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醒以后,小舞就觉得子箫奇奇怪怪的,全不是之前让她放心,并要鼎力支持的样子,遂疑惑地问:“子箫,你没事吧?”。
小舞冰雪聪明,再说下去怕是要露馅了,子箫可不想聊梦里看到的闹心事,底气不足地嗫嚅:“没……没事,我只是……不想让你为难”。
感觉子箫会成为硬克心魔的障碍,小舞就想着要打发走他,“哦,是这样呀,逃避不是丈夫作为,我虽非丈夫,但也不能知难就退吧。离开?那肯定是不行!我可不想当孬种!当逃兵!……子箫,我看这样吧,你先回去,问问你师傅,再多查查资料,我也细看看这些书,我们一起找法子,这也不是能着急的事,等你下次来时……再商量,该怎样办?”。
不知小舞是故意支他走,子箫应承离开了。
小舞转身,抓着翠儿的手,凄笑道:“翠儿,我相信你懂我,也知你疼我,如果这事克服不了,被师傅逐出师门,那我……宁愿死”。
听到“死”这个字,翠儿顿时红了眼圈。
小舞也黯然伤神,好一会,嗓子有些嘎哑,连哄带威胁道:“翠儿,我需要你的帮助,这期间……你会很累、很操心,但是……你必须听我的。否则,我们俩就断绝关系,各走各的路”。
“小主,我,听,你,的”
翠儿被逼的没法,含泪一字一字应着,本来是想和子箫一起劝劝小舞,但见她心意已决,知道劝也没用了。
“好翠儿,你先去给院子设好结界,这期间,我不想见任何人”。
小舞拎了一桶水进屋,还将地榻上所有的东西,全部清理出去,大义凛然地端坐在地榻中间。
待翠儿设好结界进屋,小舞视死如归地望着她,开口:“翠儿,你将两百枚银针,放在离我五尺远的身前,如果我能坚持半柱香不晕倒,你就往前移动一寸;如果我晕倒,你就用桶中冷水,将我泼醒”。
翠儿扑通一声跪地,泪流满面,连祈求带商量道:“不!小主,不能这样啊,你身子会受不了的,不行!绝对不行!你不是说了,等七殿下来商量对策吗?小主,再等等……好不好?”。
看着泪流不止的翠儿,小舞眸光冷冽,厉声道:“翠儿,我的话,你是不打算听了?别忘了,我刚才说过的话,现在……可以开始了”。
不容置喙的权威让翠儿不得不听从,小主的脾气,她太了解了,平时好说好商量,一旦决定,没人能够改变。
见翠儿开始摆放银针,小舞闭眼打坐调整内息。再睁眼,看见明晃晃的一圈圈铮亮,她的淡定不复存在,僵硬的脸上,冷汗直冒,小舞杏眼圆睁,坚持与银针对峙,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浑身开始打哆嗦。
翠儿焦心地看着半柱香一点点烧完,小舞没有昏倒。
翠儿一筹莫展地将银针一次又一次往前移,一寸、一寸、再一寸……直到坚持到四尺二寸远的的时候,小舞脸色惨白,汗水已湿透衣衫,眼睛充血赤红如阴司魔鬼,巨大的心里恐惧下,小舞还是晕了过去。
翠儿抱起小舞痛哭,心疼的如万箭穿心,咬咬牙,还是将冷水浇到小舞脸上。
小舞幽幽醒转,一寸、又一寸地继续进行着……
师兄弟们发现石榴院被下了结界,不知道师妹在里面捣鼓什么?打破结界对他们轻而易举,但师傅明令,谁都不许跨入石榴苑半步,他们虽忧心,但只能将怒气发泄到不染身上。
不染被师兄们训来喝去,也不敢回嘴,他也开始担心,双手合十,祈求师妹可别出什么事?
对抗到第六天,小舞昏迷的时间已比清醒多。
翠儿抱着小舞疲惫虚软的身子,歇斯底里的大哭,“老天啊!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折磨这苦命的孩子”。
翠儿的眼泪都快哭干了,再也不忍心泼醒小舞,也确实不能再泼了,小舞已发起高烧,浑身烫的跟火炭一样。
擎天去东荒巡视了几日,那里最近常出现怪兽行凶,他带人诛杀了不少,带着一身的疲累,刚回到雍正宫。坐在“书海”软靠上,就急不可待地拿出玉鉴镜。
擎天看到翠儿正抱着裹着被子,好像已昏迷的小舞在大声哭喊,小姑娘脸色苍白的骇人,还水亮亮的,头发一缕一缕贴在脸上,地面有亮晃晃的一圈圈东西。
话说这块玉鉴镜,是擎天在小舞被关进落英殿时,为了方便她与要外出学艺的子萧和贵琰通话,用两件上古法宝与灵宝天尊交换的。玉鉴镜一共两块,一块是龙纹玉鉴镜,放在自己身上,一块是凤纹玉鉴镜,挂在小舞腰间。
玉鉴镜是神器,龙凤镜可互有感应,方圆万里内,能感知看到对方,但要双方通话,则需要对方点开。
每当有相思,擎天就会在玉鉴镜中,看看小舞在做什么?他从未停止对她的关注,爱恋在关注中也如春芽悄悄滋长。
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玉鉴镜见证和陪伴了,擎天的一腔相思之苦。
擎天看到玉鉴镜中,小舞的惨状,火燎燎起身,视若无睹地与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