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上是一个如玉般温润、如明月般疏朗的美少年,他绾髻于头顶,宽袍轻柔飘逸。美少年嘴角上扬,眼里似欣赏、似嗔怪、似看热闹、似笑非笑地盯看着什么?
少年长的太美!美的让人目眩流连。
子箫看一眼便知,小舞逃走出雍正宫时,包袱中美少年的背影画,就是此人。
子箫的心开始莫名慌乱,“砰砰”乱跳个不停,他看见画上有题字,稳了稳心神,走到画前,见是小舞的字体:
“思君不见君,孤坐泪纷纷!”
另一侧写着,“恨郎轻诺独游,不回头,空留峥嵘憔悴泪长流。夜不寐,狂图醉,向天求!遍植相思榴花可解愁?”。
二人是何关系?
为何小舞称美少年为郎君?
子箫忧郁的眼神中又添凄苦,悲戚、嫉妒、忧心之色在他俊雅的脸上弥漫。
在子箫背后的翠儿,将他的一举一动都看入眼里,见子箫紧蹙眉头,嘴角抽动着,她知道,子箫发现了小舞和慕白不一般的关系。
翠儿不想让子箫难过,走上前解释道:“画上的公子……就是魔族二王子慕白,小舞……只是他的伴读,他仙去三千多年了,那之后……小舞小主就搬到了这个圣女殿”。
子箫满脸忧郁和不甘心,还是明知故问道:“小舞与他……与他……只是伴读?”。
翠儿没有回答子箫的问话,她不想让子箫心有芥蒂,“二王子……培养了小舞,但那些……都过去了”。
子箫明白翠儿的好意,这种欲盖弥彰的表达,让他更加明白二人的关系定是非同一般,心中不免悲伤道:“小舞……没有忘了他!……她心里……还有他的印象”。
翠儿曾从子箫口中,也知道小舞画过慕白的背影画,她也不明白,小舞怎么会残留这样的记忆?
翠儿继续打着岔,“那,怎么可能?小舞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
“是啊!连自己都忘了……却还记得他!”
子箫酸溜溜地说着,满面落寞地再看题?才能让小舞有如此撕心裂肺的抒发,原来,那漫山遍野的石榴花,也是小舞为相思那个慕白而种下的。
“小舞,那时还小……不懂的,只是寂寞的咏叹罢了,不能当真的……太久远了……何况,小舞……已记不得过去”
子箫很感激地看了看,一直在力图宽慰自己的翠儿,从救翠儿原身黄鸟算起,两人相识也快两百年了,尤其是最近的六十多年,更是朝夕相处一起寻找失踪的小舞,子箫和翠儿已有了相依为伴、惺惺相惜的感情。
子箫觉得翠儿像姐姐般温柔体贴、细致知心,他不想让还未痊愈的她担忧,回头冲翠儿笑笑,苦涩道:“放心!我不想纠结过去,我要的……是将来”。
翠儿不知怎么回答子箫?忙换了话题,“子箫,到小”。
“好!”
子箫跟着翠儿来到一间宽大的屋子,屋子三周都是巨大的书架,书架上装满了书简。一把可坐可躺的软椅邻窗而放,屋内还有一张宽大厚重的雕花书画桌,桌上堆满了书简,书桌旁有一个大陶瓷缸,里面插满字画。
“这里,是小写字的地方”
子箫在瓷缸中拿起一幅画打开,见上面写着,“志当拿云”,一看就是小舞笔酣墨饱的奇峻字迹。
子箫似乎看到,那个举书,他终于明白,小舞骨子里侵润的书卷气和贵气,是如何养成的了?
当夜,子箫和翠儿在圣女殿草草住了一夜,子箫就睡在小舞曾睡的榻上,极光从破败的窗棂射进来,照的地面斑斑驳驳。
子箫闭眼躺在榻上,体会着小舞三千年的苦情,本是开朗张扬的小孩,却饱尝孤独寂寞,小舞的遭遇刺痛了子箫的心。
子箫想起,每当小舞心里委屈难受时,都喜欢趴在自己肩头,默默哭泣。子箫暗暗打定主意,等再见到小舞时,他一定会告诉她,“想哭就在他肩头一次哭够,以后,他都不会……再让她……伤心流泪了”。
睡不着的子箫从榻上坐起,正对上画上美公子的眼,他走到画前,对着那月光般的人儿,冷哼道,“哼!我不会妒忌你的!我不在乎小舞过去是怎样?她……现在……属于我!……你给我记住,我叫子箫,小舞的未来属于我!……我愿意为她放弃一切,与她一起携手天涯,为她撑起一片天,爱她护她一生!让她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哼!我一定比你做的好百倍!……不,好千倍万倍!小舞……永远都不会再想起你”。
子箫独自磨叨完,挥手将画打落在地。
此后的十几日,翠儿带子箫在鹿鸣谷附近的部族和村镇寻找,一是找寻小舞,二是打听小舞哥哥鹿小沣的消息,结果都是一无所获。
在巫灵族巫灵城的一条热闹街道上,一间正燃着炙热炉火的铁匠铺内,正吵闹厮打成一团。
阿猛被傻子费劲拎的一筐炭给压了脚,他气的将手上还微红的铁钳,就直接烫上傻子的手臂,嘴里还骂咧咧,“你大爷的,敢报复老子,找死啊,看我不烫死你”。
“啊!啊!……呜呜呜”,
撕心裂肺地喊叫和一股烧焦味吸引了路人的注意,他们看见铁匠铺的阿猛又在打傻子,傻子捂着手臂惨叫,最后,瑟缩蹲在角落里呜呜大哭,路人早已见怪不怪,摇头叹气走开。
一个红着脸膛的女子掀开帘子,冲了进去,猛地推着阿猛,大吼:“混蛋,你干嘛又烫傻子?他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