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琴瑟纤纤十指挡在眼前,惊呼,“这团光球不会就是浮屠塔锻造出来的东西吧?难道是准备用这刺眼的东西直接把对方晃瞎?”
相伯琮轻轻把眼睛阖上,飞身而起,半空中想把人接下来,可他没想到竟有人快他一步。
“阿大!”
祝盗升冷脸在下面呵斥,“做什么!快放下她!”
残秋上前,正准备探手看看庐山真面目,却没想到阿大趁着所有人眼睛尚不能睁开,劈手夺走禾一大师手里的蒲扇,朝着浮屠塔外面就是一顿猛扇。
谈墨诧异地看着阿大一只胳膊擒着她,一只手呼呼扇风,眼睛血泪并流,嘴角抿成直线,堪比索命的小鬼。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谈墨想开口问问,但是阿大这掳人的姿势,实在是让人开不了口。
“小兔崽子,谁你都敢抢!给我还回来!”谈墨听见禾一大师气急败坏的声音。
“哈哈哈哈!祝堂主,你这么防着本城主,却忘了看紧自己后院啊!你家弟子把那闪瞎人眼的球蛋子抢跑了!”
“啊呀,那小光球到底长什么样啊?你们几个看见了么?哇!那娃娃的功德,简直可以挂到天上当太阳了!”
“阿弥陀佛!小施主的确与我佛有缘!”
“有缘个屁!慧恩,你把我合虚弟子拐到这浮屠塔的事儿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还敢打她的主意?我告诉你,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爹我不愿意她跟你们这帮秃驴有关系!”
“呵呵,是吗?相掌门,你这么说,我这个秃驴有点不高兴啊!”
“禾一大师莫要对号入座嘛,没说您,没说您……”
后面几人吵吵嚷嚷互相使绊子,结果竟然还真让阿大带着谈墨从浮屠塔里面冲了出来。
阿大将蒲扇拿到手上,“多谢大师出手相助,若有机会,阿大再给你做好吃的!”
大手张开,蒲扇似有灵性一般,咻地一下朝着来时的路飞了回去。
然后伸手在眼睛上抹了下,结果血泪晕染,在他黑黢黢的脸上开了染缸,说是能治小儿夜啼怕是也有人信的。
谈墨拍拍他,示意他把自己放下来。
阿大迟钝地眨眨眼,照着她说的做。
谈墨终于双脚落到地面上,揉了揉翻滚的胃,问,“阿大!你跑什么啊,我刚好像看见掌门还有祝堂主了!”
阿大抿了抿唇,道,“他们,不可信。”
谈墨情绪激动下,身上的光亮更甚,阿大惨叫一声,蹲地上刨了个坑把头埋了进去。
谈墨,“……几日不见,阿大你怎么变鸵鸟了?”
阿大气闷的声音传来,“你身上的光,刺眼。”
谈墨闻言一愣,自查,什么也没发现,“没有啊,我身上哪有什么光?”
“是你身上的功德,谈小道友,请回来吧!你如今身上的功德太盛,若是不稍加敛藏,会被许多人觊觎不说,对你日常生活也是麻烦。”
谈墨听见禾一大师的声音。
不过谈墨没动。
既然阿大要把她抢出来,说明那里的人一个都不可信,没道理他们不理相伯琮他们,却听一个大和尚的话,虽然这位禾一大师好像挺德高望重的。
上腿交错,谈墨就地坐下。
若是她还是初出茅庐的小儿,那禾一大师的话她怕是要敬重几分,可惜今日的谈墨早已经今非昔比。
收敛功德这种小事,根本不值得回去求助。
此刻她的丹田内,正有一大一小两个光球,只是液体状的有拳头大小,而金色的那个则如核桃。
灵力在周身运行,功德则夹杂在灵力里汇入丹田,然后金色的光球逐渐变大,变亮。
若将谈墨的丹田形容成一间卧房,那么之前的功德之光就如一盏烛火,照亮房间一隅。
那么此时的功德之光就如同时点亮了十根火烛,将整个房间的形态都照了出来。
阿大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头从土里提了出来,盘腿坐在她身前为她护法。
尽管他一直闭着眼睛,但是也能感受到谈墨身上的光变弱了。
肩膀被人爬到的时候,阿大因为高度的警惕和紧绷,直接将那只压在他肩膀上的手拉过来,一个过肩摔在地上,紧接着一掌就要拍下去。
“别!阿大!是我!喂!”谈墨吓得肝儿都颤了。
她没死在浮屠塔里,倒是差点被阿大给拍死。
阿大一张脸面目全非,眼睛又红又肿,睫毛上还站着泪珠,看上去滑稽又可怜,“你,好了?”
谈墨鼻子一算,手指掐诀,把阿大整理干净,“我好了呀!你怎么样?阿大,你一直在那里等我么?”
阿大羞赧,“说好的,我要守着。”
谈墨咧嘴冲他笑,随即惊喜,“阿大,你修为涨了好多!”
阿大点头,“禾一大师指点的,你也很厉害!”
说起这个,谈墨是真的觉得自己也算是因祸得福。
每一次从浮雕里出来,虽然从没有亲身进去,但是所学所观所感,都是她的。
就像是当初交给尤冕的刀法,她现在虽然不能说有尤冕当初那么厉害,但是她的刀法必然不弱,修为也随着一次次经历逐渐攀升。
记得在浮屠塔三十二层出来的时候她的修为已然突破了筑基期,到如今,她已经是融合后期的修为。
“对了,阿大,我在浮屠塔多少年了?”
谈墨骤然想起这个问题,猛地抓住阿大的胳膊。
阿大,“二十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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