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仙凝听得头皮发麻,见蝙蝠稍稍走开便足下用力,自屋舍中跳了出来。
三人躲躲闪闪,来到一座小楼面前。叫做小楼便是有两层,一层大门紧锁挂着粗重的铁链,铁链上的大锁已经生锈,不知还能不能打开,窗户也被木条内外钉死,若是要打开恐怕也得用上真气。姜仙凝抬头奔二楼看去,二楼虽也是紧闭窗口,但却没有钉死,自屋内透着淡紫色的光。
“可是这里?要如何进去?”姜仙凝看着这没有入口的小楼,问魑离。
魑离并未回答,而是飞身跳上二楼窗口,手轻轻一抬,二楼窗户便乖乖的打开,透出屋内一片光亮的紫。魑离一闪身跳进了屋里,又回转身自窗口看看二人,挥了挥手,示意二人跳上去。
姜问曦见姜仙凝愣着未动,抬手拉住姜仙凝的手腕,一提真气,足下用力便带着姜仙凝一起登上了二楼窗口。魑离见二人进屋,隐蔽的探出半张脸稍作查看,便关紧了窗户。
姜仙凝入了屋中,被一片紫光晃的有些视线模糊。稍稍定一定神,待得适应了便四处细细的打量起来。
这屋子也不过一丈见方,屋中除了有几个蒲团,便只有头上屋顶吊着的一盏紫色明灯。这灯甚是好看,紫色的光亮晶莹剔透,自一只透明的水晶球中飞射而出,随着水晶球微微转动紫光逶迤流转,映得满屋紫波粼粼,人站在屋中仿若在紫色河水中随波逐流,任意而行。
姜仙凝看着满屋紫波,深觉此处美轮美奂,问魑离道:“此地何处?真是精美绝伦。”
魑离冷哼几声:“小桃子,你觉得这曼妙的紫波,其实是各种气。这些屋舍都是用来养各种气息的。楼下便是关的自各地黑屋中抽出的气息,但鱼龙混杂甚是不纯净。这二楼便是精炼过得气。每个屋中颜色都是不同的气。这紫色的便是我魔族的魔息。”
“魔息不是黑色的?因何却变了紫色?”姜仙凝甚是疑惑。
“这是魂晶,至纯的魂魄。魂魄至纯之人或经过炼化才能得到魂晶。你仙家是白色,邢家武修是绿色。其他还有些黄红蓝之色也是不同妖魔之气。”魑离目光柔和的盯着头顶这紫色的晶球,似是看着心爱的孩儿,充满怜惜和不忍。
“这便是魑离你说的,佚城收集的各路气息?”
“正是。”
“所为何用?”
“不知,众多气息就在这屋舍中养着,有些被两个城主炼了邪功,但都不值一提,这背后的阴谋绝不是那九流邪功。”
姜问曦也踱步上前,举头盯着这紫色晶球:“如此精纯的魔息,若是全加入一人之身,便可轻松拿下三界霸主之位。难道这影大人是精炼调息,觊觎三界?”
“未必,”魑离摇一摇头,“若只是觊觎三界到比此时简单许多,只炼一种气息便好,如今这许多气息都是不能相融,更有你仙家气息还要相克,如今全都精炼了,又不能用,岂不是多此一举?”
“或许只是混淆视听呢?”姜仙凝猜测着。
“不会”魑离依旧否定了,“只为混淆视听,多余的气息毁了便是,费这许多气力定是各种气息均有同等用处。小桃子也无须再猜,我查了十年都不知这气息去了何处,所为何用。你二人也不过是凭空猜测,做不得准,还是商讨个办法,如何偷出刑岳,待这佚城黑了天我们便好行动。”
“偷换他二人甚是简单,用不得我师尊,只我便可。你若能找两个枕头,我画个符便全都办妥了。只要没人触碰,装上一日也不在话下。只是这佚城,我早就想问,怎得还有黑夜,我们入城不就是子时?城内倒是明亮,怎得到了白天却又黑了?难道此地与外界黑白颠倒?”
魑离笑了一声,扯两个蒲团丢给二人,自己也捡一个坐了:“小桃子你想多了,此地只有在子时开门时才会亮起一会,过不多时便会一直陷入黑暗,直到下次开门之时。许是关门后外面布了重重结界,有意而为。但我更觉得是这佚城入了什么地方,许是结界,许是入了山洞,才黑了天。”
姜仙凝连连摇头:“不对,阿水说佚城只有子时能入,随时可出。若是佚城俱都入了某处,却如何出去?”
魑离歪歪头,不置可否。
“只城门对着外面即可。”姜问曦看看姜仙凝,有些替她纠结。
魑离二人深以为然,三人又聊些精魂之事随意猜测一二,佚城中一片光泽便渐渐暗了下去,不多时便真似入了什么洞中,一片厚重的黑,只靠这屋舍中精魂灯的光亮勉强能看清附近道路。
三人按照商议好的计策,魑离留在此地用残魂探一探君夜殇。当初魑离放姜问曦二人走后,又强行压着君夜殇的魔息回武殿炼了会邪功,这邪功便是吞噬他人精丹增长自己修为的阴邪功法。因着此种手段是影大人断不允许的,故此只能偷偷吞噬些小鱼小虾,甚至有些小妖小魔还未有精丹的,便就吞了其精魄。
魑离便抓住此事只得暗中行事不能声张,每次自己要离开这身体之时,便找些浑浊的精魄或者仙给君夜殇吃。承君夜殇有何种本事,也要病上一场动弹不得,少则三五天,多则十来天。
此次因着魑离魔息不稳,只给君夜殇吃了些浑浊不明的小妖精魄。未得仙魄侵蚀并不知君夜殇能躺多久。若是趁他动弹不得之时控他一会儿,救人之事便就好办,但此时魑离受魔君禁制所牵制,并不能尽用魔息,只得六成功力,那片残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