖苦涩。
“你我尚且如此意难平,何况他呢!隐忍二十宰,杀了君王,屠了朝堂。当时他的师父经过,费心点化,以一身功德度他生平冤屈,这才有禾一大师的立地成佛啊……”
师徒俩的脚步元越远,声音也越来越下,原本闭着眼睛的禾一大师缓缓睁开眼睛看了慧恩他们的方向一眼,又重新闭上。
那些往事,若非旁人提及,真像是大梦一场。
还好这浮屠塔还在,也不知师父的魂魄在里面滋养的如何了?
这俩人一个懒得连睁眼都费劲,一个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