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吗?”燕禹撇撇嘴,有点失望,“我看话本子,说一对夫妻貌合神离,从不同房,话不投机,就是夫君厌弃了妻子,外头有了新欢,故而要休妻纳新人进门呢。”
楚霁风脸色更沉:“再抄十遍,什么时候抄好,什么时候吃饭!”
燕禹好像是被天雷劈了一下,险些回不过神来。
再抄十遍,不就是二十遍吗?
等他抄好,手都要废了,还怎么吃饭嘛!
“父亲……”燕禹想要撒撒娇,免了这次的责罚。
“三十遍。”
燕禹直接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楚霁风挑眉,盯着燕禹:“住嘴。”
“我肯定不是父亲亲生的,肯定不是!”燕禹哭喊着,眼泪啪嗒啪嗒掉在纸上,晕开了字迹,“我在路上,都是看到父母如何疼爱他们的孩子,可父亲从来不对我笑,还一味罚我。”
楚霁风再冷的心,看见儿子哭得这么凄惨,哪能受得了。
他过去,动作粗苯的给燕禹擦了擦脸上的泪珠儿,生硬说道:“罚你,是为你好,是让你记住以后不要再胡乱说话。”
“我胡乱说什么了,父亲和母亲就是貌合神离,连个妹妹都生不出来呢!”燕禹心里委屈,“你既然厌恶母亲,就不要再强行在一起了,这样对大家都好。”
比如哥哥说的那个新娘亲就不错。
他不是没良心,而是母亲似乎因为父亲不宠爱她,所以母亲也厌恶了他们兄弟两,看着他们的眼神都是不和善的。
他们以前小还不懂,现在长大了点,他也看了不少话本子,就明白了父亲和母亲恐怕是政治联姻,所以他们并不相爱。
既然如此,何必要互相折磨?
楚霁风噎了噎,决定了回去黎国之后,就将那一柜子的话本子全部烧掉。
到底是自己儿子,得哄着。
“我和你母亲,不是那么轻易就说分离的。”楚霁风说道。
“为何不能?我和哥哥都选你。”
“不是这个原因,你还小,你不懂。”
“我快五岁了,我不小了!”燕泓握紧了拳头,“父亲就是不喜欢母亲,你只是想要诸葛家的支持!”
楚霁风蹙眉看着儿子,没想到他这也懂。
不过想想也是,他的儿子嘛,自然是聪慧的。
“权利和联姻自然是不可分割的。”楚霁风道。
燕禹别过头,对他的崇拜之意减退了不少:“原来父亲还要靠着女人得到权利,我算是明白了,父亲是个吃软饭的。”
“燕禹!”楚霁风是怒了。
“我就要说!虽说我们是燕氏后裔,肩负着复国大业,但这样做人太没意思了!难道为了复国,我们就只能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娶自己不喜欢的人吗?”燕禹气势冲冲,现在倒是没有半点畏惧之色了。
他是弟弟,还可以有点喘息的机会,可后要继承肩负起一切,是没得选择的!
他们都不心疼哥哥,可他心疼呢!
楚霁风紧绷着脸,最后终究是叹息一声:“你这小鬼,怎么懂这么多道理呢。”
燕禹眼睛还通红着,道:“当然了,樱珠姑姑把哥哥当成继承人培养,只给他读一些治国的书籍,我就不一样了,我什么书都读,自然没有哥哥那般死板。”
后面的话他不敢说,父亲你这软饭王也很死板。
楚霁风沉思了会儿,便说道:“好了,今日就不罚你了,去吃饭吧。”
燕禹不敢相信,哭一哭就完事了?
楚霁风猜到了他的心思,道:“下不为例。”
这已经足够让燕禹欢喜的了,他起了身,往楚霁风脸上亲了一口:“多谢父亲!”
随后就赶紧跑去楼下,免得楚霁风反悔。
楚霁风没有动,细细回味着儿子刚才说的话。
其实他哪里是吃软饭的,相反,那些贵族在东海定居多年,虽有复国之心,却没有复国的行动。
既没钱又没兵,简直是一穷二白。
是他先在东海岛进行改革,再去黎国做起了生意,囤积了不少钱财,随后再进黎国的朝堂,夺得国主之位。
诸葛家是起了点作用,但换了其他家族,他亦是能办到的。
听樱珠说,他是与诸葛妍儿情投意合,所以成亲生子了,可他现在无论怎么看诸葛妍儿,都是觉得讨厌,更不愿意让她碰自己一下。
他以前是不曾怀疑过什么的,但此次来了大启京城,他觉得此处既有点熟悉却又甚是陌生,总感觉自己以前来过这儿。
他已经不是以前的自己,他不会光听樱珠和诸葛家的话,或者说,他不是傀儡,他已经有了点力量能够为自己做决定。
正如儿子所言,做人若是不痛快,那还做什么人?
那些人给自己灌输复国的思想,想要操控他,也得看看有没有这个能耐。
思及此,他拿上了面具,翻窗下去。
来的是出了名的惠民馆。
听说此处有个蛊医甚是厉害。
前头有百姓排队,他直接越过。
东明宇赶紧喊着这个戴面具的奇怪人:“你干什么?想要看诊就排队!”
百姓都给他投去鄙夷的目光。
穿得倒挺好,人品却不咋的。
楚霁风直接拿出一锭金子来,放在桌面上:“我先看。”
东明宇翻白眼:“不成,来我们惠民馆,就得按规矩排队!”
楚霁风没想到还有人不喜欢金子,他对东明宇更加欣赏了,直接掏出了不少碎银,往街上一洒:“谁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