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希里亚斯大陆东部,巨龙出世以及“能让人获得强大力量的神秘地下城”的传闻开始流传,贝希摩斯王国与格里芬公国之间的纷争、也因第一王女的回归而出现变数;
而相比起波谲云诡的大陆东部,在咆哮山脉另一边的大陆西部,却依旧沉浸在一片被压抑的平静之中……
……
希里亚斯大陆西海岸、圣教之国境内的某处港口。
渔船主老杰克结束了祷告、离开了港口教堂,回到了自己的那艘中型渔船上。
看着风平浪静的大海,老杰克知道、在表面的平静之下,其实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危险。
没有规律的水下乱流、毫无征兆的暴风雨、突然出现的水龙卷,甚至还有仿佛上天发怒一般的天降雷霆……
只要离开海岸线之外的一个安全距离,就会有数不清的灾难凭空出现、阻拦人们探索大海的步伐。
这个安全距离被称为‘哈维尔界限’,据说是教国数千年前一位名为哈维尔的教宗、以生命为代价测定出来的。
曾经有无数自认为能够征服大海的人跨越了‘哈维尔界限’,但他们最终都葬身在各种各样的危险之下。
据说就连教国每十年一次的测算‘哈维尔界限’细微变动时,都会有许多受到神恩眷顾的神官大人不幸葬身大海!
不过,这样的情况,从今年开始就要改变了……
“好了、姑娘们,今天我们玩一票大的!”
(提前防污标注:上官对下属进行调侃时,有时会用“姑娘们[dies]”来形容他们的动作缓慢或不够大胆。)
老杰克扯起嗓子、对自己的几名年轻男性船员说道:
“今天,我打算把船开到‘哈维尔界限’之外!”
“嘿、伙计们快看,老杰克又发疯了!”
“老杰克又开始了他那像变质腌鱼一样难闻的冒险者幻想了。”
“噢、我的天,那可真是太糟糕了!”
对于船员们那在自己意料之中的反应,老杰克并不生气,哈哈大笑几声后说道:
“哈哈哈、听好了小子们,今天我老杰克就是要把船开到‘哈维尔界限’之外去!”
船员们沉默了几秒,然后集体哗然。
老杰克不为所动,在船员们的大呼小叫、以及一旁其他船主的嘲笑中,笑眯眯地起锚、扬帆,并将经过神甫祝福后焕然一新的“风之护符”项链挂在桅杆的某处。
在老杰克向“风之护符”虔诚祈祷过后,一阵突然刮起的风吹来、船帆随之鼓起,老杰克的船就此扬帆出海。
出海后,一名船员再次表情夸张地向老杰克问道:
“嘿、老大,你刚才其实是在开玩笑的对吗?”
老杰克回头看了看港口方向,确认了这个距离上、那些老是和自己争夺鱼群的家伙们无法听到自己的话语后,这才对有些忐忑的船员们说道:
“当然是真的……噢、放轻松,伙计们,你们知道的、我可不会用自己的生命来开玩笑,你说不是吗我的小家伙们?”
挥了挥手让船员们都聚集过来后,老杰克一脸神秘地说道:
“你们知道的,我有一个前往教团成为圣殿骑士的表弟,昨天我收到他捎回来的一封信,你们猜怎么了吗?现在能够跨越‘哈维尔界限’了!我的意思是,‘哈维尔界限’后退了、向深海后退了几海里!”(注1)
原来,老杰克从自己的表弟那里得知,教国今年对‘哈维尔界限’变动的测算发现,数千上万年来一直维持在固定位置、几乎永恒不变的‘哈维尔界限’,竟不知为何向深海后退了一大截距离!
教国之内,有人认为这是神明在帮助信徒打开封锁大陆无数年的壁垒、是一种寓意美好的征兆;
也有人认为,这是大陆之外某些邪恶力量、想要入侵这片“神赐大陆希里亚斯”的不详预兆……
但不论教国高层那些大老爷们怎么争辩,对老杰克来说,‘哈维尔界限’后退对他来说只意味着一件事——他终于可以进入幻想了一辈子的深海、完成多年来的“冒险者”夙愿了!
花了一些时间将船员们的不安转变为对成为“跨越旧哈维尔界限并活着回来的人”的期待后,老杰克指挥着众船员、加快航向大海深处……
……
而在老杰克的船向着‘旧哈维尔界限’的西南方向边界驶去的同时,大海深处、深入‘哈维尔界限’、足以被教国民众视为死亡地带的一片海域中,一艘焦黑破烂的金属舰船,正在狂暴到异常的暴风雨中艰难行驶着。
咔啦、轰隆隆……
又是一道不似自然形成的粗大雷霆劈下,金属舰船上亮起一层模糊的奥术屏障,但却在短短一个呼吸之内、就在雷击之下过载粉碎,化作漫天乱窜的废弃魔力。
赞颂神明的吟唱声响起,舰船上多名身穿制式牧师袍的人高举双手,每人胸前漂浮着一本自动翻动的厚重圣典,随着吟唱声响起,圣典上纷纷亮起金色的圣洁光芒、交织成一层圣光屏障,将剩下的雷击抵挡住。(注2)
但尽管又抵住了一次宛如天罚的怒雷,但牧师团却再次出现了伤亡:
两名年轻的牧师在面对天降怒雷时、产生了信仰上的动摇,导致身上圣光消散、在雷击过后化作甲板上两堆焦黑事物;
甚至,一名年老的高阶牧师也因他们的失误、被迫承受更多的狂躁电流,以至于整只左手都被高温烤熟、散发着难闻的蕉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