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九渊眼睛盯在棋盘上,懒散道:“呈上来吧”。
钦十三娘从飞涎手中接过密函,双手递给帝九渊。
帝九渊顺手打开,一个东西掉了出来,低头一看,是一缕头发,他马上便感知到,小舞的气息,脸上闪过一丝疑惑惶恐,再看锦帛上写着,“欲解疑问,请明日申时,独会龙际山山巅”。
帝九渊咬牙,一字一句道:“狂,妄,之,徒!”。
见信中夹着头发,钦十三娘咬着唇,脸上已有不悦,但听天帝发火,又觉得事有蹊跷,瞪着一双丹凤眼,偷觑着帝九渊。
白泽挥退众人,伸手拿过锦帛看了,小心翼翼地问:“这头发,是谁的?”。
帝九渊心浮气躁,也无心下棋,“是本帝……小丫头的”。
白泽深知,当前局势错综复杂,天帝刚回北天庭不久,南天庭就加大了动作,就连魔族也蠢蠢欲动。虽然天帝法力恢复的不错,但也没必要去冒险,认为小心谨慎总是上策。
“臣请天帝,去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
一生还真没谁敢来威胁自己?何况是拿自己在乎的小舞,帝九渊冷哼着,眼露杀气,说:“哼?不用!本帝想亲自去会会,是怎样一个不知死活的?敢打本帝小丫头的主意,真是活腻了!”。
残阳如血,龙际山山顶,擎天负手而立,极目远眺,一只孤鹰在余晖中盘旋。
一阵风袭来,擎天顿感浩荡的威压,扯唇一笑,“天帝来晚了”。
站在擎天的背后,帝九渊看见一个英朗俊伟的青年,立在峭壁边,冷厉问:“是你传的信?”。
擎天回头,看到一个身穿七彩华服,fēng_liú俊逸,黑发飘扬的高挑美男,风姿卓然地矗立在淡金色光芒中,再细看,面色白玉无瑕,潭水般幽邃的单凤眼,高挺的鼻梁,噙着骄傲的红唇,乍看妖冶美艳,再看却有着睥睨天下的矜贵。
“是天帝?”
与帝九渊在深潭下,对战过几个回合,擎天觉得身形有些相似,但男人长的太艳丽,让他真不敢确认,这就是建立天庭、与天齐寿、四海八荒敬仰惧怕的北天庭天帝---帝九渊。
未回答擎天的问题,帝九渊眼神如刀,口气犀利,“说!你是谁?要说何事?”。
擎天明白,除了帝九渊,怕不会再有人能有这等气势,顿时感觉气弱不少,忙施礼胡编道:“玄元真君大徒弟秉德……见过天帝”,冒充秉德来谈小师妹的事,擎天觉得更方便和顺理成章。
帝九渊带着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擎天,觉得这个人有些眼熟,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觉得既是小舞的大师兄,应该没有恶意,语气缓和了不少,“嗯,你要说何事?”。
“晚辈,冒昧约天帝来,纯属为小师妹的私事”,见帝九渊未言语,擎天又道:“作为大师兄,小师妹被关思过洞……已超千年,晚辈实不忍心,再看她受苦”。
在没有搞清状况前,帝九渊自然不会表态,冷漠问:“这与本帝何关?”。
“哦,或许天帝已经忘记了,一个叫鹿小舞的姑娘,倘若真如此,那是最好不过。但想到小师妹与天帝认识,当初有友人去救她,而她却帮天帝……,后来,在师傅苦力争取下,天庭才放过,已被打回原形的师妹,但也做了保证”。
“什么保证?”
“保证把小师妹,一直留在希夷仙府内,如若违抗,定不再饶,后来……”
转头看到帝九渊也移步到崖边,余晖下的他,金光熠熠,衣发飞扬,俊美轩昂,擎天似被他魔力的冷艳击中,眼睛都不忍挪开。
帝九渊的气势,已明显弱了下去,心里开始心疼小舞。
“后来又怎样?”
“后来天帝应知,师傅在仙府门前,怒鞭爱徒”
帝九渊又有些动气,他亲眼看着小舞被打的极惨,那惨叫声仿佛还萦绕在耳畔。
“即是爱徒?为何忍心打她?”
“天帝当然知道!不逼走天帝,如何能保全她性命?哪有一个师傅,忍心看着爱徒去送死?而与天帝再有往来,她的结果是……必死越激动,调门也越来越高。
见擎天如此关心小舞,帝九渊神色倒放缓不少,“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擎天提出了自己建议,直白而诚恳,“做为爱她的人,哦,大师兄,晚辈专程来求天帝,看在小舞曾帮助您的份上,不要再去找她,忘了她,只有这样,她才能得到自由”。
帝九渊瞥了一眼,满脸激动的擎天,挖苦道:“拿个小丫头出气,你们南天庭当真是无耻龌龊,就这么怕本帝吗?”。
毕竟是天庭储君,维护天庭威仪尊严,是刻在骨子上的准则,擎天直视着帝九渊,义正言辞道:“是怕!师傅怕,是因为怕爱徒受伤害,而心有不忍;天君怕,是怕引起亿万生灵,惨遭无端杀戮,三界处水火炼狱,再无安宁……这些怕,都源于爱!大爱!敢问天帝……可有怕的?”。
“放肆!你到底……是谁?”
对擎天大胆的慷慷陈词,帝九渊恼羞成怒,但心里不免也欣赏起,眼前年轻人的胆识气魄,敢对他如此讲话的,他还是第一人。
“我是谁?不重要,天帝只需知道,我因爱而来就够了,晚辈仰慕天帝高风雄伟,才敢冒死前来直言,话尽如此,恳请天帝斟酌思量”。
“哼,你不说,本帝也自是明了,念你对小丫头一片真心,本帝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