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允允气喘吁吁地赶到地府,却被告知玄霄并未回来。
她一下子瘫坐在地上,难过地大哭了起来。
为什么玄霄要丢下九夭,跟着月华离开?他不守着保护九夭吗?
诸多情绪交织在一起,令她彻底失控。
鬼差见状,吓得不知所措。
风允允哭着哭着,想到九夭还生死未卜,便泪眼婆娑地看向鬼差。
“孟婆呢?我要见她。”
说不定孟婆有法子找到玄霄。
鬼差面露难色,“孟婆,孟婆也未回来。”
他心里也很纳闷,明明玄霄大人与孟婆都去衡山喝喜酒了,为何身为新娘子的风允允会跑到地府哭嚎?
地府阴气极重,新娘一身嫁衣,到这里哭哭啼啼实在不吉利,可他也不方便对这位小主子说什么。
玄霄不在,孟婆也不在,她没有必要再逗留于此。
风允允撑着膝盖,无助地往回走去,跌跌撞撞,匆匆忙忙。
她离开后约莫半个时辰,玄霄才失魂落魄地回到地府。
鬼差见他浑身散发出人畜勿近的气息,一时间犹豫不决,不知该不该将方才之事禀报。
就在他迟疑时,三千在冥王府门口拦住了玄霄。
“玄霄大人,风允允来过,哭得很伤心,听说你和孟婆都不在,又哭着离开了。”
鬼差见三千将事情都说了,暗自松了口气。
心情不好的玄霄,他实在没有胆子上前回话。
玄霄听了三千的话,脸色霎时铁青,眼神慌乱。
他什么都没说,消失在了地府。
——
川旭紧盯着金牢内红火中的青衣女子,双眼大睁,呼吸急促,几乎要发狂了。
“你到底是谁?”
九夭听到他的嘶吼,脸上并没有过多的情绪。
她只想赶紧破了诛仙金牢,再拖下去,只怕她真的要被这阵法诛杀。
众仙虽已看出九夭不是傀儡人,可事已至此,他们也未开口。
毕竟一开始他们都是赞同川旭试探九夭的,如今将她逼到如此地步,才发现她并非傀儡人。
不管怎样,她好歹是地府的冥王,等她出来,说不定会生出报复之心,到时候真的要变成三界滔天的灾难了。
此刻,至少有一半的仙君,心中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了四个字——杀人灭口。
他们纷纷扭过头,表面是不屑于跟前的战斗,谈笑自若。
实际上是在逃避,试图将悲惨的一幕撇得干干净净罢了。
服下丹药,略有好转的阿寻,冲川旭怒吼道:“她不是傀儡人!你不能杀她!”
她又愤怒地看向那些道貌岸然的仙君,却见他们避开了她的目光,也避开了染红半边天的火焰。
无法脱身前去相救的风止,握紧双拳,目光紧随着九夭。
“丫头,是时候召唤出凤鸟了!”
独自漂浮于红火中,神色冷淡的九夭听了这话,唇角勾起一抹凉薄的笑容。
一千多年前,她被天族与妖族逼死。
一千多年后的今天,她又被仙族逼得重生。
荒谬至极!
可笑至极!
这就是神女瑶姬豁出性命也要守住的三界吗?
他们每个人的面孔,都狰狞可怖。
她到底在守护些什么?
神女瑶姬的那些年,值得吗?
锵——
一声贯耳的清鸣从红火中传出,穿过金牢,传入众仙耳中。
所有人都被这声如同来自方外的鸣叫吸引,虽清澈如瞉音,却嘹亮如鸿鹤。
只见一只通体血红的凤鸟从火焰中振翅飞出,盘旋在九夭身周。
其翅若云,其背如丘。
当九夭盘飞到它背上时,突然觉得这个情景似曾相识。
在那个似梦非梦的梦境里,她也是青衣骑凤,飞旋在一片猩红之上。
只是梦里的红是鲜血,此刻的红是火焰。
那不是梦,这个念头第一次如此坚定。
凤鸟带着她冲向金牢边缘,九夭手持白玉剑,飘然而立,带着遗世独立的清冷与漠然。
满脸泪花,匆匆赶回的风允允累得跪坐到风止面前,哭诉道:“找不到,我找不到玄霄哥哥!”
风止怔怔看着金牢内的盛世情景,柔声安慰她:“没关系,神女不是谁都可以欺辱的。”
若神族未灭,当今三界不知会是何景象?
风允允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九夭踏凤而飞。
凤鸟身上不断冒出火焰,烧向金牢的线。
九夭手中的白玉剑劈出一道道的红光,撞击到金牢上,其声仿佛是有人在古琴上弹奏气势磅礴的曲子。
这种单靠修炼绝不可能得到的力量在昭告众人,神女瑶姬回来了。
众仙面面相觑,手足无措。
他们知道九夭不是傀儡人,可从未想过她就是瑶姬本人。
诛神之罪,他们谁也担不起。
微微颤抖的川旭几乎就要仰头绪,将他逼得歇斯底里,几近癫狂。
天钺面色平静地靠近川旭,低声道:“天帝,她就是神女瑶姬无疑了,怎么办?”
川旭扬起千寻剑,就在他要挥向金牢时,一条巨大黑龙咆哮而至。
黑龙裹挟着强大灵力,将被凤鸟与九夭冲得破损不堪的金牢轰然撞开,布阵的白甲兵纷纷被震飞。
紧随而至的玄霄杀气腾腾地冲向川旭,他释放出所有灵力,连退路都未曾给自己留下。
“天帝!快走!”
天钺大喊一声,使用灵力推走川旭,自己迎上了玄霄的攻势。
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