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九夭再次带着萧景修潜到了玉旦宫。
虽然无崖仙人的结界复杂,但九夭折腾到了后半夜,还是尽数破解了。
在进入玉旦宫,她语气严肃地对萧景修说道:“我救你母妃,是因为你请我喝酒,若她出来后伤害无辜,我不会放过她。”
若她放过不是好人的珍妃,冥王就要不放过她了。
萧景修淡然一笑,“本王明白,绝不会让九夭姑娘为难的。”
“没想到纨绔小王爷也有懂事的时候。”
九夭朝他竖了竖大拇指,接着拽紧他的衣领,拎着他从墙头飞了进去。
“你母妃不用吃饭吗?这里应该有二十年没人进来过吧。”
看着杂草丛生,无立足之处的宫院,九夭好奇地问道。
萧景修没有说话,拿着剑走在九夭前面,帮她劈开了一条小道。
见他上了石阶,在门前站着不动,九夭平静道:“推开吧,真相与结果,你不是很想知道吗?”
萧景修垂头迟疑片刻,轻轻推开了落满灰尘,并未上锁的旧门。
本以为殿内会同院中一般破败不堪,但出人意料的是,殿内整洁干净,不仅纤尘不染,连半点霉味都没有,仿佛日日都有人清扫。
“这是怎么回事?”萧景修往后退了退,狐疑地看向九夭。
九夭摊摊手,“被关的是你母妃,又不是我,你去问她咯。”
她将萧景修推进灯火通明但空无一人的宫殿内,根据她的了解,珍妃是仙门女子,若只是被困在玉旦宫,收拾宫殿,保持宫殿灯火不灭都是一些小事。
殿内安静得可怕,若侧耳倾听,连烛火声都能听得分明。
侧殿传来女子的吟唱声时,萧景修吓得一个弓身,躲到了九夭身后。
“是你母妃吧。”九夭一脸鄙夷地推开他,走到侧殿前,叩了叩门,“请问你是萧景修的母妃吗?你儿子来找你了。”
侧殿女子的吟唱声瞬间消失,随之是什么摔落到地上破碎的声音。
“九夭,我怕。”萧景修揪住九夭的衣袖,呼吸沉重,声音颤抖。
九夭看着他的手,眼中流露出寒意,“等我砍断你的手,你就只会疼不会怕了。”
萧景修赶紧撒开手,末了还不忘帮她抚平袖子上的皱褶。
二人说话间,侧殿传来走动声,离门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侧殿的门从里面被打开。
当一个发髻轻挽,素面亦娇艳的年轻女子映入眼帘时,九夭与萧景修同时愣住了。
“是你!”二人异口同声,面面相觑。
“不对,你不是锦乐。”九夭盯着与锦乐神似的女子,一脸茫然,“她身上并无仙气,只是一个普通凡人。”
“锦乐是谁?”
女子困惑道,但她似乎不太关心这个,转而看向萧景修,神色激动,还有些紧张,“你是修儿?”
“你是谁?”萧景修往九夭身后一退,躲开了女子伸向他的手。
女子见萧景修躲着她,黯然神伤,眼中泛起泪花,“我是你的母妃啊,修儿。”
“胡说!我母妃怎么可能看起来比我还年轻。”萧景修警惕地看着她,厉声驳斥道。
九夭将他从身后推出来,无奈道:“是不是傻啊,你母妃又不是人,看起来比你一个区区凡人年轻有什么问题吗?”
萧景修还真是缺根筋,母子二人久别重逢,本应是抱头痛哭的感人场景。
“你,你真的是我母妃?”萧景修神色紧张地问道。
女子点点头,眼中含泪,嘴角含笑,“没错,我是二十年前被关进来的珍妃,萧景修的母妃。”
萧景修嘴唇翕动了两下,轻轻唤了一声:“母妃。”
“修儿!”
珍妃再也忍不住,释放出一直尽力克制的情绪,一把抱住了萧景修,失声痛哭。
九夭见不得这种场面,默默走了出来,等到里面哭声渐停,萧景修呼唤她,她才回到殿中。
“叙完情落完泪了吧?”她看着恢复平静,神色欣喜的母子二人,开口问道。
珍妃捂嘴笑了笑,“姑娘性格真是惹人喜爱,难怪修儿对你赞不绝口。”
九夭坐到她对面,将她打量了一番后,怎么看都觉得与那位南楚亡国公主锦乐长得一个样。
“你二十年前被关进来,锦乐二十年前被带到大元,看来那位老皇帝是个不折不扣的痴情种啊。”
萧景修看了看珍妃,也觉得与锦乐颇为相似,但他不太明白九夭的意思,“你为何说我父皇是痴情种?我母妃与那位亡国公主,又有何联系?”
九夭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傻子都能看出来,你父皇是因为珍妃才强行将锦乐带到大元,爱屋及乌,如果我猜的没错,肯定是珍妃先被关,锦乐后进宫。”
萧景修闻言,恍然大悟,他目瞪口呆,老半天才回过神。
“我为何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珍妃一头雾水地问道。
九夭摆摆手,认真问道:“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为何会被关进来?”
既然老皇帝那么喜欢珍妃,甚至为了得到与珍妃神似的锦乐,不惜带兵攻打南楚,那为何他又忍心将珍妃困在玉旦宫整整二十年呢?
珍妃低头长长地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道:“因为我师兄在前朝散播谣言,说我是妖妃,朝臣都让皇上烧死我。
皇上虽然很怕我,但他终究不忍心烧死我,便让师兄将我困于此地,自生自灭。”
萧景修静静听完,冷不丁问道:“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