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来了,来,喝吧……哎,慢点,有足够的”。
相里拿着一块巾布边擦着手,边蹲在孤鸣鹤的身边,用鼻子嗅了嗅,笑谑道:“孤老弟,又给小白鹿喂酒了,我怎么闻着,这酒……可是比你送的……要好得多,你怎么不给老伯带点……哼!够偏心的”。
孤鸣鹤尴尬地笑了笑,回话:“好的不多……都差不多的”。
“你说,也真是奇了!真君养只灵宠,竟这么能喝酒,鹿也喝酒,这真太不可思议了!”
孤鸣鹤宠溺地望着小白鹿,又给它倒了一些酒,沉声道:“它不是灵宠”。
“不是?那你说是什么?”
“这?……”
孤鸣鹤无法回答,顿时哑口,是呀,他都不知道怎么称呼小白鹿?只能用“喂”招呼它。
在相里走后,孤鸣鹤从筐中拿出一大包果仁,对喝酒的小白鹿说,“喂,这还有一些果仁,你留起来……慢慢吃”。
小白鹿喝完碗中的酒,心满意足地舔着黑鼻头,抬头看见大叔眼神怪怪的,好像很难过的样子,它舔了舔孤鸣鹤的脸,算是安慰和感激。
孤鸣鹤被舔的,顿时你打了一个激灵,他望着小白鹿愣住了,半晌,看见小白鹿很费劲也叼不起那大包的果仁,就伸手拿了起来。
“喂,你告诉我,放哪,我帮你放”
小白鹿瞅了一眼百感交集、红了眼眶的孤鸣鹤,一蹦一跳地带路,将孤鸣鹤领进翠儿的屋,用鼻头拱开榻后的帷幔,抬头望着孤鸣鹤。
孤鸣鹤心领神会,将果仁藏在榻后,有榻和帷幔的双重遮挡,果然是藏东西的好地方。
孤鸣鹤伸手很想抚摸一下聪明的小白鹿,但犹豫了又犹豫,还是瑟缩地放下了手,他不敢冒犯自己的小舞小主。
其实,孤鸣鹤从第一次见到小白鹿时,就知道那是小舞小主了,趁小白鹿喝酒时,还探了她内里,知道小主伤了根本,但从渐渐充盈的仙力,孤鸣鹤知道,有人在传修为,助小主重回智慧。
孤鸣鹤决定留下来,好好保护小舞小主,趁送酒也会偷传修为给她,他在默默等着小主重新归来!
孤鸣鹤也曾千方百计到处打探消息,想知道小舞小主到底遇到了什么?但最终一无所获。
当然,膳房的相里,还有孙婶也都很喜欢小白鹿,会经常顺手给它一些吃食。
日有昼夜,月有圆缺,岁月就在这日日月月中流逝,转眼已过八十年。
八十年岁月,没有让希夷仙府有多大改变,若说有,那就是仙府内的草木更加茂盛茁壮,还有就是那只纨绔的小白鹿,变得胖乎乎、圆滚滚,小脑瓜变得异常聪明。
这一日,暴雨初晴,玄元师徒们从练武场的亭子里,避雨后走出来。
小白鹿破天荒地追到不染身旁,并欢快地冲入水洼里,撩起四蹄把泥水喷溅了不染满身满脸。爱干净的不染的狼狈相,惹得师兄们轰然大笑,虽然小白鹿自己也没能幸免,是满身的黑泥巴水,但报复成功的得意笑容,张扬地挂在它脏乎乎的脸上。
这一幕,都被师傅老头看在眼里。
正所谓乐极生悲!当小白鹿挑衅地望着不染时,厄运正向它走来。
师傅玄元回过头来,说道:“都等一下”。
徒弟们聚拢在玄元面前,抱拳施礼。
玄元瞟了一眼小白鹿,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缓声道:“这小白鹿……进仙府也有八十年了,得到各方照拂,也有些灵气,但侍宠任性全无规矩……明日起……小白鹿就由秉德一人负责喂食,其他人不可再喂,每日……只供食……五分饱就行了”。
“是!师傅”,众弟子行礼,诺诺听命。
小白鹿听罢,一屁股摊坐在泥水上,满脸惊恐,内心顿起风暴,“喂!老头,你疯了吗?……不行啊!吃可是鹿生的头等大事,现在争取的……已不是美味的事,而是不被饿死的权利,必须必的……拼死抗争,错过,就晚了”。
小白鹿噌地窜到老头面前,仰头苦着脸摇头晃尾,踱来踱去,嘴巴还一张一翕的,像是在解释,被玄元不搭不理后,更是愤怒、决绝、讨好、沮丧、失魂落魄等情绪,如跑马灯般在脸上演了一遍又一遍,眼中竟真的有绝望的泪水溢出。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小白鹿脸上,都被它丰富的表情,惊的是七荤八素。
小白鹿仰着一双泪眼,可怜巴巴望着老头,它却看不到任何被打动的神情,师傅老头只是冷冷地一直望着它,一种更不详的预感,弥漫上小白鹿的心头。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老头阴冷冷地声音,又在小白鹿的头顶响起,“从明日起,白梓、不染你二人……负责带小白鹿,每日爬后山一个来回,帮着它……减肥!”。
“啊!?减肥!靠,我肥吗?那太子都说……肉嘟嘟的自己很讨喜可爱,老头……你当时也是认可的呀!怎么就给减肥了?老头!……本鹿没得罪你啊!”
这,明显就是欺负本鹿,是不让活的节奏啊,小白鹿心中呐喊着,用脏兮兮的蹄子和黑鼻头去碰师傅老头的腿,泪水涟涟、可怜兮兮地仰望着,那可怜劲,任谁看了都心生不忍。
果然,四师兄展喜红着眼眶站了出来,对玄元辑手,“师傅,还是让徒弟……带小白鹿爬山吧”。
展喜的话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