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清被众人抓住手臂,只得高声叫喊:“小师叔……”声音撕心裂肺,久久在山中回荡。
刑岳站在姜仙凝身边,还未来得及反应,姜仙凝便自身边飞身而出,刑岳伸手,一把抓空,又飞身扑至崖边,依旧只抓了一把空气。刑岳颤抖的趴在崖边,刑风怕刑岳一同跳入崖下,伸手拉住刑岳绶带,刑岳只得在崖边抓挠了几下,眼睁睁看着一团飘飞的白色,如同蝴蝶般越飘越远,消失于视线之中。
只是一个瞬间,纠缠许久的仙门之战竟倏的结束了。众人挤到崖边,齐齐向下查看。
“掉落断魂崖,魂魄皆无。此事若谁还有异议,便自去崖下查看一番。若无异议,诸位折腾了这些时日,也该回各派了。若清,休要愣着,送客!”姜天云冷笑几声,对众人甩甩手,道了送客自顾自走了。
“魔头既是死了,仙门无忧,诸位皆可散去了!”赵乾邹撇一撇嘴,留下句话率先走了。
众人一时也觉无趣,见赵乾邹带头走了,便也都议论着准备散去。姜若清不敢违抗师命,压下心痛,带着一众弟子,把各派人众一一送至山门。
一时人群散尽,断魂崖上只剩刑岳,刑风二人。刑岳趴在崖边一时竟失了神态,呜呜咽咽的哭泣起来。刑风上前,抬手搭在刑岳肩膀,用力握了一握。
“阿岳,事已至此,你便是永远赖在缥缈这断魂崖上也无济于事,还是同我回去吧。”
刑岳并不搭理刑风依旧呜呜咽咽哭的好似一个孩子。刑风又再用力,架在刑岳肩头。刑岳丝毫不用力,反而一甩手,闪开刑风手臂,更加哭的伤心起来。
“阿岳,你便是如此,又能如何?姜仙凝如今连个尸首都没有,你就是哭死也不过是惹人耻笑而已。快些起来,同我回去。”
刑岳瘫坐在崖边,好容易止住哭泣,胡乱用手摸了一把脸,对刑风道:“大哥,若是你心爱之人掉落崖底,你要如何?便任由她一个人在下面灰飞烟灭吗?”
“这断魂崖噬魂,不然你要如何?难道不顾自己魂飞魄散下去找一具尸体吗?”刑风忽的拉起刑岳手腕,似是怕刑岳一时心焦也一起跳下崖去。
刑岳抬起头,目光有些迟缓,仿若喃喃自语:“大哥可是心悦过什么人?阿岳自头一次见过姜仙凝便心悦于她,那时她满面傲气,果真如仙家小童一般,冷峻,伶俐,一双眼清澈纯净。便是那时,我以为他是个男儿,也丝毫不影响我对她的心思。甚至,我竟对她说过‘她若引我为知己,我便断袖也无妨’。
后来我知晓她是女儿身,曾经暗暗庆幸了许多天。想着许是我刑岳也终于得上天眷顾一次,不用断袖了。但她似是从未将我放入过眼中,她眼中只有她师尊。
我想着无碍的,只要她高兴,终是有一天,她会看见我对她的好。
我不顾仙门众人的看法去魔族救她,不管自己死活同她一起破阵,不论世间是非愿为她挡剑,甚至我还去探过姜真人。
大哥,你说,我这一切是做错了吗?适才,她说同我不过是寻个开心而已,不过是陪我演戏而已,但我何曾同她演过戏?”
刑岳幽幽的唠叨着,刑风站在旁边,并不敢惊扰他,任凭他胡言乱语发泄着哀愁。刑岳低下头,又愣愣的对着悬崖念了起来。
“我姓岳从未真正喜欢过什么东西,除了阿姐从未想过对谁好。如今,无论是不是痴心错付也都不用计较了。便是想对她好,也再不能够了。哪怕,连一抔黄土都没剩下。”
刑风又再伸手,拉了拉刑岳:“阿岳,你便是一直守在这也不会改变什么。何苦为难自己?过去的总归还是要过去。”
“过去?”刑岳微微摇头,泪水,你回去吧。我想再等一会,要是崖边有棵树勾住了呢?她若求救,总归还有个人听见。”
“阿岳你是魔怔了吗?她被封了金丹,同普通人一般无二,别说是断魂崖,便是普通悬崖,便是被树枝挡上几下,也都摔得四分五裂了,何况是缥缈断魂崖,此时怕是连魂魄也都散尽了。不然你以为赵老道因何就痛快的走了?”刑风用力拉扯着刑岳,心中甚觉刑岳太过儿女情长,若放任在此必定惹出祸端。刑岳却木雕泥塑一般,丝毫没有起来的意思,软绵绵瘫在崖边不肯动弹。
两人正拉扯着,忽的一个声音闯入二人耳中。
“刑岑凌,你怎得还在此处哭起来了?因何不下去找一找小师叔?”竟是姜若清送走了一众仙门,折返了回来。
刑岳见是姜若清返了回来,还撺掇刑岳去断魂崖下,便蹙起了眉头:“若清,你回来的倒是时候,阿岳正伤心欲绝,你可是能帮我劝一劝他?”
姜若清走上前来,亦是满脸哀伤之色,对刑风行了礼,道:“若清不知该安慰刑三公子些个什么。若清同小师叔虽是差着辈分,但小师叔自到山上来,饮食起居便都是由若清照顾,十几年了,如同亲人一般。此时若清的心情除了悲伤更有自责。若清一向守着缥缈规矩,从不敢逾矩。今日,竟亲眼看着师尊把小师叔打下悬崖。若是若清早一点……唉,刑三公子若是也同若清一般,放心不下,我俩便一同去找一找吧,若是真的魂飞魄散了,也算给自己一个交代。”
刑风连忙摆手:“这如何能行,你可仔细听你师尊的话了?这断魂崖可吞噬魂魄。你二人若下去,除了送死便毫无意义。”
但姜若清依旧想要下去查看,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