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柔冷笑一声,不理会孙齐天的威胁,扬起雪白脖颈,将剩余丹药服下,瞬间也恢复了几分面色,依旧惨白的脸露出一丝笑容,眸子闪烁的扫了屋内几人一眼道,“解药被我放在黑衣门京都分坛了,你们谁跟我过去拿?”
孙齐天当即讥讽道,“拿你这招,若是去了你的地盘,还由得着我们作主?”
段柔摊摊手,“我实话实说,你们要是不去,那大家一起等死咯。”
孙齐天咬了咬牙,冲上前仰起手掌,怒道:“信不信我抽你!”
段柔一脸鄙视,“就这点能耐?来啊!”
孙齐天回头瞥了一眼迷糊着的李大年,想到那句少打女人,顿时忍了这口气,放下手掌道,“好男不跟女斗!”
老吴头咳嗽一声,皱眉看着几乎奄奄一息的李大年道,“此地不宜久留,都一起去吧。大年危在旦夕,即使黑衣门是龙潭虎穴,也得闯一闯了。”
这位境界不知几何的老前辈开口,立时无人再反对。
老吴头又道,“齐天,叫你的人把院子周围的狗先清理掉,不然对大年没好处。”
一直还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什么的孙齐天也不多问,当即吩咐孙一孙二出去打狗。
两位入微境高手闪出屋子,没过三分钟,复又返回,朝老吴头拱手道,“前辈,都清理干净了。”
老吴头点点头,再次往被抱着的李大年体内输送一道真力,然后看向那心肠歹毒的黑衣门女子,寒声道,“小妮子年纪轻轻已是入微境,这份天赋万中选一,只可惜不走正道,让堂堂黑衣门沦为了杨家的走狗。”
段柔不屑辩解,低头看了一眼李大年,丝毫不掩饰眸子中的彻骨仇恨,抬起头时,已是露出一个甚为明媚的笑容,“老前辈教训的是,我在院外有车,咱们走吧。”
老吴头点点头,怀抱李大年,跟段柔出了门。
孙齐天看了看已在床上昏迷过去的铁扇公主,暗叹一句算你倒霉,掏出支票,随手写了十万数额,放在枕边,不放心之下,又加了一句警告的话,叫她不要把今日见闻张扬出去,然后才与孙一孙二一同跟了出去。
从纨绔胡同一路出来,老吴头始终放出气息感应周围,要是有侥幸逃脱的狗,必然会被他一指戳死!
众人到了胡同口,前边便有一辆黑色商务车停着,段柔正要开门上车,老吴头却一手捏住她的肩膀,稍稍使劲道,“大年的状态与行踪,你若偷空汇报给外人,我就立刻杀了你。”
段柔痛的皱了皱眉头,冷笑一声道,“老前辈放心,我段柔比谁都惜命,车上没有窃听器,我也不会向任何人通报!”
老吴头轻一点头,率先坐到了后车座,孙齐天与孙一孙二也先后窜入,商务车空间很大,里边摆设也很豪华,车厢中除了舒适的真皮长椅外,还有冰箱与红酒。
段柔坐在了驾驶位,系上安全带,眼睛从后视镜轻瞄面色严肃的几人,心中暗自盘算,黑衣门分坛中高手众多,还有一位超一流高手坐镇,只要到了那里,这些人一个也别想跑。
这个糟糠老头境界倒是高深,但拖着一个魔魇发作的李大年,又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暗笑一声,段柔发动了汽车。
后车厢中,李大年依然迷迷糊糊,只约莫能意识到他被老吴头抱着,坐在对面的孙齐天一脸关切,问道,“老前辈,大年他也没怎么受重击,怎么看样子受的伤比我们还厉害。”
老吴头轻叹一声,怒瞪了前边开车的段柔一眼道,“大年本身就有伤,这个歹毒妮子曾暗算过大年,给他身上种下了魔蛊。”
“魔蛊?”一向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孙齐天虽出自武学世家,但对这些古老又神奇的玩意儿还真没听过,一脸疑惑。
保镖孙一立即道,“魔蛊,传说中的至毒之物,比墨肠草这种死毒更可怕百倍千倍,是种活毒,可慢慢吞噬宿主经脉,让宿主在极端痛苦中死亡。”同样瞪了一眼前方的段柔,气愤道,“此女当真歹毒至极,究竟有什么仇恨,竟要这么对付李公子,真是死一万次也不足惜。”
孙齐天气的直咬牙,眼眶发红的看向李大年道,“大年,你现在一定很痛苦,真可恨我这个兄弟竟不能帮你。若是此刻在江海,我一定把孙家最好的灵丹妙药都拿出来给你吃。”
孙一又道,“魔蛊除了龙血灵芝之外,其他任何丹药都解不了。”
孙齐天当即一愣,呆了半晌,像是想明白了什么,黯然中又带着一丝欣喜:怪不得你要和林家的宛如小姐结婚,世人都知道,林家的那株龙血灵芝传内不传外,哎,都是兄弟误会你了,还以为你这个纨绔像单朝一样改邪归正了,原来并没有。
前边的段柔看似专心开车,却不得不从几人的对话中想到些什么,为何李大年这个败家子身边会有这么多朋友,而且看样子他们还不是神武门的人。
想了半天,段柔终于得出一个舒心的结论——李大年不光是个阴险毒辣的刺客,而且还是一个骗子,连身边的人都骗。
她几乎赌上了黑衣门的未来,不顾黑衣门长老护法们的反对,毅然决然的投到杨家门下,为的就是报杀父之仇,将夜帝碎尸万段,而想到李大年这副狡猾伪善的面孔,她的内心就更加坚定。
只要到了黑衣门在京都的分坛,李大年连同他的朋友,一定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商务车一路疾驰,在京都东边临近郊区的地方停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