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旦带着一行人离开救治站,下一站去了南城门,正碰上巡视的南宫适老将军,二人立马研究起城防的情况。
小舞悄悄走开,找到城门当值的守卫长,翻看封城以来的进出记录。
城门果然管的紧,除了城内民生的物资运送和传信的信使,基本没有进出城门的记载。
翻看了有一会,小舞突然查到一队刚抓回的,在首次议事会时,抓住的大商暗间家属的记录。
觉得自己有必要去看看,知道周旦不会同意,小舞决定偷偷溜走。
管守卫长要了笔墨,在写寻找疫情知情者榜文的空档,小舞偷偷从怀里拿出,已加了周公印的空白诏书,沉眉斟酌了一下,就写了几句话。
“特派周公内吏周小小为特使,督办查案、提审等相关事宜,各卿事寮……应全力配合,凡误事者……将严惩不贷”
小舞将学好的榜文,留给值守卫长,让他一会交给君宝,自己要了一匹马,悄无声息的偷跑了。
当周旦与南宫老将军谈完事,要继续巡视下一站时,才发现身边没了小舞。
遣君宝,之后,写了并留下要发布的榜文,要了马,向北面记录,翻看了几页,周旦心里已猜到了七八分,吩咐道:“去关押要犯的圜土“。
当周旦一行到达圜土时,圜土令带人出来迎接,只一问,就确认小舞果真在这里。
“你会遭天打雷劈的,混账!……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顺着叫骂声,周旦带着君宝,很快就找到了小舞。
只见,刑房的刑柱子上,绑了一个满身血污的男人。
他身边地上躺着一男一女两个老人,被扎了几个窟窿的身上,正汩汩冒着鲜血,人一动不动,好像已死去。
“好啊,小爷,我等着”
见小舞赤红着眼睛,脸狰狞扭曲着,浑身抖擞着凛冽杀气,暗哑低沉的声音,阴煞煞骇人。
她正提着剑,指着被绑的死士,寒光凛凛的剑上,还滴答着血滴,在火把光中,闪着妖艳的鲜红。
地上流淌出几大摊鲜血,让本就浓重的血腥味,更加呛鼻孔。
整个场面阴森瘆人,就如同在地狱中一般,小舞就是嗜血的恶魔。
周旦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君宝也吃惊地瞪大了眼。
周旦领着众人,驻足在能看见刑房内的地方。
这几日相处下来,小舞好似恢复了之前的样子,但眼睛深处总藏着冰冷寒意,在一些不经间,会露出峥嵘。
周旦算是明白了,小舞压根没有淡忘仇恨,而是全压在心里,学会了掩藏,她在等待时机。
小舞也如自己一样,用不停的忙碌,逼着自己不去想悲伤的事,而心底压抑的情绪,其实在夜深人静时,总会跳出来折磨自己一番,心里会更是难过。
小舞的情殇及委屈悲愤,怕是已成了魔障,一有机会,就爆发出来,除了信任她、用温暖感化她,真是别无他法。
对小舞敢偷造自己昭令,周旦心内一直气恼着,相到前因后果,又变成极度的心疼。
周旦开始怀疑,王兄让小舞变得更好的路,是真能成就她?还是会毁掉她?
得到小舞正大开杀戒消息的周一,带着一脸的怒气,匆匆赶到圜土。
黑着一张脸的周一,突然发现周公,赶紧行礼,被周旦扬手制止,并示意留着自己身边。
众人都齐刷刷看着,刑房内的审案。
被绑的死士不屑地瞥着,穿着文官袍单薄的小舞。
两人都相互认识,这个死士就是小舞曾跟踪过的,找到暗士老巢的带草帽伙计。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死士嗤笑,大吼着,“来呀!你们还有什么本事,就冲大爷来,想让大爷开口,没门!你们这些逆贼……迟早会下地狱的”。
小舞手腕一拧,挽了个剑花,比剑还凌厉的目光,直逼着死士,嘿笑出声。
“嘿嘿,好啊!告诉你,爷去过地狱了,阎王老儿……没敢收,你知道……为什么嘛?呵呵,他怕我……夺了他阎王的位子”
死士冷哼,满脸鄙夷。
“你想以死……殉那个暴君?死士?……狗屁!别人的狗而已,很光荣吗?想充当英雄?很张狂是吧?今儿,我就治治你的不服气,让你知道……什么是活阎王”
小舞说完,一剑扎入死士的胸膛,血顿时流了出来。
“啊!”
死士闷叫了一声,又生生忍住,大声咆哮。
“就这点本事吗?再深点呀,看大爷……能不能受得?”
“好啊,我倒是要看看,你受得……受不得?带上了”
小舞一脸狰狞,拔出剑,对后面的卫士挥手吩咐。
守卫带上来老少三人,小舞眯着眼,勾着一脸的阴鸷,直视着死士,见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转瞬即逝。
小舞用剑指着三人,问:“这三人,你认识吧?”。
“不认识!”
三人中的老头,颤巍巍往前走了两步,端详了一会儿,顿时老泪纵横。
“剑英,我是爹呀,你还活着?他们说你……已经死了”
死士别过头,咬牙死不相认,“我,不认识你”。
穿着粗布衣裳,一脸菜色的女人,搂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满脸都是泪水和痛苦,抖着声音哭诉。
“剑英,你怎么了?他们说你死了,你知道,我们是怎么熬过来的?娘……因太悲伤,寻了短见,爹的眼睛,都快哭瞎了。呜呜呜……哦,这个是愿儿,你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