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笙禾的质问,让章太爷根本抬不起头来,他只能苍白的否认自己的狠心:“我当年也是被逼无奈的,我必须舍弃我的女儿,才能保全章家,如果可以救,我怎么会不救她?”
“是不可以救,还是不想救?”路笙禾笑的冰冷。
章太爷皱着眉头,肯定的道:“当然是不可以救!你难道希望章家为你这个不知检点的妈妈陪葬吗!”
话音刚落,章太爷就后悔了,他抬头看着路笙禾,心凉了半截,因为路笙禾的脸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秦靓的心沉了一下,下意识望向了路笙禾,如果路笙禾表现出一点不开心,她就把这个老头丢出去!
“把你的话再说一遍,”路笙禾平静的道,意外的冷静,但这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章太爷怕了,嗫嚅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是你妈妈自己做下的孽,还被路家抓住,和章家有什么关系,路家要惩罚她,那是她应该受的,笙禾,你不能这么是非不分!”
“你住口!”说话的人不是路笙禾,而是打开房门走出来的路正雄,他满脸的怒气,朝着章太爷走过来。’
章太爷看着路正雄凶神恶煞的模样,心里有些发抖,他后退了两步,紧张的看着路正雄问道:“你想干什么?“
路正雄逼视着他,语气冷的可怕:“谁允许你侮辱笙禾的妈妈的?”
章太爷被他周身的煞气吓得不敢抬头,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我只是说实话。“
下一秒,他的脖子就被路正雄给掐住了,章太爷本就难看的脸色更加难看了,眼神里都是慌乱与害怕,不停的踢脚:“放开我,笙禾,救我!”
而路笙禾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好整以暇的坐着,根本没有去救他的意思。
“当年你不顾洁茹的意愿,贪恋路家的权势,逼她嫁给路正宇,她生下笙禾后,在路家举步维艰,处处受限,你问过一句吗?笙禾的弟弟被杀,洁茹崩溃的想自杀,你这个当父亲的,有过一点心软吗?你还是默许路家将她囚禁,她被路正宇折磨的只剩下一口气,笙禾跑回章家求救,你做了什么,你只是将大门紧锁,不许章家任何人伸出援手。”
“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章家,其实都是为了你自己,你贪生怕死,权欲熏心,为了自己的富贵荣华,自己的女儿都可以牺牲!”
“你这样的人,还能以笙禾的外祖自居,甚至想对他的人生指手画脚,我忍你够久了,你根本不配让笙禾叫一声外公!"
路正雄说完,就是眼神一狠,手上一用力,掐紧了章太爷的脖子,章太爷的眼睛一翻,头一歪,就没动静了。
“他死了?"秦靓紧张的问道。
路正雄只是冷哼一声,像扔垃圾一样将章太爷丢出了门外,没好气的说道:“昏过去了而已,他这种贱骨头,没那么容易死。”
秦靓松了一口气,哦了一声,看着路正雄,想到他刚刚发火的样子,小心翼翼的说道:“二叔,你没事吧?”
她心里想,二叔真的很疼路笙禾,所以对他妈妈遭受的不公平都觉得很气愤。
路正雄挤出一个笑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和一下:”我没事。“
他深吸了一口气,内心却是翻江倒海,心绪难平,为了不在秦靓的面前露出马脚,他赶紧转移话题:“我去看看禾宝,我刚刚泡了奶粉,万一烫到它就不好了。”
“好的,二叔,”秦靓没多想,点点头,转而去看路笙禾,他还是坐在那里,表情无悲无喜,似乎根本没有被章太爷气到。
秦靓走到他的旁边,正想说点什么,打破沉默,路笙禾却是扭过头,将她抱住。
“路笙禾?”察觉到他情绪的波动,才明白他根本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平静。
秦靓叹了一声气,伸出手拍了拍路笙禾的后背,安抚着他。
“我妈不是那种人,”沉默了很久,路笙禾突然开口,声音闷闷的。
秦靓嗯了一声:“我知道。”
路笙禾如同疲累的小鸟找到温暖的巢,往秦靓的怀里钻了钻,像个委屈的小孩一样。声音低低的开口:”当年,她被人捉奸在床,所有人都骂她dàng_fù,可笑的是根本没看见奸夫,路正宇那个畜牲一口咬定我妈通奸,还怀疑我弟弟不是他亲生儿子,我妈就这么被抓了起来,我弟弟被验了dna,报告被暗中做了手脚,显示弟弟和路正宇不是亲生父子。“
为了遮丑,弟弟只能死,而我妈明知道儿子是被谋杀的,却没有办法报仇,直接疯了,几年后,她拿着刀想跟那个畜牲同归于尽,被拦了下来,爷爷发怒,就让人施了家法,不管我怎么求情,爷爷都不肯放过她,她被打的只剩下一口气了,我只能向章家求助,然而章家的每个人都是自私冷漠的,没有人救她,那天下了很大的雪,她又痛又冷,活活被冻死在雪地里。“
秦靓听着,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是谁对报告动的手脚?”
“是二房,”路笙禾道,眉头微冷,“他们不能容忍大房有两个儿子,这意味着竞争者就多了两个,他们原意是想拖着我下水,被二叔发现后,及时阻拦,他们只能退而求其次,向弟弟下手。”
他的眉头微微拧起,眼神中多了几分自责:“也许,弟弟只是我的牺牲品。”
“不是的,”秦靓赶紧安抚他,“是那些人作恶,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弟弟是无辜的,你也是无辜的,为什么要把加害人的过错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