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叫花子呢?”
“五千。”
“不可能!”
“一万。”
“成交!”
相伯琮阴恻恻地笑着看谈墨拿着从他这新得的功,转身一脚踹开了刑戒堂的大门,“出来!”
空荡荡的刑戒堂里只有令人牙酸的磨刀声,他看也不看,直接袖子一掀,卸掉了刑戒堂那扇古旧沉厚的大门。
“再不出来我掀了你的老巢!”
地面之下,一道闷闷的声音响起,听不出情绪,“掌门为何如此动怒!”
“你哥老畜生,是不是我太久没来你这光顾你都忘了我脾气了?方时怎么会被送到我那?谁告诉他我能治疗失心症!”
“我不过是这里的一直地缚灵而已,掌门是不是问错人了?”
“是不是问错人你心里没数?少特么给我装!整个天衍界知道我会催眠之术的除了你就再没第二个人!”
“是我的荣幸!”
“你荣幸个屁!他把徒弟丢给我,算怎么回事儿?你们俩狼狈为奸这么久,都开始算计我了?是不是我最近脾气特别好,让你们都忘了其实我挺不好说话的?”
“……您误会了!”
“我误会你大爷!”
“我大爷再跟您打招呼。”
“滚!”
“是。掌门,再会!”
相伯琮被气得简直要破口大骂,但是她知道,下面的那只地缚灵肯定早就没影儿了,这会儿就是想收拾他也没办法,只能把自己气的气血翻涌,愤愤然而去。
还好方时已经被他扔给谈墨了,不然他非要弄死俩货不可!
他这边如释重负,谈墨却是好一番水深火热。
先不说瓶子里那些糟心的凶魂,就是身后这个走两步喊累,晒一会儿喊渴的祖宗,都足够让她夭寿!
“方时,咱们好说好商量,你这样我可能一辈子都完不成任务了,你得乖一点,好不好?”
方时懵懂地看着她。
常朵和尹栖此刻两人附在两节养魂木上,常朵从她胸口袖带里露出个头,然后灵活地翻出来顺着她的胳膊爬到了谈墨的肩膀上,耀武扬威道,“果然登高望远,嗐,这段时间都快闷死我了!”
谈墨,“你这么出来没事儿吗?会不会被晒化了什么的?”
常朵示范嫌弃地看着她,“你这说什么鬼话呢?我可是躲在养护木里的生魂,又不是鬼,怕什么太阳?”
谈墨哦了一声,继续跟方时理论,“咱们——哎呀,你别扯她呀,她快被你扯断了!”
方时在常朵从她袖子跑出来的时候目光就一直凝在她身上,她停下来站在谈墨说话,方时也停下了视野的移动,新奇地盯着她。
倘若只是这样倒也罢了,关键是方时居然会突然伸手把藏着常朵生魂的养魂木给抓了下来,非但如此,还准备把养魂木上两侧好不容易长出来的小小嫩芽给摆折?
那可是常朵放胳膊的地方,平日里就靠它们爬上飞下,眼看着要被方时给薅下来,她也顾不得躲了,养魂木上一双眼睛水灿灿地望了片刻,常朵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方时你干嘛啊!你是不是想杀了我!我都这样了,你竟然还打算让我死无全尸?我那对不起你了?”
方时笨拙不解,歪头看着她,懵懂无辜。
“算了算了,是我倒霉,谈墨,你快把我救出魔掌来!”
说说实话,谈墨可以救人。
但是她忽然就不动了,盯着方时,她认真地问,“你认识她?”
方时毫无反应。
“你喜欢她?”
方时冷漠如初。
谈墨啧了一声,对阿大劝阻,“阿大,你以后可千万不能给他一样,否则找不到道侣的!”
阿大点头,他很善于纳谏。
他觉得这会儿谈墨说的是对的,方时这样,是挺不讨喜的,他绝对不是因为要找媳妇才认同的!
谈墨眼睛咕噜噜地转了一圈,在方时专心盯着常朵那只养魂木的时候,她白皙的手指一夹,直接把常朵从方时的手里瞅了出来。
“啊啊啊啊啊!给我!”
方时忽然就疯了,不要命地对着拳打脚踢,虽然谈墨皮厚,可这么被人欺负,还是觉得挺憋屈的!
想打?
好啊,成全你!
她拽了别再腰间的白玉狮子往方时的方向一扔,“去,跟他玩!”
白玉狮子终于被放出来撒欢,别提多高兴,现在被说是让它陪着方时玩,就是让它托着方时飞奔它都没意见!
方时还在认死理的拳打脚踢,突然被一只毛茸茸的爪子给掀翻在地上。
他不死心,爬起来继续往谈墨跟前跑,誓死要把那截养魂木夺过来摆折。
白玉狮子体力惊人,一个往前跑,一个往后托,用爪子拍,用嘴扯,用脑袋顶,总之是其乐无穷。
方时也是倔强,即使那么多次不成功,他依旧不折不挠,只是五路那他怎么折腾,这白玉狮子都像是他永远跨不过去的一道阻碍。
半天过去,方时满头大汗,白玉狮子哈赤带气,阿大跟谈墨走在前面,三人一狮,倒是奇怪又和谐的组合。
谈墨肩膀上,左边站着常朵,右边站着尹栖,仿若是左右护法,给谈墨加持着运气。
所以出门第一天,天还没黑,他们要找的人居然主动跑到了她面前。
消除凶魂的怨念,首先要知道这些凶魂的怨念是什么,谈墨之前在后山将那些凶魂杀了一片,现在所有的凶魂见到她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