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青俊攥紧了缰绳,有些惊怕,但他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个大夫,能讨一下姑母欢心,他并不想放过!
他咬咬牙,说道:“那小娘子已经说了投靠我,她就是我的人了,不能还给二弟了!”
崔青桁面无表情:“大哥是确定要跟我抢人了?确定不还吗?”
“什么抢人?她是大夫,我是要将她带进宫给姑母看诊的,我可不像你,将这么好的大夫私藏着,一点都不知道孝敬姑母!”崔青俊微微抬头,在大街上嚷嚷着。
百姓看着热闹,却不敢多言半句。
在梁国里,没人敢说崔氏什么坏话,他们兄弟相争,跟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崔青桁轻哼了一声:“大哥要寻死,我也不好阻拦。”
这话一出,白商已经明白主子的意思。
他立即拔刀,寒光一闪,便飞跃过去,一剑刺中崔青俊的胸口!
崔青俊只懂得三脚猫功夫,他根本来不及躲避,这一剑,是刺中了心脉!
护卫们看着崔青俊倒地,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出手。
白商落在地上,说道:“我家公子一直懒得跟你计较,你倒好,竟然敢明目张胆的抢人!”
崔青俊已然摔在地上,血染红了衣衫,倒在地上瞪大眼睛,就断了气息。
白商还不解气,踢了尸体两脚。
苏尹月挑起了点帘子看见这一幕,心里惊了惊,崔青俊这货也太次了吧,?竟然这么快就嗝屁了?
此时,崔青桁已经下了自己的马车,往她坐着的马车走来。
白商给他搬了马凳子,扶着他上去。
崔青桁云淡风轻,看到熟悉的影子,扬起了一笑:“苏姑娘没受惊吧?”
“他是你大哥。”苏尹月冷声说道。
“嗯,如果你没有撺掇他,他能多活一阵子,害死他的人,是你。”崔青桁坐下来,还模糊看见那玄金笼子,“你对旁人假情假意,对这只万蛊之王倒是真心,还不忘带上它呢。”
说罢,他吩咐白商掉头回府。
至于崔青俊的尸体,自有他的护卫去收敛。
苏尹月咬了咬下唇,瞪了崔青桁一眼:“别把帽子扣在我头上,?你们兄弟相争,把我拉下水了,我若不撺掇他,我在清晖园的时候就没命了。你早就想杀了他,只不过今日正好有这个机会而已。”
算起来,她还是个受害者呢。
崔青桁想了想,点点头:“也算是吧。”
他瞅着苏尹月,两人同在车厢中,距离很近,他已经能看清苏尹月的容貌了,心里不禁觉得更加愉悦。
她能绝处逢生,让崔青俊带了她出来,还真是有胆有识,难怪楚霁风只对她情有独钟。
这样的女子,他很喜欢呢。
可是,凭什么楚霁风有这样的好运气拥有她呢?难道就因为楚霁风比自己先遇上她?
马车平稳的行使着,是白商在赶车。
苏尹月不甘心,问道:“你既然是崔家人,为什么不把我送进宫给梁太后诊脉?或许我真的能替她治好头痛症,如此你也能被记下一功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崔青桁眼眸晦暗如海,喉结微微滚动,“你见了姑母,肯定会跟她谈条件。姑母先是梁国太后,再是我的姑母,如果她拿你当人质,能从大启那边换几座城池,她肯定会答应,不会理会我的病。所以,你就打消这个念头吧,我没崔青俊那么蠢。”
苏尹月拧眉,这男人还真是想得通透,轻而易举就将她的心思琢磨到了。
“可你当街杀了你大哥,宫里难道不会知道吗?”苏尹月问道,“你能藏我一时,不代表你能藏我一世吧?”
“哦,你还不知道呢。”崔青桁笑了笑,“萧正铭死在大启后,我就成了锦衣卫的指挥使了,传去宫里的消息,由我把控。”
苏尹月心头一凉。
“对了,我此次出来给你买了一只金镯子,比你先前戴的那个金环好多了。”
崔青桁直接拿出了一个金镯子出来,赤金拉成了细小的线,再捻成十股缠起来,中间还穿了小小的珍珠,光是这技艺,已经价值千金了。
他想要拉过苏尹月的手,给她戴上。
想着,她现在既然落自己手里了,她就不能再惦记着楚霁风的东西,包括楚霁风这个人。
她的柔荑白嫩,指尖细软,崔青桁抓住的那一瞬间,觉得一阵温柔袭来。
还未给苏尹月套上,她忽然变脸,另一只手拿着银针往他身上扎去!
崔青桁全心全意给她套着手镯,根本没有觉察,更何况他出生就重病缠身,根本没不会武功。
苏尹月将金镯子扔回他的身上,冷冷的低声道:“还是留给你自己戴吧!”
崔青桁浑身发麻,使不上力气,还未张口说话,就被她一脚踹了下去!
白商赶车赶得好好的,崔青桁忽然从马车上摔下去,他吓了一跳,赶紧勒停了马车救主去了。
苏尹月喘着气,没想到崔青桁还挺重的,刚才一脚险些让她动了胎气。
她见白商离开了,急忙拿上了玄金笼子,跳下了马车拔腿就跑!
崔青桁身上有不少擦伤,他又急又怒,好不容易才用发麻的舌头说出两个字:“抓……人……”
白商回头,吩咐随行侍卫去抓人,千万不能让苏尹月跑了。
苏尹月是慌不择路,她挺着肚子,根本跑不快,再加上自己不识梁都的路,跑了一会,就发现自己跑进了一条死胡同。
而后面,两个侍卫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