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人影坐在琅仁的意识海中央,听完琅仁的问题后昂起头看向天空。
“你确定要‘我’来回答?”
“对。”
“你第一次握刀的时候就确定了:他们什么都不是。”
“哼哼~”
琅仁勾起嘴角忍俊不禁。
铃铃铃~
推开甜品店的大门,里面顾客三三两两,琅仁来到了前台后,脸上浮现待客的笑容。
。。。。。。
晚上,林见清回到了家中,打开门的一瞬屋子里安静了片刻。
这是每天都必定重复的现象,她已经习惯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用白天接好的水仔仔细细洗了一遍饭盒,擦干净水迹后放在了她房间门口的桌子上。
伯母第二天出海前会给她装上午饭重新放在那,每天都是如此。
不过放下饭盒的瞬间,她觉得家中的气氛有些怪异,无意瞥了一眼伯父伯母的脸,却看不清他们的表情。
但是要她说有什么不对劲的话,她也不能描述。
也许是她白天被刺激到了,现在内心有些敏感过头了。
‘好好睡一觉吧明天还不知道要去哪里吃饭,唉~’
但是等她躺在床上时,中午看到的画面突然又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中。
林见清承认,当看清是那个女生的面孔时,她的心底无法抑制的产生了喜悦的心情。
‘活该啊,许帘棠,被众星捧月的时候,欺凌别人的时候有想到今天吗?’
她知道这样的想法是不对的,但是这种心情真的
就在林见清下午再次回校的时候,听说许帘棠身体不舒服请假了,下午并没有回校。
不过林见清觉得她恐怕直到战争爆发前,都不会再露面了吧,毕竟学校有一个经常被她欺凌的女生,但凡有点羞耻心的都不会再露面的吧。
“等到战争爆发前往内陆,转学手续一办,又是一个学校的班级女神,啧啧,有钱漂亮真好啊~”
不过太漂亮在这种时候反而是惹祸上身的累赘。
林见清想到这里,拨弄了一下额头上的头发,确定可以遮住眉毛后,放下心来。
一夜不太安稳的睡眠,林见清的伯父伯母似乎夜里在忙些什么,林见清一觉睡得断断续续。
闹钟响了,她又要开始新的一天,洗漱完毕后,走出自己的房间,愣住了。
她的饭盒还是像昨天放下的那样开着盖子,空空如也。
‘怎么回事?伯母忘记了吗?’
上前拿起饭盒,发现饭盒下,放着几张折叠起来的中等面额的睚眦通行货币。
她环视了一下这个破旧的家,忽然想起了昨夜诡异的气氛,心头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冲到堂弟的房间门口,发现门已经锁了。
快步下楼来到楼梯隔间,伯父伯母赖以生活的渔网与家中最贵重的收网装置,都安安静静的放着。
也就是说伯父伯母没有去出海?
那昨天半夜在忙什么?
已经不言而喻了。
她被抛弃了。
虽然知道这一天肯定会到来,但是她还是有些喘不过气来。
林见清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到那个时候,肯定能一如平常一样接受这个事实,因为她的人生中,有他们和没他们没什么区别。
她手里攥着钱,靠着墙缓缓坐了下来。
但是实际上,她无比的依赖这个家,去学校是每天必须承受的痛苦,只有中午一个人吃剩饭时,夜里回到家时,才是她暂时拜托痛苦的时候,对她避之不及的堂弟,默默出海,对她毫不关心的伯父伯母,其实都是她内心最后的支撑与依靠。
她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一声不响的离开,是否因为无法继续忍受她的存在,还是因为战争的即将来临。
林见清失声痛哭出来。
泪眼朦胧间,一个身影出现在她脑海中。
“我觉得味道还可以,就当是道歉礼了。”
“或许是吧,我不在意你看到的是不是鬼,我想知道,你看见的怨念,是个怎样的世界。”
“没什么好道歉的,是我想太多了,不好意思。”
那个男人,一言道破她所见世界,丝毫不在意怨念本身存在的人,是对于她来说,在这个城市里最陌生的,也是最了解她的人。
一个十七岁的自闭少女,一个曾想过离开如何这个世界的被欺凌者,在这个无依无靠时候,本能的想到了与她毫无关系的琅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