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刑岳领着三个弟子便将大门草草的对付好了。又烧了些热水给那个晕倒的弟子擦了擦脸,喂了几滴水。众人便都挤进前屋里,三个弟子靠墙站了,刑风四人坐在桌前。门四娘给众人倒了热水放在桌上,又自内屋搬了张条凳,同自家男人一起坐在对面。
一众阵势摆开,接下来便该是说书时间了。门四娘清清嗓子,压着几分声音道:“各位仙师,有问便问,只要鬼进不来,我什么都敢说。”
闻听此言,刑岳首先发问:“你们这临门也算是个镇子?不过就这几户人家说是村子也不是多大的村落,竟然叫镇?连个旅店也没有。”
门四娘叹口气,语气有些落寞的回答:“仙师有所不知,临门从前也算一个不小的镇子,镇上酒馆,旅店,私塾,甚至青楼也有,甚是繁华,可不只是这二三十户。此去前行五里地,有一个河基,当年可是一条大河,那河是自临门城里穿过去的。临门之所以叫临门是因着,这条大河的水流道临门城外,刚好升高了有个天然的台阶,河水排上台阶继续流淌。每年春天都有很多鱼顺着河流跃上台阶去上游产卵,就好似鲤鱼跳龙门一般,所以临门城才叫临门。临门老百姓祖祖辈辈都靠着这条河。后来似是在我太祖母那辈上,听说有个魔王为了修炼把河水的源头给吸干了。此后河水便慢慢干涸,只剩了一条河基。莫说是大鱼,沿河贩卖,便是种田浇地都需得打井挑水。
慢慢的临门的百姓有亲戚的便去外地投了亲戚,有本事的也去外地谋生活。剩下些个拖家带口没得去处的便只得留在镇上勉强度日。但人口少了,到还活的悠闲了。只种种地,织织布,偶尔去外面做些淘换,留下的这些个住户反倒各个殷实起来。
但这镇子依旧是人气稀薄,有些人家嫌日子太清冷也就搬走了。一来二去就剩了这几十户留在镇上。倒是地广人稀好生活,也无需什么衙门,客栈,酒馆之类。前前后后街头走到街尾全是熟人,也无需客套,都好似一家人一般。自我懂事时临门便是如此,小时候我也是挨家挨户从城东吃到城西的,每个街坊邻居都很好。”
“哦?”刑岳听到此处,突然出了一声,“你们街坊邻居关系都很好?”
“正是,就好似一家人一般。哪家多了孩子,哪家儿子中意哪家女儿,我们都是知道的清清楚楚,也无需避讳。”
“那镇上来的那个女人谁看中了?”
门四娘闻言,看了看自家官人,脸上有些为难之色,吞吞吐吐不想答话:“这……我倒不是很清楚。”
“不清楚?”刑岳站起身向门四娘跟前走了几步,“你不说临门的事没有你门四娘不知晓的?那女人自外面来,你们定是会在背后议论纷纷,谁说了喜欢她你竟会不知道?”
说着,刑岳伸手去拉魑离,“她若是不知道我们便直接去保长家吧,休要为难她了。”
刑岳边说,便拉着魑离向大门处走去,仿若下一秒魑离若是到得门前,便又会一脚踢烂大门。门四娘见二人奔门口走去,立刻跳起身急忙拉住刑岳衣袖,堆着一脸褶皱的笑意,急忙忙的叫着。
“二位好汉,二位好汉,你二人还没问完怎得就要走?总要容得我想一想才好。哪有问了不听答便要走的。快些坐下听四娘絮叨絮叨。”
门四娘一边说,一边扯着刑岳的衣袖硬生生拉回了座位。魑离在屋中走了几步,见门四娘一脸谄媚的对自己娇笑,嘴角实在想撇成八字。微微摇了摇头,魑离也坐回了圆桌前。
“好汉,你适才问的那问题着实难以回答,这镇上还有三十二户,那外镇的女人来了之后,这三十二户人家只要有男人的便喜欢她。就是我家官人……”门四娘有些埋怨的狠狠瞪一眼自己男人,“我家官人这种不善言辞,脾气暴躁的主,竟也说出‘那女人当真是个女人’的话。仙师问我谁喜欢那女人,不是我答不出,只是……全镇的男人都喜欢她,唉!”
门四娘说完又幽怨的瞪一眼自家官人,继续道:“我家官人也姓门,是保长的远亲,前些年来临门送野味与我认识,然后便来了临门,我家官人也是见过大世面的,都被她迷住接连说她才是真女人。便知这镇上那些个没出过门的毛头小子,还不知怎的痴迷于那女子。”
“若如此说,这镇上的女人怕是都很嫉妒这女子吧?”刑岳继续追问。
“那时自然,便说我吧,反正不爱理她,那女子几乎不出大门,偶尔出来买些用品女子们见了也是不会理她的,男人们确实前仆后继的要去帮衬她。”
“那她是如何态度?”
“半推半就,一副狐媚相。”
“这镇上不是没有商铺,是要去哪里买东西?”
“镇上虽是没有商铺,但是常有货郎来,便把些日用品放在保长家,谁家需得什么紧缺的物件,便去保长家买。听说保长家连胭脂水粉也有,只是我从不用那些,不知真假。”
刑岳转头看看刑风,见刑风一脸沉思状,自己便也捉摸着门四娘的话思忖了一番。
“自那女人死了之后都出过什么怪事?”
“想必各位仙师也是对我临门的事也有些知晓,”门四娘说着,仔仔细细盯了盯窗口,继续道,“那女子突然暴毙,死相极惨。后来保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