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门保长家客房休息,夜半十分女鬼忽然找上姜仙凝,嘤嘤哭诉了几句便突然奔姜仙凝胸口抓了过来,幸而刑岳才给的符篆自怀中露出一角击退了女鬼。
姜仙凝自怀中摸出符纸抖了一抖,脸上挂了意思笑意:“这符篆竟真的有用?倒是神奇的很。回头问三哥哥多要几张,关键是也不用拖累别人。”
边想着姜仙凝边站起身,窗外朦胧的微光有些昏黄的自圆形的纸窗上透过,仿若一轮金黄巨大的圆月镶嵌在屋中墙壁之上。原来此时正是黄昏日落之时,并非午夜,想来适才是女鬼做的结界。
刑岳依旧在床上睡的深沉,姜仙凝轻轻拉开门走到院中。院中空空荡荡一个人影不见,想必是一路大家都有些劳累全都睡的正香吧。
姜仙凝在院中随意走了一圈,肚子不争气的咕噜了起来。这凡人也是不好当,从前便是饿了也不过是因着口腹之欲要吃些美食而已,便是十天半月米水不进也丝毫不会损了身体。如今这饥饿却是实实在在的饥饿,昨天以来便没吃过东西,若是今天再不进食,恐怕这具身体便要撑不住,先行倒下了。
姜仙凝想着苦笑一声,摇一摇头。门保长似是说让下人将吃食送到客房里来,却是半片茶叶也没见过,只有桌上放着一碟瓜子,便是都吃光了也解不得饿。
“这么大家业也不过是个地头上的保长,便是如此待客,连顿饭也舍不得给吃。”姜仙凝嘴里嘀嘀咕咕的唠叨着,想着即是门保长不给送饭食来,自己便亲去厨房里吃,总归不会饭菜摆在那还不让吃。
凭着猜测,姜仙凝离开客房偏院奔正院旁屋而去。走了两进的院子姜仙凝果真找到了厨房。此时厨房顶上冒着渺渺白烟,想来仆人们正在准备晚饭。
姜仙凝抬头看了看天,此时天色已经一片昏暗,虽是还未黑透但已显了黑色,一切都模模糊糊看不真切。若是平常人家在这个时辰应是早已吃了晚饭于房中聊天看书。可门保长家却是饭还在做着,不要说吃完,便是做好饭也要天黑透了。
姜仙凝提起了心,缓缓走近厨房。厨房的门虚掩着,里面几个仆人正在准备饭食,炉灶上一屉馒头正冒着缥缈的白烟,看起来味道甚是不错。
姜仙凝犹豫了一瞬,想着许是门保长家习惯晚上吃饭吧。便抬手准备推门进厨房找些吃的填一填肚子。手才抬到一半,忽的听见屋里有人轻声聊着什么。姜仙凝抬在半空的手,停在门边,微微闪身向窗口靠了靠。此时,厨房里的对话可以听的清清楚楚了。里面是两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似是一边干着活一边轻声聊着天。
“阿四,你说保长天天这个时辰让我们做饭,他不害怕我还害怕呢。不知道哪一天碰着那女人……唉!”
“保长定是被女鬼迷了心窍,不然他能娶个棺材当姨娘?”
“要不是家里缺钱,保长家给的钱多,我真是不想干了。临门真是不干净,好歹我们村里是太平的。若是如此下去,哪天变了鬼,一家妻儿老小可如何是好。”
“唉!我也是为了这点钱啊。在这临城简直就像坐牢,大门不敢出二门不敢迈,倒还不如我家婆娘,还能去集上逛一逛,我们做的这活本应是老婆子们做的,在家里我都没做过饭。”
“阿四,你还是知足吧。若是让你去偏院准备嫁妆,你可愿去?”
“哎呦,可别提那个了,提了晦气。”阿四忽然压低了声音,急忙止住了话头。
姜仙凝在窗外听了一会,见两人不再说话,只剩一片牒晚相碰之声,便转身走到厨房门口,推门走了进去。
厨房里一共有四个人,适才聊天的两个中年男人和两个半大的小童。四人见忽然走进一个人,都是吓得一惊,一个小童竟掉了手中的大碗,哗啦一声脆响,四人似是忽的自惊吓中回过了神。两个小童急忙蹲下身收拾地上破碎的瓷片,两个中年男子扔了手中伙计,满眼警惕的问:“公子因何到此?”
姜仙凝微微躬身对二人略施一礼。
“我是今日到保长府上做客的宣武楼弟子,因着一直没吃什么东西,有些肚饿,便来厨房看看有何吃食。怎得如此时辰了,几位还在准备晚膳?”姜仙凝不敢提自己自窗下听了二人聊天,只得旁敲侧击想暗中多探些口风。
两个中年仆人对视一眼,依旧满眼狐疑的盯着姜仙凝:“小哥,此时天色已经要黑了,你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过会饭食好了我们便着人送去。”
姜仙凝脸上带着些淡淡的笑意,站在原地并未动弹:“二位,你们府上吃饭也忒晚了些吧。莫不是每日要吃四顿饭?若是日日熬到此时,到是饿的紧。”
叫阿四的中年仆人闻言,紧走几步自笼屉里拿了一个馒头掰开,挑了块咸菜夹在其中,一把塞进姜仙凝手中,苦口婆心的道:“小哥,给你个馒头先垫一垫,别在院里乱逛了,快些回去吧。”
阿四边说边推着姜仙凝往门外走,姜仙凝吃着手中的馒头却依旧扭扭捏捏不走。
阿四一见有些着急起来:“这位小哥,眼看这天就黑了,你赖在厨房里作甚?到时你若出了什么事却是从厨房里出去的,不是平白给人添堵。”
姜仙凝口中塞着馒头和咸菜,貌似没心没肺的问道:“我听说你们临门镇闹鬼闹的凶,但昨日保长说他什么都没听到过也没见到过。如今我也不去外面,就在府上转转也怕天黑吗?”
阿四