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岳惊喜的一下跳到床边,一把拉起姜仙凝的手,激动的道:“阿凝,快说,再说几句。”
姜仙凝顿时也有些兴奋,拖着僵硬的舌头用力的开口:“刑岑凌,我想同你去捉鬼。”
被刑岳攥住的手有些生疼,刑玉瑗扔下手中绣架,也凑了过来。
“阿凝,我就说不用多久便会好起来,真是太好了。”刑玉瑗说着,自刑岳手中夺过姜仙凝的小手,瞥了刑岳一眼,转头对姜仙凝关切的问道,“阿凝,可要喝些桂花莲子粥?早晨我便熬在火上了,桂花可是我亲手采的,你要喝我便去端来。”
姜仙凝目光落在刑玉瑗白皙圆润的脸上,眼中满是感激:“阿姐,凝儿爱吃阿姐做的吃食。阿姐做的粥是世间最好吃的。”
刑玉瑗听了心中有些蜜意,脸上不由自主的泛起一番笑意,拍了拍姜仙凝的手,要她好生躺着,便转身去厨房盛粥了。
刑岳见阿姐走了,依旧上前拉了姜仙凝的手,嘘寒问暖的聊了又聊,生怕遗漏了什么问题,生怕此时只是在梦中,忽的一个转瞬,一切便又恢复了原状,姜仙凝依旧还是那副不言不语的样子。
姜仙凝反手拉起刑岳,在刑岳手背上轻轻拧了一下。刑岳的手倏的一抖躲了一躲,小声‘嗯’一声。
“疼吗?不是梦吧?”
刑岳依旧怀疑的点了点头。
“既如此,我有很对问题要问。如今可是能同我讲了?”
刑岳闻言,微微一愣,思忖了一时,仿佛暗暗下定了什么决心,狠狠一攥拳道:“你想什么便问吧,我悉数都知晓。”
姜仙凝犹豫了一会,终于还是问出了口:“我师尊……”
“还未醒,若清在青云峰照看着,偶尔若清也会溜下山来看看你。”
“我躺了多久?”
“数月了,如今已是晚秋,马上就到再过几日便是八月节。”
“数月……”姜仙凝沉吟一时,有些忧心,“不是鸿熄大师说……”
“阿凝,你想问什么便问,不用吞吞吐吐,鸿熄大师开了法坛七七四十九日,说是探到了姜真人的魂魄,但姜真人似是并不想自己魂魄回转,鸿熄大师没有真力不会功法,只能保住姜真人魂魄不散,并解不开封印,能不能回转还要看姜真人自己。”
“是师尊不想回来?”
“这刑岳便不知晓,如今缥缈经前次一事,闭门谢客,除中山太公庙外哪里也去不得了。若不是若清偶尔溜下山来告知些事情,连这些也是不能得知的。”
姜仙凝闻言默默低下了头,不知在思量着什么。刑岳以为她是担心师尊,便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拉了拉姜仙凝袖口,柔声道:“姜真人做事向来思虑周全,今日之事或许也无需担忧,姜真人自有姜真人打算,许是过些日子姜真人便来宣武楼接你回去呢。”
姜仙凝依旧低着头沉默不语,窗口吹进的微风轻轻掀着姜仙凝鬓边的碎发,略有些苍白的面色更加衬托出五官的精致,此时姜仙凝微微垂眸,睫毛在脸颊上映出一条细长的暗影。暗影抖动了几下,只听姜仙凝幽幽的有些怯意的声音轻轻飘来。
“刑岑凌,你……因何救我?我说了那样的话,你难道不恨我?”
刑岳的心蓦的被什么东西攫住,紧紧攥在一起:“你……不言不语是在担心这个?”
“嗯。”
刑岳拉着姜仙凝袖口的手指,轻轻向上挪了一挪,碰到姜仙凝手背。姜仙凝微微一颤,闪开了手。刑岳压一压心中有些翻涌的思绪,强行关上一扇企图打开的大门。
“阿凝,我知晓你当时只是怕牵连于我,怕牵连刑家。以你的心性又真是一个玩弄人心的浪子?若说谁负了谁,只怕是有一天我负了你,你都不会负我。”
姜仙凝有些感动,正不知如何表达,却见刑岳那张郑重帅气令人有些着迷的脸,倏的又玩世不恭的笑了起来。
“你看我俩终究还是有缘,如此心意相通。如今你流落到我家,不如就考虑考虑做我的压寨夫人,可好?”
姜仙凝才感动了一瞬,便被刑岳一副不正经的模样逗笑了,轻轻锤了刑岳一拳,笑道:“你以为你这是土匪山贼的洞府?还压寨夫人。”
刑岳见姜仙凝讲话清晰,渐渐也流利起来,稍稍放下心来,在姜仙凝肩头拍了拍。
“如今我们这小团伙,只剩我一个人能光明正大的出门,日后要想吃个什么,用个什么还需得求一求你刑三哥哥我。你可要想好,这大腿还是需要抱一抱的。”
姜仙凝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正要调笑,却听门口也传来一阵笑声,正是刑玉瑗端着两碗桂花红枣莲子粥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笑道:“阿凝日后要吃什么用什么自有我来安排,怎么还要求你一个男子?这胭脂水粉,量体裁衣可是你做得来的?”
刑玉瑗边说边把一碗莲子粥塞进刑岳手中,拽着胳膊将刑岳自床边拎走,一边喂姜仙凝喝粥一边揶揄刑岳:“你还是只管乖乖喝你的粥,这些日子阿凝吃的粥还没有你吃的多。若是论起浪荡度日,吃喝玩乐便是数你最行。”
刑岳听阿姐在姜仙凝面前奚落他,立时便把粥碗放在台几上,不服气的拿起几只发簪道:“谁说我不会选女儿家的东西,这些个钗头环佩难道不都是我选的吗?阿凝说她都喜欢。”
“好,好,你最行,今后阿凝便交给你照顾,你若是让她哭了,我便唯你是问,这样可好?”刑玉瑗并不与刑岳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