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久久没有说话,因为她觉得夏荷院里这些家具摆设,看起来平淡无奇,其实是素雅。而她冬雪院里那些家具,简直就是一对破烂。
离开夏荷院的时候,离久久瞥了一眼厨房,房门紧闭。
回到冬雪院,离久久坐在椅子上,眉头微皱,若有所思的样子。
“小姐,你若觉得曲孺人可怜,不如让奴婢去帮素心打扫一下院子吧。素心一个人忙不过来。”碧箩说。
“不用,我觉得不是素心忙不过来。而且曲凌雪根本不让她打扫。我觉得这个曲孺人,或许并不像我们看到的那个样子。”离久久说。
碧箩觉得奇怪:“小姐还是怀衣橱的血和她有关系啊?”
“你坐下”,离久久拉着碧箩的手让她坐下,“你没注意到那暖炉里的炭吗?那是银丝炭。还有厨房,咱们去的时候明明是开着门的,但是素心却特意关上了。”
碧箩想了想:“莫不是,她们跟咱们一样,卖点什么东西换银子?”
离久久摇了摇头:“不好说。”
碧箩笑了笑:“奴婢觉得小姐想的太多了。曲孺人她性格好,脾气好,人也好。”
离久久甩给碧箩一个大白眼:“你忘了当时你被吓成那个样子了?碧箩我告诉你,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一个人,若表现的太完美,那才说明有问题。”
可是,离久久怎么都想不出哪里有破绽,可以将曲凌雪和衣橱里的血联系起来。可是,凭着女人的第六感,她就是觉得根曲凌雪有关系。
***
曲凌雪猛的睁开眼睛,一脸惊慌,额头上满是汗。她挣扎着坐了起来。
素心听见声音,赶紧走了进来。
“孺人,你终于醒了!”素心脸上露出喜悦,她赶紧拿毛巾给曲凌雪擦拭额头上的汗。
“素心,我睡了多久?”曲凌雪脸色苍白,唇无血色。
“两天两夜,奴婢可吓坏了!幸好孺人醒了过来!”
曲凌雪抬头看了看素心,发现她都有黑眼圈了。
“这么久。我居然睡了这么久。”曲凌雪叹了一口气。
“孺人,那天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孺人会睡在地上?”素心担心的问。
曲凌雪却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她握住素心的手:“素心,你虽不是大小伺候我的。但是,你是我最信任的人。”
素心听到曲凌雪的话,急忙送来她的手,跪了下来,向窗外看去:“孺人,你听,外面的风好大好大。”
外面传来呼啸的风声,接着,是地上的枯叶哗啦啦被吹动的声音。
素心转过头,看着曲凌雪,眼中已满是泪水:“那天,就像现在。奴婢在快要饿死冻死的,是孺人救了奴婢,把奴婢带进王府。奴婢的命是孺人给的,无论发生什么,奴婢都不会背叛孺人!”
“快起来,给我倒杯水。”曲凌雪有气无力的说。
素心赶紧擦了擦眼睛,起身去倒了一杯水端了过来。
曲凌雪接过杯子,喝了一口,自嘲似的一笑:“素心,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见以前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还梦见……梦见他想杀了我。”
听见曲凌雪的话,素心心惊:“孺人,这不可能……”
曲凌雪抬头看着素心,笑着说:“你说的话,你自己信吗?”
素心的神色变得十分暗淡,她搓了搓手,咬了咬嘴唇,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这才开口:“小姐,奴婢直言,抓住楚王爷才是正事。”
素心说完,立刻低下了头,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素心,抬起头来,你没说错,错的是我。”曲凌雪脸上拿抹苍白的笑容消失了。
素心猛的抬起头,惊讶的看着曲凌雪,接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把你带进府里后,我刻意让你从三等丫鬟,慢慢来我身边伺候,后来,又借口发打发走了那两个陪嫁的丫头。因为,我知道,她们都是他安插的人。现在想想,其实,我早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只是还心存幻想,自欺欺人罢了。”
听到曲凌雪这一番话,素心又有些担心:“若他知道了孺人的想法,会不会……”
“所以,要抱紧云楚晗这棵大树。”曲凌雪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素心点了点头,握住曲凌雪的手:“孺人,离侧妃已经失宠,眼下正是好机会。只是,孺人长得同离侧妃有三分相似,看来要多下功夫。”
“三分相似而已,只要琢磨琢磨,变换妆容,就不像了。”曲凌雪说。
既然你无情,别怪我无义。我多年真心错付狗,从今以后只为自己活。曲凌雪暗下决心。
“素心,得空把院子打扫干净。以前我喜欢这样,是因为他说,他喜欢落叶铺满庭院的样子。现在,没必要了。”说完,曲凌雪躺了下来。
“孺人你先歇息。奴婢这就去。”素心说。
听到外面素心打扫落叶的声音,曲凌雪还是忍不住落泪了。
十天后。
曲凌雪放下眉笔,静静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曾经喜欢素雅淡妆,现在却是精致的浓妆。
素心拿着一件紫红色的长裙走了过来:“孺人确定要这一件吗?”
曲凌雪笑了笑,没有回答,而是问:“素心,你觉得我现在还像离沫萱吗?”
素心摇了摇头:“不像,但是也不像孺人自己了。”
“若是淡妆,别说三分相似,就是一分相似,就足以功亏一篑。所以,我要用这浓妆掩盖住那点相似。就是要跟以前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