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津粮仓的存粮不少,但是并没有想象中的粮多。也不知道这粮仓本来储存这么多,还是早已经被历届县令挪用贪污了。此时,部下都建议张顺开仓放粮,大肆募兵。张顺没有听从,只是在县城里重新补充了兵员,仍然保持了一千左右的兵额。
在这次作战中,自己带领了二百多人居然抵挡不住二三十人的冲击,让张顺深刻认识到“兵贵精不贵多”的真理。张顺安排了赵鱼头负责放粮事宜以后,自己便唤来陈金斗,让他派几个人。
自己又非生而知之者,有没有军事人才,再也不能这么稀里糊涂的用兵了。乱世之中,足兵足粮便是草头王。粮食问题暂时解决了,可是怎么练兵,怎么打仗自己还一点都不明白。
自己前世接受过的军事教育分为三种:
一个是自己上学时参加的军训,除了中间打了几发子弹外,最有用的就是队列练习了。毕竟网络小说中都说,能够步伐整齐,进行队列变换的军队就是强军了,以之排队枪毙,则无往而不利。
第二个就是自己看的网络小说了。虽然是小说家之言,终究有几分靠谱的地方。根据自己观遍百家争霸小说,均遵循着练习队列,长枪右击,建立根据地,高炉炼铁,制造燧发枪,排队枪毙这么一个循序渐进的发展壮大过程,可以作为自己将来一段时间内的纲领性文件。
第三个就是自己玩《罗马全面战争》这种模拟作战的游戏了。自己对这类布阵作战的规律可以总结为,中间枪兵顶住,两翼骑兵突击,估计古今中外野战大致如此,自己也算建立了布阵作战的初步概念了。
问题是目前自己怎么办?一群乱糟糟的农民,如何升级为长枪兵呢?对,首先要有长枪,一会儿让陈金斗顺便找书籍的时候随便负责去收罗一下城中的长枪,再让张三百负责去找寻铁匠打造一部分枪头吧。
正在思索期间,陈金斗到了。张顺便把收集书籍和长枪事宜交付给他。陈金斗接令后,看左右无人,便低声对张顺说:“主公,我有一事对您说。”
张顺看他神神秘秘的,便奇怪的说道:“说吧,什么事儿啊?”
陈金斗学着唱戏时的样子,抱拳说道:“臣斗胆弹劾赵鱼头作战不力,几致我军大败!”
“什么?”张顺都惊呆了,这特么手下才几个鸡鸣狗盗之辈,就开始内讧撕逼起来了。
原来这陈金斗和马道长都是第一批投靠张顺的老人,向来以忠臣自居,看新来者皆是投机之辈。更何况这俩人只会一些相面、谶纬之类的江湖术士之术,不懂得政治军事建设。反而被赵鱼头献计献策后来居上,夺了风头。
于是马陈二人深深忌惮之,便私下里把赵鱼头及其孙子赵鲤子、赵鱼头举荐的张三百等人打入“赵党”。此次陈金斗虽然抓捕县令不力,却斩了典吏的狗头,自以为有功。本来看赵鱼头此次打了败仗,吃了大亏,以为主公要处罚于他,却没想到张顺仍然让这人负责放粮事宜,居然恩宠不减,便忍不住向“赵党”头目赵鱼头发起难来。
张顺苦笑不得的说道:“此话怎讲啊?”
“此次攻城,首功当为赵鲤子,他偷偷潜入城中,我们里应外合才攻破了本来不好解决的开门之事。”陈金斗先夸赞老赵孙子一遍,以示自己对事不对人。
“其次,悟空和尚,他直接打破了粮仓的守军和县令带来的人马,功莫大也。若非有他,吾等尽死此处也。又打翻了县令,功不可没!”主公的徒弟比较傻,又和主公亲近,不可不夸。
“第三呢,我老陈也有点小小的作用,查缺补漏,斩了那典吏。以免出现其他变数。余者中规中矩,不足论也!”
“唯有老鱼头进攻不力,反为敌人所趁。结果丢盔弃甲,仅以身免。自古以来,军法无情,臣请以军法诛之,以儆效尤!”陈金斗厉声喝道。
张顺听了有点左右为难,本来就这点鸟人,他本来不想搞这一套东西。可是现看来,功不赏,过不罚,确实不能服众。不过,这才刚开始起步,别说人家赵鱼头,就是自己也不懂什么兵法谋略,赶鸭子上阵。若是吹毛求疵,有错皆斩,恐怕自己手底下也无人可用了。
所以如何把握其中的尺度,确实为难。当然,这陈金斗其实也不指望张顺能砍了赵鱼头,只是找个借口打击赵鱼头的威望而已,以防此人将来与自己等人争雄。
于是,张顺说道:“大家刚刚起兵,制度尚且不全,不可如此苛刻也。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况且你我皆平民百姓出身,素来不闻兵家之事。又敌强我弱,有所损伤,在所难免。”
“尚若今日苛责与他人,明日我等犯错,又何以处之呢?更何况今日唯有我和赵鱼头败阵,论罪我何能例外也?”
“然而有功不赏,有过不罚,非明君所为。待此事了结,我再行功轮赏。”见陈金斗张开欲言,张顺又补充道。陈金斗本来以为主公要包庇赵鱼头,没想到主公秉公行事,不由听了喜笑颜开。张顺见了眉头一皱,心想:不可让大家相互攻讦,需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才行。
便拉着准备走的陈金斗,声情并茂的说道:“老陈呐,先别走,我想和你私下聊聊。我本是陈州府白身,务农于田亩之中。只因那马道长道破天机,我才遭了牢狱之灾。那时候我无亲无友,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啊?马牛鼻子老道还做过这种事儿?”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