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仙凝按住琴弦,抬手拆了面前信笺,混着手指涂抹的血痕,辨清了信上所言:刑少主并姜若清敬拜!
刑少主一同前来定然是有要紧事,且姜若清此前留口讯说是要去佚城,如今不过一天便又回来了,恐怕也并非因着太过顺利而回的早了。姜仙凝不敢耽搁,这一夜一天只顾伤情,过的混混沌沌。本是不敢去见师尊,却不能因着自己心情耽误正事。于是,便稳了稳心神,收拾好情绪,步出了若水阁。
琴声乍停,姜问曦睁开了眼,只见徒儿自屋中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张信笺。
“师尊,刑少主和若清师侄在结界外候着。凝儿可要去引他们进来?”姜仙凝狠狠抠着手中的信纸,尽量把语气说的如往日一般。但对着师尊这张脸,心中仍旧隐隐作痛,声音也忍不住带了一丝颤抖。
“去吧。”姜问曦依旧淡淡的回应。
不多时,姜仙凝便引着二人走上了进山的小路。
“小师叔,师祖可是罚了你?”姜若清见姜仙凝不似平日里玩笑,只默默的带路,便想打探一番,也好安慰一二。
“并未。”
“那小师叔因何不言不语?小师叔又出不去,这山上只有师祖和小师叔,难不成小师叔是在生师祖的气?”
“刑少主,怎么不见刑岑凌一起来?”被姜若清说中痛处,好容易暂时平复了心情姜仙凝不愿提及,便岔开了话题。
“家里有些事情,阿岳一时脱不开身。”
姜仙凝和姜若清对看了一眼,只觉今日刑风也有些奇怪,刑岳本不管邢家宣武楼的事情,在家中只是吃喝玩乐遛鸟斗蛐蛐,什么家事需要他去处理?况且若是能上山找二人玩耍,刑岳定是不会错过。如今五峰会上没来,今日来青云峰竟也没跟着。
“可是家里出了事?还是刑岑凌出了事?刑少主可是有难言之隐?”姜仙凝历来喜欢刨根问底,关系刑岳更是不肯放过。
刑风略略皱眉思索了一时,粗略的道了一句:“阿岳去了宫里。”
“宫里?”姜仙凝一听,停下脚步,站在行风面前挡住去路,“可是同你邢家禁足有关?”
刑风皱着眉头并不作答。
姜仙凝自是不肯放弃:“我们仙门又不涉及人间之事,刑少主有何顾虑却不能讲?是不是刑岳此行有何凶险?”
刑风叹了口气,微微摇头道:“唉,并非不可说,只是说了也无用。大家想我邢家带兵去平复边关。指名要阿岳前去。”
“又是此事?此前听刑岑凌说过,刑少主莫不是在朝廷里得罪了什么人?因何处处针对你邢家?”
“我邢家许久未涉足朝廷之事,此前先辈们大有效力朝廷之人,但只是平乱江湖或驱除异象,平妖除魔之类,并不能带兵打仗。近些年来三界平和,且大家只爱求丹问药,早就少与我邢家往来。哪里又会在朝中得罪什么人?”
“那就是有人妒忌邢家势力,利用朝廷打压邢家?”姜若清也一同猜测着。
“这人间第一大门的名号邢家早就是虚担着。仙门中人虽不说破,但也都是心知肚明。昨日五峰会上那赵道长对刑风的态度,你二人也见过了。也无需再猜,待阿岳回来再做打算吧。”
二人也再猜不出什么,便也只好作罢,继续奔若水阁走去。才转身边听刑风在身后轻道:“知你二人与阿岳要好才与你们讲了此事,切勿同他人谈起,以免徒增祸端。”
二人皆点头称是,一路再无话,只各自想着心事。不多时,便到得若水阁前。姜问曦此时已坐在石桌边,冲了茶等着刑风到来了。
姜仙凝依旧别别扭扭等刑风落座,便同姜若清一起站在了姜问曦身后,小声嘟哝着:“师尊是连茶也不用凝儿冲了?”
本来只是抱怨,并不指望姜问曦作何回答,怎知姜问曦却微微侧着头回了一句:“顺手而已。”
见姜问曦回了话,姜仙凝心中稍稍舒服一些,想着也许三界大战之后,师尊气消了,便不会非让自己搬到外面去住,亦或是自己同往日一般赖着不走也还能使得。想到此,心中略略舒坦,便转了更多心思在正事上面。
“若清有何事?”姜问曦给刑风倒了茶,先开了口。
姜若清听师祖问自己,便提步上前,对二人行了礼道:“若清才从佚城回来,佚城竟然消失了。”
“消失了?此话怎讲?”刑风面露惊讶之色,想是上山来时只顾自己心事并未打探姜若清上山的缘由。
“就是消失了,昨日众人按照商议好的,能御剑遁地之类行的快的,便于亥时正去苗寨处集合,由阿蔓引着去了佚城。但众人却是遍寻不见,佚城竟然消失了。一直等到子时过了也不见佚城大门。众人又等到白日,四处寻找秘洞法门之类,整整找了一天,也是毫无结果。师尊便遣若清回来给师祖报个信。也好通知刑少主,若是还没动身,不去也罢了。”
“听阿岳说,佚城中法宝甚多,还有若干精魂之气,若是凭空消失,这些物件都去了哪里?想来还是被隐了起来,众人没有找到吧?”
“若只是藏起来,那一城的魔息,妖丹却要往哪里藏?”
“此前你们去时,姜真人也在,不是也没发现那一城魂魔之气。定是有何物能隐了那些气息。”
“来时,各门派也都分析过,此前我们去时毫无准备,也不知佚城方位,白日里借着四方阳气隐了气息也未尝不可,若是到了晚上无论如何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